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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凡仙君被人骗了——皆付笑谈(49)

    二人来到西河县衙。
    站住,干什么的?门口衙役挡下两人,本想直接将人轰走。
    一见两人姿色天成,语气瞬间软了半截:有事来报官?县太爷今天没空,你,你有什么事把状子给我,我想个办法帮你们递上去。
    齐季心情不好人也无力,谦谦君子的举止装得有些敷衍,暗敛锋光漏了一点,透出一股气势逼人的阴寒威仪。
    把这个拿进去给你们县太爷看。
    衙役被他身上慑人威势激出全身凉意,心中顿生畏惧,又见他手上拿着的金令雕工精美华贵异常,绝非市井之物,猜出两人身份不凡,不敢怠慢。
    他匆忙接过,进了县衙,没一会便跑出门口:县令大人有请。
    迟肆跟在齐季身后进了府衙,一路大摇大摆东瞅西看,觉得有些新奇。
    他不是没见过人间官府,只是以前目空一切,这种看他楼起看他楼塌不过转瞬的凡尘建筑,勾不起半点兴致。
    然而如今销魂滋味在侧,香气扑鼻。身心愉悦,目之所及处也万物生辉。
    县令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想必精通养生之道,保养的极好。唇上两股八字胡都理的齐整,微微往上翘着,眼中精光乍现官威十足。
    他在堂上已站了一会,见到两人入内,脸上闪过一丝惊艳。
    但毕竟一县之长自恃身份,瞬间便高昂起头,作出八面威风的目不斜视。
    齐季未着官服没有授印,擅作威福的县太爷本不怎么将平民百姓放入眼。但那道令牌的意义还是懂,朝廷派来的人再怎么也要应付一下。
    他从京城天晴风雨问起,到旅途舟车劳顿为止,有礼有节同他客套寒暄,就是不问他来此何事,对提审犯人一事更是明知不问,故意不提。
    一席官场客套话下来,假心假意体恤他们一路奔波疲倦困顿,叫来衙役要领他二人先去客栈休息。
    看似热情,实际是直接将人打发走。
    县令送客之意盛情难却,齐季也礼质彬彬接受,跟着衙役出了县衙去往一处客栈。
    一路上衙役紧跟,直到目送二人入房,才回府衙复命。
    县太爷为表示礼遇,还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两间上房。
    其结果,当然是白费了一间房钱。
    第101章
    你昨晚累了,我们再补一觉?一进房,迟肆笑意凶险,迫不及待要压人上榻吃饱喝足,然后美滋滋睡上一觉。
    老四,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清艳眼色凶狠,斜了他一眼。
    那老头不是让我们今天先休息,改日再谈?虽然那老头对他们假意客套,极有分寸的爱理不理,但回房休息这一点,同他不谋而合深得他心。
    至于本来的目的?早就色令智昏忘到九霄云外。
    他以前成日不做正事,闲暇无聊就蒙头大睡。
    如今多了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吃。
    吃饱了睡,睡醒了再吃。
    世间绝味太过销魂可口,让他时时饥渴难耐无法抵御。
    迟,肆。狂蜂浪蝶又要取道花丛,齐季忍无可忍。
    他猛力扣住对方脉门,拦下了四处引火的手:你要是觉得累,这几天就在客栈等我。我要出门办事。
    迟肆被天威雷霆之怒吓得不敢再狂乱妄动:那个老头根本不愿我们见犯人,怎么弄?
    我们直接闯入地牢?
    你可知他为何不愿我们见人犯?
    迟肆懒散痞笑:不知道。
    他根本不在乎。
    我也不知道。温雅清逸的双眸露出一缕气势慑人的辉光,像掩盖在水烟缥缈的轻纱薄雾后峻峭兀立的孤峰,悬崖万丈。
    这是京兆府的捕快逮住的犯人,和他毫无关系,不过借地暂时关押。早日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不是更好?为何要借故阻挠?
    那就是官匪勾结呗。迟肆一点就通,西河县的那个什么门派,在他的管辖地,不可能一点没察觉。他早知道这里有人口贩子的据点,说不定,还为他们买卖运输提供方便。
    你要是审问人犯,说不定就把他也一并供出来。
    齐季目含赞叹,弯眉看了他一眼:走了,带你去接客。
    迟肆从心尖美食口中吃下他应得的奖赏,才饿着肚子跟着出了客栈。
    两人没从正门走,开窗跃上客栈房顶,踩着勾连交错的黑瓦屋檐,脚不沾地横空飞跃离开了客栈。
    二人身轻如燕,动作迅捷如逐风追电,即便是朗朗青天绕白日,也轻快如淡影,让人难以察觉。
    迟肆跟着齐季远离了客栈,来到南边一处巷内的小饭馆。
    此时清晨已过,离午时又尚早,饭馆内空空荡荡,只有老板在柜台处拨弄算盘,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见人进来,老板头也未抬: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齐季走入最里角落处的一张桌子,行举文雅地坐下:半斤八两阳春面,三两六钱饭蔬水。
    老板继续拨弄算珠:我怕这么多客官吃不完。
    那就七两二钱太仓米。
    老板手一顿,默默走到门口,左顾右探确定周围没人后将门关上,走到桌边:季爷,什么事还须得劳烦您亲自来?
    齐季文雅一笑眼目轻挑,谦谦有礼中含着盛势满溢的咄咄逼人:你说什么事?
    老板一愣,片刻后讪讪微颤:若无风无雨,下一批货大约在三日后抵达西河。
    这桩生意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两三周。老板低垂着头,声音兢兢站站。像是怕被人责怪没有早日发现,急忙一字一顿焦急补充,绝不会超过一个月。
    他想了想,又解释推脱:一个多月前,邻县发生了一场小地震,震塌了几栋民房。或许因为此事,他们才将生意移到了西河。
    行,我知道了。这几天你们多看多听,货到了立刻告诉我。齐季起身出门,劫下这桩生意之前,我都在西河。
    迟肆跟着齐季出了饭馆。
    那群人拐到的下一批人,三天后运来?
    他听懂了。
    那个买卖人口的犯罪团伙,从各处绑架人送到西河,找到买主后再卖出去。
    西河只是他们的一个窝点,隐逸阁要顺着这条线,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齐季眼睑半垂,若有所思。
    听到对方说话,他抬头弯起眼梢,温色柔声:明日我们再去找县令,想个办法先问点账目出来。
    迟肆一听,顿时眉飞色舞心花怒放:今日没事了?
    齐季边叹边笑,无可奈何:没事了,走吧回去休息。
    二人悄无声息,沿路返回从窗户翻入客栈房间。
    ***
    餐六气而饮沆瀣兮,漱正阳而含朝霞。(* )
    齐季俊眼微挑,神色淡然怒气满溢,双唇紧抿着咬牙切齿的愤恨,一言不发沉着脸出了客栈大门。
    他受了一夜严刑啃噬,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斑驳伤痕比地牢中囚犯身上还要多。
    迟肆少吃了一餐早点,饿着肚子心慵意懒哈欠连天跟在他身后,再次去往县衙。
    县令早料到他们要来。
    虽然派人假意热情地引入府衙内,上了茶点招待,却又说自己公务繁忙,等办完手上的急案再去见他们。
    口中说着让客人稍等,这一等,就是小半天。
    迟肆在房中待得无聊,肚子又饿,饥渴难耐心痒得发慌。
    明明美味就在眼前,却入不了口,三魂七魄难受不已。
    要不干脆直接去牢里提人?
    没必要非得经过那个老头同意。
    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这是官府,不是江湖上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的地方。齐季看出他心头所想,无奈叹笑:老四,你要是等得无聊,就先回客栈休息。
    江湖有江湖的血雨腥风,庙堂有庙堂的明枪暗箭。即便他是凌霄宝殿中的仙君,也得遵守凡间朝廷的规矩。
    官大一级压死人。为朝廷办事,只有等。
    我不。迟肆腹中饥渴,神情恹恹。
    他忽然想到什么,艳色眼角亮出一抹邪魅的神采飞扬:那老头今天可能都公务繁忙,一时半会出不来。你让我先饱餐一顿?
    齐季眼中锋光幽寒,如霜刀似雪剑,咬着牙忍了半响,才用涵养压住怒气没有口吐芬芳,当场骂出一声滚蛋。
    煌煌天威不敢违,纵使恣心纵情如迟肆,也被吓得不敢再胡作非为。
    谁料话刚说完半刻,有小吏脚步匆匆跑来,说县太爷后院有请。
    你们县太爷就忙完了?迟肆一步三摇晃晃荡荡,跟在齐季身后。
    还以为那老头今天会从早忙到晚。
    小吏在前引路,恭恭敬敬道:上头来了位大人,指明要和二位一起,同老爷商讨公务。
    原来是来了一位更大的官?
    谁啊?和他们这桩生意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 屈原 《远游》
    第102章
    迟肆心中正在好奇,走入后堂,就看到那县太爷奴颜卑膝跟在一个人身后,脸上笑得挤出一堆褶子,嘴里拍着马屁。
    那人穿着一身紫色襕衫,锦衣华服。
    他虽看不懂官服,但一看县太爷俯首帖耳的胁肩谄笑,就知道绝对是个位高权重的大官。
    被朱佩紫的达官贵人听到脚步声,趾高气扬转过身。
    迟肆登时就想回客栈睡觉。
    他们来了。去把人带上来。杨辉羽目空一切地掠了迟肆一眼,嘴角扬起玩味轻笑。
    这县太爷卑躬屈膝立在他身后,堆满谄笑的褶子脸露出神色犹豫。
    杨辉羽淡淡看了他一眼,如鹰似隼的目光锋锐慑人。
    县令赶忙唯唯诺诺:下官这就去叫人把犯人带上来。说罢脚步不稳,近似连滚带爬出了大厅。
    县令一走,厅堂内只剩了三人。
    杨辉羽嘴角挂笑高昂着头,漫不经心看着二人,位高权重的显赫官气一览无余。
    阳光穿过大开的房门,将厅内照的雪亮。
    齐季站在两墙夹角的阴影处,温润有礼的清冷音调率先打破屋中寂静。
    杨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西河?
    不忙。杨辉羽高视阔步,语气轻慢淡笑道:无事可做来看看热闹。
    这话让人接不下去。
    大厅内又是一阵沉默。
    迟肆从在摧雷山庄第一次见到杨辉羽的时候,就觉得他和齐季之间的气氛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
    齐季上回毒发,杨辉羽为了他去隐逸阁抢夺解药,若非关系不同寻常,不会做这样危险的事。
    但他俩平常除了几次公务,从来没有别的来往
    等等!
    迟肆忽然灵光乍现,回想起他上回偷听他们的谈话,齐季似乎叫了杨辉羽二哥?
    他俩都姓杨
    但这二哥,到底是江湖上的结义叫法,还是真有血缘关系?
    他决定晚上回去,边吃边问,问个清楚明白。
    县令不知在搞什么鬼,出去了就没回来。
    沉默无语的寂静将时间流动拖得尤其漫长,房内有个时计,沙沙声响更衬出宁静诡异。
    迟肆靠近齐季耳边,用半大不大好似耳语,却又恰好能让第三者听见的声音问:他官很大?
    杨辉羽昂首傲视,置若罔闻。
    齐季嗯了一声,用同样的音量回道:朝廷第一高手。三品带刀指挥使。
    三品?不也没多高吗?
    齐季沉默一息:按大衍律法,这是朝中武官最高品阶。再往上,只能是手握重兵封疆画界的兵马统帅。
    那些是有封地的王侯将相,世代世袭。
    杨辉羽这样的江湖出身,最高只能封个三品。想要再往上,就得夺取兵权谋/反了。
    但武艺高强,和行伍军士征战沙场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迟肆突然间又想到一件事:哎,那个装神弄鬼的隐逸阁主,是不是当官的?
    他对隐逸阁主的出言不逊,让齐季剑眉一蹙。
    斜瞥了对方一眼,齐季回答:家主身有授印。
    几品?
    齐季不答。
    哦。真实身份得保密。
    迟肆心中轻哼,那天看他用易容术装神弄鬼的样,就知道他不敢在人前显露真身。
    不过想来,能统领隐逸阁,官职不会在杨辉羽之下。
    孟姐呢?孟姐也是当官的?
    看齐孟的口气,想必也是经常出入皇宫。
    嗯。齐季轻哼。
    几品?
    见对方沉默不语,迟肆本以为又是一个不能说的,然而过了几息,又听得对方雅音低沉:二品。
    迟肆瞬时一愣。
    挂印封侯,手握封地的世袭封疆大吏?!
    不是,齐孟是齐季的,表姐。
    就是阿季娘亲那边的血亲。
    阿季的亲娘是将帅府出来的贵女?!
    那可不是普通的豪门世家!
    都封王封侯了?!
    如果不是低嫁,门当户对的话,那阿季的爹不得是个王侯?!
    自己如果进了杨家的门,可不是什么豪门赘婿,都能当郡马爷了?!
    迟肆哀叹了一声,难怪齐季会有弑父杀兄的想法。
    这些王侯将相家里,就没一个安生太平的。
    他游思浮念浮想联翩,都没注意到县令已经回来。
    并且身后跟着衙役,押着一个身穿囚服的犯人。
    齐季礼质彬彬站在一旁,无言无语。
    还是杨辉羽来问的。
    犯人详细交代,在花灯节的时候,他们一伙人趁着街上人多杂乱,偷偷抓了一批被人群挤散,行走落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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