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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季思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勾唇笑了笑,随手又沾湿了指尖写:我自有定夺,就是可能需要你配合了。
    见字,祝郢舟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明白,不明白这话是何用意,下一刻便见季思扑了过来,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颌逼得他不得不张开嘴,紧接着初一从怀中掏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塞进了他的口中。
    局面来的太突然,乃至于季思松开手退开了些距离,祝郢舟捂住嘴巴咳的撕心裂肺,双眼通红无意识的流出眼泪,口涏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打湿了衣衫,瞧起来好生狼狈,他抠着喉咙,那种呕吐感牵扯着肠胃挛缩,吐出了些酸水弄得软榻一片狼藉,缓了小一会儿才凶狠狠地盯着打量着自己的季思 ,怒吼道:季思,你这个卑鄙小人
    可话一出口祝郢舟却愣住了,连带着初一和季思都是一副讶异的模样,随后朝着初一挑了挑眉,得到后者一个傲气得意的神色。
    不怪其他,只因从祝郢舟口中吐出来的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女子声音,带着点哭腔的声音能激起不少男子的疼惜,可此时却从一个俊朗年轻的少年口中传出,无论怎么看都十足的怪异。
    季思忍着笑意瞧了瞧,很是自然的接下了一句话,你叫吧,这会儿外面都是人,你若是不介意叫旁人听了去,便大声叫,本官喜欢。
    若是祝郢舟再看不出来季思有意为之,便是真的蠢钝如猪了,张了张嘴,又想到那怪异甜腻的女声闭上了嘴,可此时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只能忍着怒火问:你要干嘛!
    当然是同你做那快活之事了。季思一边轻浮孟浪的说着,一边示意初一拿过一旁准备好的盒子递到祝郢舟面前打开。
    当看清那箱子中是何东西,祝郢舟双瞳猛地一下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思,浑身写满了抗拒,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你做梦,我是不会同意的!
    季思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冲着人挑了挑眉,端的是一派风流无双,薄唇亲启,吐出一句话,由不得你不同意。
    车里的动静不大却也不小,王阳春纵马同裴战并肩而行,听着这动静,有些难以置信的频频回头,叫那禁闭的马车中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吼叫和季思的调笑声,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下意识舔了舔唇,面上却装出一副无地自容十足的模样,冲着裴战扬起抹尴尬的笑:季侍郎果真风流无双,咳咳,不同常人,叫人佩服,佩服。
    裴战侧眸看了人一眼,实在不知从何开口,他也不知道这马车里明明三个大老爷们儿在做甚?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这光天化日的季思这不要脸的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当?这实在让他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怎么开口。
    他心中万般苦闷却又与人诉说,甚至还想起祁然的叮嘱,一下子悲从中来,觉得愧对师弟嘱托,他实在拿季思没有办法,越想越发觉得此行身负重任前途灰暗,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严观卿,更觉心中烦闷,处处不顺,脑中一团乱麻没有解法。
    最后思来想去甚至还担忧起家中的琐事,忧心裴瑶终身大事,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愣是让他想了无数的事和人,也未搭理王阳春,只是叹了口一路气。
    王阳春不明所以,只在心中觉得临安来的这几人都不大正常,心中冷笑了几声,已经暗暗有了打算。
    用于安置二人的府邸是王阳春的私人小院,论布局环境自当是同驿馆不能相比,地方不算大却胜在雅静清幽,曲水流觞,回廊亭台,不似北方这种厚重建筑,而是独具江南韵味。
    裴战只让郭盛留了一只小队在院中听从吩咐,其余的人也分别安置在城外,众人停在这处府邸前纷纷下马出轿,等了小一会儿才见马车车帘被人掀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钻了出来,模样生的十分俊俏,不卑不亢的扫视着众人,用手拨开帘子,冲里面的人笑道:大人,咱们到了。
    随着话音落下,季思官服有些皱乱,鬓角落了几根碎发,抱着个身着鹅黄色裙衫的女子走了出来,额头出着细汗,一副费力得模样。
    众人都听闻这季侍郎是个贪图享乐之人,这会儿瞧见方才觉得传闻是真。
    王布政使,不知这厢房在何处,这一路风尘仆仆实在难受,容我稍作修整一番。季思抱着人凑近了些问。
    话说的模棱两可,落在有心人耳中变成了猴急。
    王阳春个头儿矮上季思大半,正对着他怀中那个女子,可这女子整个人埋在季思怀中,仅能瞧见小半截脸,他多看了两眼,抬眸见季思脸色不悦,连忙移开视线笑道:都以安排妥当,季侍郎和裴将军先休息,晚些替办了接风宴,到时还望二人大人赏脸。
    一定一定。
    几人又寒暄了两句,畄平这群官员便随着王阳春告辞退下了,这时,府中的管家急忙迎了上来跪地磕头颤颤巍巍的开口:小的见过二位大人。
    这祝郢舟虽看起来瘦弱又同鬼门关走了遭,清瘦了不少,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个男子,这才抱了一会儿,季思便感觉双臂开始发酸,有些打颤,抬了抬下巴,着急的开口:没听见本大人说话吗?本大人累了先带路让我歇息会儿,别跪在这儿挡路,你们畄平的下人都这般没眼力劲儿的吗?
    他这一发火那管家立马不敢耽搁,连忙唤了丫鬟带路,季思脚步匆匆的往前赶去,又将怀中的姑娘往上抱紧了些,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中,自当以为他是迫不及待了。
    倒是裴战眯了眯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郭盛自然也瞧了出来,凑近了些道:那姑娘
    话还未说完,裴战冷着脸瞪了他一眼,郭盛便立马噤声不语,跟在裴战身后往事先安排好的房间走去。
    季思刚把人放在床上,收回手时捏了他腰间的软肉一下,祝郢舟便疼的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如女子般尖锐柔和。
    你做甚?祝郢舟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恶人,脸上涂满了脂粉,再加之他这些日子瘦了不少,虽仍是男子骨架,却不至于显得不伦不类,反而多了几丝女子娇羞。
    然而季思并未搭理他,只是安静听着门外动静,等脚步声走远,他才侧身将门开了一个缝,打量着屋外,再三确认无误方才关上门坐在了桌前,自顾自斟茶,刚将茶杯送到嘴前,还未来得及饮下,便听有人破窗而入,吓得他一激灵,险些将茶杯扔了出去。
    你跑我这处来干嘛?季思稳住心神饮了口茶没好气的问。
    来看看你这演的哪一出,裴战打量着床上穿着女子裙衫的祝郢舟,在后者一副生无可恋的眼神中收回视线,坐在了季思对面也问了句,所以你这演的到底哪一出啊?这样真能瞒过王阳春叫他们认不出祝郢舟?
    想什么呢,自然不可能,季思斟可杯茶递过去,一脸和善,一同看自家傻儿子般的神情盯着裴战,那王阳春若是只有这般能耐,被一点小手段瞒骗人过去,这些年的官不也就白做了吗,那还能在这畄平地界儿为虎作伥暗度陈仓,相反不仅不蠢笨反倒聪明得很,许是才进城便认出了车中的是祝郢舟。
    这话一出裴战还未有何反应,一旁的祝郢舟率先气愤的开口,那既是这样,你为何还要将我打扮成这模样,季思你莫不是有病?
    若说光是看到身穿裙装的祝郢舟对裴战而言,已是大受震撼,此时听见从他口中吐出来的女声,更是惊的下巴快要掉了,看了看季思,又看了看祝郢舟,指着后者冲前者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句话同你说不清,待我得了空再同你慢慢说明,季思笑道。
    裴战也知晓这事复杂,稍稍一想便明白定是季思让初一用了什么法子,便也没追问而是问起其他,那你既知晓瞒不过王阳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你可有听过指鹿为马的典故?
    指鹿为马?裴战跟着重复了遍。
    季思点了点头,如今祝郢舟便是这头鹿,我若说他是马,那他便是马,我也并未想指给他看,而是指给这整个畄平的人看,让所有人知晓我带了一位爱妾,正万分宠爱着,若是在他管辖之处出了问题,那便是他治理不当给了我大查彻查的理,他王阳春说我这爱妾是祝郢舟,他用何证明?难不成当众扒我爱妾的裙子不成?更何况
    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挑着眉冲几人勾唇一笑,这祝郢舟是谁?同他王阳春又是啥关系?如今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看谁先露出狐狸尾巴来。
    祝郢舟并未有多少学问,自是不大听得懂这指鹿为马的典故,一头雾水的问:什么鹿什么马?同我有何干系?
    裴战却是明白了,凝眉道:那如今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等。
    等?裴战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等什么?
    我也不知晓,不过先等着吧。
    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裴战盯着人打量了会儿,得出个结论,你这说一半藏一半的性子,到同阿珩那臭脾气有异曲同工之处。
    季思听见这名字,连笑意都加深了几分,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要不怎说我同他是一对儿呢。
    裴战:
    欸,不逗你了,季思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都没碰到过床,你不累吗,我可是受不了了,我去眯一会儿你待会离去小心些,莫要叫人瞧见。
    说罢便要起身去隔壁的厢房歇息,裴战愣了愣抬手将人拦住,这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季思连连打着哈欠,是真困得不行,连眼角都挤出了眼泪,他半睁着眼,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有气无力道:我劝你还是睡一会儿比较好,要不然晚上有你累的。
    此话怎讲?
    这鸿门宴可是来者不善,不养精蓄锐怕是斗不过,这畄平可不单单只有一个王阳春,可你我进城时可未瞧见军中之人,那晚上的接风宴,你猜他会不会来?
    话说的模棱两可,但裴战却是一下子就明白这话中的他指的谁,抿了抿唇,随后问:若是他不来呢?
    那太子也不会这般忌惮他了。
    言尽至此,裴战也明白过来,同人耳语了几句,随后再次跳出窗外,沿着来路返回,末了还不望将那窗户关上。
    送走一人季思这才回过身望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祝郢舟,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半晌后才吩咐道:初一,你同他睡一块儿,也好有个照应,若有什么事便来隔壁寻我。
    一一安排好季思才脱掉鞋袜和官袍躺下,望着床顶的罗帷纱幔,他缓缓闭上眼,并未留意到窗外又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一如季思猜测那般,王阳春早早便认出了那祝郢舟,此时满面愁容在房中来来回回转个不停,口中不住的重复着,可如何是好,这季思摆明了是护着祝郢舟,弄出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做给我们看的吗,曹平不是说这季思是自己人吗?那这是在做甚?
    王阳春来来回回的踱步,见坐着的人并未应答,一时火气更胜,快步走了过去忍着怒意道:你不是说曹尚书来信让我们稍安勿躁他自有办法,还说这季思是太子殿下的人,曹尚书又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这定是万无一失的,可如今他这是个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啊!
    我哪知晓,曹平一改在季思和裴战面前低调内敛的模样,此时满面阴翳,双目混浊,面色阴沉,说出的话更是不掩恨意,这季不言本就是多事的主儿,他风头正盛,湘州喀什,每到一处都得出些事儿,曹尚书也许久未传消息,如今临安是个情况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半点不清楚。
    他同曹为远一向是以书信往来,京中发生何等要事,曹为远便派人快马加鞭送至畄平,他收到曹为远寄回来的信,说祝郢舟已告到了御前,顿时慌了心神,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却迟迟等不来曹为远的第二封信,反倒等到了京中传来的懿旨,让户部少卿季思同外禁军统领裴战奉命押送粮草一事,故而并不知晓他们这事到底在临安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这时一旁的畄平刺史张炏也是眉头紧锁着开了口,先不说这季不言,光是那裴战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可是带了兵来的,尤其是他手下训出来的裴家军,以一敌十也是不为过的。
    你这话是何意思?王阳春凝眉问,不是说他是来押送军粮的吗,朝中不都说他一向看不顺眼季不言吗,更无什么私交,莫不是他也要掺合一脚?
    这事先搁置不提,当务之急是晚上的接风宴该如何?曹平抢过话头说。
    此话一出房中便又冷了下来,三人神情各异,却都是忧思万分,许久后方听曹平出声,这般胡思乱想下去也终究不是个法子。
    他说着勾唇冷笑了几声,这畄平距离临安可不是一两日能到的事,无论他季思在京中有何等能耐,又如何能够呼风唤雨,可强龙难压地头蛇,只要来了畄平那也只能任我等捏软揉圆,这看到什么听到不也是咱们说了算吗,他要演咱们便陪着他演,教他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话音落下,王阳春同张炏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明白了曹平这番用意,相视一笑,颇具狼狈为奸的局面。
    正午时分的光刺眼的紧,透过窗棂打了进来,在阳光的映射下,尖锐的细齿好似可以咬破皮肉,瞧的人激起森森凉意。
    地上扔下一块儿皮肉,猩红的肉还泛着血水,刚落地便被恶犬的利齿咬住,锋利的犬齿撕扯着肉块儿,血水顺着狼狗嘴角的鬃毛滑落,滴在地上没一会儿便弄脏了那羊毛制成的松软毯子。
    待凑近了些才瞧清,这恶犬足有半人之高,一身灰黑色的毛发极其水润光滑,往帐篷中一站,足以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它此时正迫不及待吞咽着血肉,嘴中发出撕碎皮肉的咀嚼声和急促的喘息,成年男子手臂大小的肉块儿,转眼间便被解决干净,这狼狗意犹未尽的伸出厚厚的舌头,舔舐着利爪和嘴角,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这是从它头顶伸出来一只手,顺着它光滑的毛发来回撸动,这恶犬惬意的眯了眯眼睛,脑袋在人掌心轻蹭着,丝毫看不出先前那凶恶的模样。
    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个头戴毡帽,身着北燕官员服饰的男子,头发编成了一个细细长长的辫子,悉数盘在头顶,那身服饰是内褂长袍,外头罩了件褐色的无袖对襟立领,双手和脖颈间戴着镶着玉石的金镯和项链,是标准的北燕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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