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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凶又娇——糯叽叽的糖糕(43)

    沈星移这回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毫不留情面撕开这虚假的温馨画面:你到底想干嘛,有话直说,不然我就挂了
    等等!对面的沈念听到这句话忽然有些急了:你知道你有个弟弟吗?
    沈星移沉默了下来,沈念声音有些颤抖缓缓道:你弟弟他他很懂事,也一直想认识你这个哥哥的,只不过最近出了一点事儿,不然他就和我一块儿回来看你了
    沈念一直在兜圈子,沈星移忽然有些不耐烦地轻轻啧了一声,沈念也不再多说什么,有些艰难的开口:他因为早产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前两年被检查出来患有白血病我们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所以才想到了他吗?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捐骨髓给他吗?沈星移冷不丁开口有些冷淡。
    时映星从门口毫无防备的推门进来,一进来就听见沈星移这句话有些怔愣在了原地,手机里沈念的声音依旧在喋喋不休: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骨髓的匹配度或许会更高一点,不过现在一切还是未知数,爸爸只是希望你能来做一下骨髓匹配,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了,哥哥能够帮助弟弟重新活下去,念云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孩子,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你要是见到了他也会喜欢
    整间宿舍陷入了无尽夜色之中,黑暗里手机唯一的光亮已经坠在沈星移的手边,安静到只能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忽然声音被骤然挂断,于是只能坠入寂静无声之中。
    屋子内唯一的光源是有透过玻璃窗流进来的皎洁月光,细细碎碎的清辉落在沈星移的额发,鼻尖和嘴角,模糊淡化了边缘,整个人静到好像要融化消失在这茫茫月色之中。
    沈星移没说话只是默默点燃了从沈锵那里顺来的烟,烟雾缭绕几乎将他的面容遮掩一二,孤桀寂寥的身影,漆黑柔软的额发,修长凛冽的指尖,阴郁苍白,有种危险的颓靡。
    时映星本来是不想听见魏晁他们几个人神神叨叨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却没想到撞见了沈星移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虽然他只听到寥寥几句但也大概猜到了他们说了些什么,尤其是那看似冷淡实则还是难掩落寞的一句你是想让我给他捐骨髓吗?
    时映星没有开灯借着沈星移身上唯一的光亮缓缓走到他身边,抬手夺走了他手里的烟故作轻松道:吸烟有害健康啊小沈同学。
    沈星移转过头静静的注视着他,眼底只剩下一片暴风骤雨过后残败寂静的漆黑,他的情绪很收敛几乎是克制没有丝毫泄露。
    明明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却在嘴角扯出了一丝违和的弧度,时映星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就好像看到了从前每次失望过后不愿让别人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的自己,这种感觉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沈星移的肩膀语气几乎是从来未有的温柔,他低声叫了一句沈星移。
    他说。
    想哭的时候可以不用笑的。
    沈星移嘴角要落未落的笑容僵在了原地,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深吸了一口气偏过了头,背影清瘦伶仃肩膀几不可闻的颤抖,时映星忽然感觉心里很不好受,他看着沈星移的背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一向不是个特别会安慰人的性格,最后憋了半天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想说的话:其实你也不用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人伤心的,世界上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你的同学
    还有我!时映星心里着急只想安慰他,见他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一着急一上头脱口而出,我也很喜欢你的!
    沈星移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他转过头似乎像是没听清时映星刚才在说什么,只能看清眼前的少年眼底盛满了担忧温声安慰他,所有你不要不开心。
    沈星移看着时映星眸光微动,少年的眼睛亮如星辰落满了细碎的星光,他忽然感觉心跳漏了半拍随后鼓噪如雷在心尖颤抖,几乎是失魂一般眸色沉沉直勾勾不偏不倚的望着时映星,一言不发认真而专注,像是陷入了自己无尽蔓延扩散的的情愫之中。
    那一瞬间他忽然好像明白了沈锵说的什么叫喜欢了,他仍清晰的记得那天沈锵的话,他说喜欢一个人就好像是你破了一个洞的心脏被一颗石头恰恰好填满了。
    那颗石头不是钻石也不是黄金,但能填补心脏空缺的就只能是那唯一的一颗石头。
    有人将你支离破碎的心脏轻轻捧起,一片一片耐心认真地粘起来,他会用最温柔的语气告诉你。
    你不要不开心。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看小说看上头了,然后就忘记更新了
    第51章 升温
    沈星移望着他似乎是在出神, 时映星都感觉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东西了,略微不自在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却不料这个小动作落在沈星移眼里却意外让他轻笑出了声, 像是春风破晓猝不及防的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 连带着肩膀都轻轻颤动了起来。
    时映星莫名其妙的看着一会儿装深沉一会儿又笑得停不下里的沈星移, 深觉他不会是因为受刺激精神出了点问题吧,皱着眉迟疑开口问他:你在笑什么呢?
    沈星移缓了一口气眼底都是亮晶晶的笑意,他看着时映星的眼睛似乎想望进他眼底,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太可爱了。
    可爱的要命。
    时映星听到这回答更觉得摸不着头脑了搓了搓手臂,至少终于不再沉着张脸了懒得和他计较,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着沈星移伸出手, 指尖微微弯曲勾了勾,后者有些不明白的抬了抬眉眼。
    你的烟。
    沈星移这才知道他的意思, 他勾了勾唇角摇了摇头:那是最后一根了,我已经不需要抽烟了。
    因为他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尼古丁了。
    两个人前后脚走进寝室里, 还在玩笔仙的四个人总觉得人少了不刺激, 于是就撺掇着他们两个也参与进来,被魏晁几个人烦的没办法, 时映星不情不愿的加入了进来连带着也没什么抗拒情绪的沈星移也坐到了桌子前。
    六个人围坐在两张合拼的桌子前,桌子上白烛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二缀着烛泪要落未落, 魏晁的脸倒映在昏黄的烛火下有些诡异,他让几个人手拉着手,时映星正好和沈星移领边理所当然的手牵在了一起, 沈星移的手带着秋夜的凉意轻轻勾住了他的手, 将他的指尖包裹收紧, 连带着他的指尖都沾染上了微凉的体温, 时映星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他, 却见沈星移目不斜视的看着桌子上的纸神情自然,虽然左边的江鹤也牵着他的手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他也没太在意这件事很快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抛诸脑后。
    你们记住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切记都不要松开手啊,否则笔仙晚上可能就会找到你们的。魏晁的声线压得很低,窗外的夜枭凄啼老旧的门窗被夜风吹得有些吱呀作响,气氛被烘托的紧张而刺激。
    这次谁先来?
    我先吧。罗阳胆子大倒是也没多害怕:笔仙大人我想问下我们几个里谁会先脱单啊?
    啧,你得问是与否!魏晁皱着眉提醒。
    哦对,罗阳想了想:那我会是这几个人里最先脱单的哪一个吗?
    话音刚落几个人握在一起的那支笔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滑动到了否这个字上,罗阳脸都黑了瞪了一眼其余暗戳戳作恶的几个人:你们他妈
    嘘!魏晁皱眉煞有其事,这都是笔仙大人的选择跟我们又没关系,下一个谁来?
    时映星简直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迟疑的喃喃低语:我操,原来是真的会动啊。
    沈星移闻声微微偏过头看着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开嘴的时映星,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他轻轻抬手搭在了眉骨处及时遮掩住了眼底的笑意。
    还真就只有你最好骗。
    我来吧。
    沈星移刚说完,几个人的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了他,完全不相信他居然也会相信这种把戏。
    魏晁咋舌觉得荒谬至极:学神,你确定也要玩?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也会信这种骗人的小把戏的。
    谁知道沈星移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我很迷信。
    行,那你来。
    沈星移盯着那张纸略加思索,我问,抬眼似有若无的瞥了身边人一眼,我喜欢的人我们最后会在一起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都忘了移动笔尖,时映星在一旁看乐了,你看笔仙都被你问住了诶。
    几个人这才回过神来,只是有的人往左有的人往右那只脆弱的黑笔都快被折成两段了也没有落笔,沈星移轻轻咳嗽了一声,像是冰块划过喉咙带着点凉凉的威胁的意味,笔尖稳稳地落在了那黑漆漆的是上。
    时映星再迟钝也不是傻子,烦躁的啧了一声,你们他妈今天请来的这笔仙是手动挡的啊?!
    罗阳和许锦阳两个人一对视就憋不住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魂,许锦阳喊了一句沈星移。
    沈星移抬头神情淡淡,就看见许锦阳摸着下巴装深沉煞有其事冲着他道:刚才笔仙让我问你他顿了顿,她问你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沈星移闻言轻轻勾起半边唇角似笑非笑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时映星憋不住了:你们今天找的这姐姐业务能力不行怎么还这么八卦啊?
    靠,时狗你可别乱说!江鹤离他远了一点:笔仙姐姐刚才是穿白色卫衣那小白脸说你的,你晚上可别找错人了啊。
    时映星骂了他一句神经病,江鹤靠在椅子上轻轻嘁了一声:你现在别给我装,晚上笔仙姐姐就趴在天花板上看着你,头发垂在你的脸上你一睁眼就看见她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你看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时映星脸色一瞬间有点难看但很快恢复如初,揉了揉鼻尖轻哼了一声:装神弄鬼。
    几个人又玩了几局,窗外的天彻底沉了下来冷灰色厚重浓雾将视线模糊裹挟,最后魏晁被身后莫名其妙打开的柜子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松了手:我操,这柜子什么情况,不玩了不玩了,一会儿马上十二点了,赶紧睡吧还是。
    时映星皱眉不解:十二点怎么了?
    没听说过吗?江鹤阴森森道:十二点是午夜逢魔之时。
    时映星被他这诡异的语气搞得背后一凉冷着一张脸骂他傻逼,江鹤的目的就是恶心他也懒得和他拌嘴转头就走进了厕所里。
    时映星坐在凳子上望着一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忽然回头看向身后正在低着头玩手机的沈星移,然后缓缓挪着屁股凑近到了他身边,沈星移感觉旁边有人挨近抬眼:怎么?
    时映星斟酌了下用词犹豫着开口:沈星移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沈星移微微一怔,眉尾微扬似乎有点好笑:你就这么信他的话?
    别管我信不信,时映星懒得听其他的,你就告诉我有没有。
    时映星直勾勾的看着他烛火倒映下的眼瞳颜色有些浅,似乎因为他的沉默还有些紧张,沈星移难得起了恶劣的逗弄之心,托着下巴睨了他一眼:事实上还没有人证明过这一点,就是说有些东西确实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他嘴角挂着一丝揶揄的笑看起来不大在意:不过呢佛祖曾经和我说,我阳气重不怕这些东西。
    时映星本来是打算在沈星移这里寻求安慰来着,可结果沈星移才是那个给自己浇了一盆冷水的人,他有些急了: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吧?
    上次他不是信誓旦旦说世界上没有鬼的吗?
    是吗?沈星移勾着一双桃花眼话里有话:今时不同往日。
    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了。时映星没明白。
    沈星移短促的笑了一声没说话,心想大概就是以前怕你害怕,现在怕你不害怕。
    要是不害怕,那又怎么会主动粘着他呢。
    时映星有点郁闷,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轻:那你说你阳气重是真的吧?
    沈星移轻轻嗯了一声偏过头抿着嘴角努力憋笑,当然是真的。
    时映星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脑袋瓜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幕沉沉,窗外的风卷着秋刃吹得老式玻璃窗户嘎吱作响,五彩玻璃倒映着窗外曲折蜿蜒的老槐躯干像是蔓延张扬的鬼爪,时映星躺在上铺睁着眼睛脑子里很清醒没半点睡意。
    他确实被江鹤恶心到了,满脑子都在想江鹤说的那个笔仙姐姐的样子,语言较之图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背后无限的想象空间,比如现在他就随时担心万一天花板上真趴着个人他的逃生几率有多大,越想越清醒,越清醒就越胡思乱想。
    空旷而黑暗的宿舍似乎隐藏着许多隐匿于角落床底厕所的未知危险,随着他的想象而肆意扩散具象化。
    最后他猛地坐起身摸黑找到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正好12:00,他干脆打开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光顺着旁边的爬梯爬了下去,四下安静只有平缓的呼吸声响起,时映星怕手电筒光太亮把他们弄醒于是又关掉了,周围又成了一片黏糊而漫长的黑。
    他现在进退两难,要么是自己上去一个人清醒到天明要么是他现在问沈星移
    问他什么?
    问他你愿不愿意和他挤挤睡觉?
    这话从他说出来好像比前者实现的可能性还要小,就在他天人交战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你还要站多久?
    大概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像是碎冰滑过喉间,凉而薄。
    他偏过视线但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轮廓看不清此刻沈星移的神情如何,他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你还没睡啊?
    话已出口他就后悔了,好像沈星移就是被他给吵醒的。
    沈星移的默而不语似乎就验证了这一点,于是他干脆借着窗外唯一的光源小心翼翼挪到了床边声音有点轻:我有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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