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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魔尊都是我的马甲——九衢尘(28)

    你不与我讲述过往,自有难言之隐,谢某又为何要寻根究底?
    谢庭轩,我忽然很好奇你以前是什么人,生活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
    他没有明说,二人却都心知肚明这以前指的是什么。殷琅轻吐一口气,山壁的寒凉绵绵密密渗进体内,手指冻得发白蜷缩,眸光却奇异难辨,你分明在此界活了近七百年,性情脾气却仍似第一日来此。
    何解?
    殷琅说,你知道正常的名门正道见到魔修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不等谢庭轩应声,他自问自答,是杀心。
    殷琅似笑非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谢庭轩默然良久,方开口道:我同你结盟,固因你我自幼相识,也为你魔尊的身份能为我、为天剑宗带来的便利与利益。
    谢某自认不是心怀正义、见不得世间污遭的纯白之人。既有你这等值得信任的挚友,又为何不能彼此合作?
    殷琅阖上眸子。再睁眼时,罕有的些微失措消弭,雪衣仙君从容立在原地,气度却似乎有了难以形容的变化,血契既签,便没有反悔的道理,谢宗主需要,尽可往十八重狱去。
    雪山深崖之畔,瞥见消散前毫不留恋往远去出的虚影,谢庭轩微不可查轻叹一声。
    候在十几丈外的谢澜走到近前,躬身一礼,父亲,师妹已然大好了,可要择日送她回宗?离宗日久,师尊恐会担忧。
    谢庭轩摇头,不欲对子多言此事,暂留她一段时日。
    毕竟是同一处来的孩子,本质既不坏,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吧。
    又问,你炼体进度如何了?
    谢澜面露愧色,停在第三重,难以寸进。
    归来时日尚短,不必太过苛求。他伸手轻拍谢澜肩头,略缓了声线,剑术大成非一日之功,切不可疏忽了平日磨炼。
    谢澜应了声是,又听父亲道:为父为你寻了处合适的锻炼之所,待这阵风波过去,你与季师侄便一同动身前往吧。
    十八重狱声名在外,能人辈出,想必赫赫有名的人间地狱绝非浪得虚名。
    谢澜这些年被他与顾兄保护的太好了。生死之间,才见真章。
    ***
    师弟这剑法准头稍差。
    师弟这功法运行似乎略有瑕疵。
    师弟你身上野路子的味道太重啦。
    师弟这
    徐容摔了剑,转过身对上某个躺姿与沈慕玄如出一辙的家伙,师弟技拙,不敢献丑,可否请师兄亲自演示一番,也好叫师弟观摩观摩?
    秦珣瞥了眼地上的剑,惺惺作态,哎呀,这就太不好意思了,岚毕竟是师父亲自教导出来的,若是令师弟自惭形秽,自此丧失求道之心,那罪过可就太大了。
    徐容额上泛起青筋。张嘴师父闭嘴师尊,这封岚怎么不直接挂在沈慕玄身上算了!
    脑中吐槽着,一股酸意却不受控制从心头漫出。
    被大乘期道君手把手教导,封岚都花费了近百年才勉勉强强修炼到化神期边缘,这种破资质出门居然还好意思自称天玑道君的亲传弟子?要是他有这待遇,早上辈子八百年就突破化神了!
    他正要还口,斜里一道流光飞来,停在徐容手上化作一只小巧的粉色纸鹤,徐师弟,你方不方便出来一下?我有些事
    花琦兰?
    徐容拧眉,心下思量这女人来找他干嘛。
    秦珣忽然从躺椅上跳起,正色,师兄忽然想起,还未带你去领本月月例,择日不如撞日,我
    轰隆一声巨响,烟尘碎石飞溅,徐容辛辛苦苦亲手种下的红色花海在恐怖的剑气中被摧毁殆尽,烟尘散去,二人之间的地面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深的沟壑,一眼看去足有十几米宽。
    徐容靠前那只脚将将踩在边缘,只差分毫便要被削去。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
    方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移开右脚,接连退出几十米才稍觉心安,探头朝沟壑中望去。
    一个看不出形貌的人形生物躺在坑底,一口接一口吐着血,一只胳膊颤颤巍巍指向天空,努力半天却只憋出几个不成词句的无意义呜咽。
    师尊!少女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飞快靠近,徐容偏头一看,为首着鹅黄衣裙的正是许久未见的蔺心乔,后面面露焦急脚步不急不缓的却是方才传信上来的花琦兰。
    蔺心乔扑倒在沟壑旁呜呜不止,全然没发现身边正是她恨不得噬其血肉的徐容。
    轻柔的灵力将坑底的青年托起,动作轻缓平放在旁的地面上,花琦兰秀眉微皱,即便指责时也是轻声细语,顾师叔缘何这般对待周峰主?琦兰明白顾师叔为慕沈师叔之事心焦愤怒,可周峰主全然依照宗规行事,您怎能不辨是非,这般迁怒于他?
    顾扶轩提剑自半空落下,闻言哂笑,花师侄此话何意?
    他轻缓摩挲着剑柄上粗糙的纹路,向来严肃的眉眼间透出几分漫不经心,这一瞬竟出奇与沈慕玄有三分相似。
    他说,即便周峰主贵为合体期峰主,趁着我师弟不在便肆意欺辱他徒儿,告到道主那里,也是要关押天罚涧的罪名了。顾某难得发发善心,只叫他受我三剑便仇怨尽消,不消去天罚涧再受一遭罪,有何不可吗?
    第37章 惊!师徒二人竟勾搭同一
    受你三剑便仇怨尽消?顾扶轩你自己品品这是人话吗!走一趟天罚涧顶多受些罪, 大乘期剑修本命剑的全力三剑接完了还留不留得住一口气都难说!
    花琦兰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才绷住一张柔婉的面容。她牢记自己是来保人的,捏着帕子的指节用力到泛着青白, 目光一转意有所指,顾师叔言二位师弟受了欺辱,我瞧封师弟与徐师弟状似无恙啊?
    是吗?
    顾扶轩不置可否, 秦珣反应比徐容快得多,伸手一扯露出满是淤青红肿的肩头, 思及第十三重地狱中受的苦难, 不需酝酿便真情流露, 委屈得红了眼眶。
    不肖再多说, 铁证如山之下, 花琦兰哑口无言。
    她绞尽脑汁,干巴巴道:既如此, 便断没有违反宗规的道理,沈师叔身为剑主都被关押入涧,周峰主更不能徇私,罔顾宗门规矩。
    蔺心乔投来难以置信的眼神,花琦兰心中暗暗叫苦, 却也为此女不识好歹而生了几分恼怒。天罚涧纵然艰苦,总比在顾扶轩剑下丧了命强吧!
    周睿与济和盟姓蔺的关系好,和他们花家可没甚攀扯。若非师祖命令, 谁要来冒着生命危险救这脑子不清楚的玩意儿?
    顾扶轩长眉微皱,不太乐意轻巧放过这人, 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来。
    秦珣机敏接过话头,这是花师姐的想法,还是蔺师妹的?
    顾扶轩能做到蛮不讲理为师弟出气已是相当难得, 再让他做口舌之辨实在难为人,花琦兰目光投来时,便默认了秦珣的做法。
    花琦兰忍着气问,二者有何区别?
    秦珣,蔺师妹身为周峰主唯一的弟子,若是她来说,我便默认周峰主是自愿入天罚涧。可花师姐这非亲非故,就不得不让师弟考量一下周峰主的气量大小了。
    你们仗
    蔺心乔急红了眼,张嘴要反驳时,搭在她手心的手轻轻动了动。她身体剧烈颤抖,再开口时,已是忍着屈辱低了头,是。师尊心中有愧,自然愿意认罚。
    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给徒儿提示后,周睿便再次脱力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半昏半醒间,他隐约听到四周繁杂的人声,似是在争执,又很快淡化近无。
    他是被冻醒的。
    寒气丝丝入骨,顺着单薄的衣衫往皮肉渗透,伤势只简单处理了一下,血液干涸贴在身上,焦黑翻卷的皮肉也失去了知觉,没了灵力护体时的寒暑不侵,一时甚至产生了身体中血液都冻住的错觉。
    周睿扶着墙哆哆嗦嗦站起,眼前冰天雪境,顶上云雾翻涌。
    饶是他再如何做好心理准备,也万万没想到姓顾的能狠到这个份上。
    原想着黎长老好面子,万万不肯承认她被自己骗了,没有证据即便猜到了顾扶轩也拿自己没办法。谁想得到顾沈二人情谊竟真如传言中一般,顾扶轩这样的老实人逼急了也能做出莫须有之事。
    有人笃笃轻敲山壁,周睿下意识望去,眼熟的雪衣人半蹲在几米外的突出石台上,笑眯眯和他打招呼,醒啦?
    周睿,
    天罚涧被繁复多样的阵法划分成了许多个分隔的空间,肉眼看似无物,实则一步走错就是天翻地覆,更别提头顶还有雷霆虎视眈眈。
    一般而言,被关进来的罪人都会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到刑满释放的时候再原样被接出去,互相见面基本没可能。沈慕玄这种没了灵力还敢到处游荡的才是异数。
    雪衣人稳稳立在石台上,不再前进一步。上下扫一眼便将周睿身上伤势看得清楚,长眉微挑,沈某依稀记得周峰主也不是牙尖嘴利之辈,怎落得连师兄那般软心肠的人都被惹恼,伤都不许治就丢下来的结果?
    周睿噎住,思及沈慕玄被关入天罚涧的时间,一时竟拿不准这是在真诚提问还是反讽。
    依照金越的惨状,如果他知道的话天玑道君可不是个能忍会装的脾气。
    周睿不动声色,睿也不知,如何便惹了天枢道君不快。还望道君不吝赐教。
    沈慕玄微眯起双眸,周峰主的意思是,师兄不辨是非,冤枉你了?
    睿万不敢有此
    沈慕玄忽然伸指敲了敲身前无形壁障,分明肉眼不该能见,耳中不该聆音,周睿却隐隐感觉到虚空中好似有什么在剧烈颤动,发出笃笃脆响,仿佛下一刻便能碎裂成千百块。
    他倏的僵住了。
    于是沈慕玄又笑起来,沈某记得你是黎长老派系的人,黎长老贵为执法长老,怎的周峰主还知法犯法?
    周睿被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训得面皮幻疼,嘴唇蠕动两下还是没敢反驳。只暗暗咬牙,恨不得揪着翻脸无情的某人倒流时光,让他亲自看一眼不辨是非的天枢道君。
    提着剑打上门来的样子,和天玑暴打金越时有什么区别!真不愧是同出一门的亲师兄弟!
    沈慕玄自顾自问,说起来,害的沈某被押入天罚涧的幕后黑手,也不知师兄寻到什么苗头没有?
    周睿,这睿也不知。
    沈慕玄意味不明瞧了他两眼,眼中微妙的情绪让周睿心里直打鼓。别是被发现什么了吧?
    周睿敢背后玩手段坑害,却没那胆子直面太华七剑的剑锋。
    行吧。沈慕玄神态显而易见懒散起来,大概是瞧着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他纵身跃下石台,漫步远去,此地苦寒,宗门规矩周峰主想必也清楚,沈某被押入涧时,身上良药并其余物什一同被收走了。故而这伤,便请峰主且忍耐着吧。
    到最后,尾音已极飘忽曲折,不知又闯过几道阵法,拐去了何处。
    周睿精气神一松,这才发觉身上单衣竟全然被汗水浸湿了。
    冰凉山壁携裹着涧下冷风穿堂而过,他手指蜷缩支着山壁勉力前行,试图凭着浅薄的阵法所学寻一个相对安全舒适的地方。
    平常温度变化再如何也冻不死修真者,天罚涧最凶险的地方也远非此节。至于那最险恶处恐除了道主,无人可从其中全身而退。
    周睿倚在山壁凹陷处,闭眼略作歇息。
    他本身其实对天玑道君没什么敌意,只是正巧对方在这个关节收了徐容为徒,而为心乔故,他又绝不可能放过徐容不论对方是一个天赋绝佳的普通弟子,还是天玑道君的嫡系亲传。
    这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就如同心乔与第七尊之间横亘着的血海深仇。废人根骨,比之杀人父母也不逞多让了。
    思及惨死的旧友,周睿神色更坚毅几分。
    没了家族父母,他就是心乔唯一的依靠,如果连他都放弃了,还有谁能为惨死的旧友报仇雪恨?
    殷琅在崖壁上寻了一株斜伸出来的枯枝坐下。此处离崖底约七十米,放眼可见脚下百丈冰层,更远处绿意葱茏,一壁之隔便是春日盛景。
    他盯着那片天地中繁盛花木许久,慢吞吞把目光移到天空云间翻涌的雷龙之上,金白裂纹映在他漆黑瞳孔,光影变幻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更加沉凝了。
    轰隆一声巨响,殷琅抽回了飘远的神思,琢磨起眼下的事情。
    老东西要他去做的事还没个苗头,肯睁一眼闭一只眼任师兄把人丢进来,未尝没有安抚的意思;北魔域有谢庭轩帮忙盯着,短时间内也出不了大问题
    他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应该,没有别的事了吧?
    又一次被师父遗忘到脑后的大徒弟,正兢兢业业执行着他做惯了的老本行替师父收拾烂摊子。
    烂摊子,特指某位主角。
    秦珣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招事儿的人。
    这个招不是招惹,而是招来。但凡同性,就好像上辈子被徐容掘了祖坟一般,个个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三天一小麻烦五天一大.麻烦,但凡出了天玑峰就没个清闲时候。
    今天赵长老的子侄,明天林峰主的徒弟,后天连鹿长老收藏的孔雀尾羽都能莫名其妙跑到徐容手上。偏偏每次调查到最后,徐容都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事情全是对方挑起的,丢东西也是旁人为了诬陷徐容故意藏到他身上的。
    若不是收徒是师父主动为之,秦珣简直怀疑这主角是特意来捣乱的!
    鹿篱收好自己丢失的尾羽,向秦珣表示感谢时神态平静自如,一点都不像珍贵宝物失而复得该有的样子。
    秦珣心中一凛,试探问,鹿师叔祖,我记得您的宝贝不都是集中放在一起的吗?怎么丢了这么久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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