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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没有良心(25)

    言知瑾直接从兜里掏出电击器, 往他腰窝子上戳。
    男生五官扭曲,捂着腰弓起背, 脚也移开了。
    球蟒立刻逃向旁边的树丛。它爬得很慢,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
    言知瑾戴着手套,将蛇捞起来, 叫夏舒荷拿来袋子, 将惶恐不安的蛇装了进去。
    蛇还没完全进去, 一块石头就飞了过来,砸在蛇身上, 也砸在言知瑾手背上。
    言知瑾闷哼一声, 险些抓不稳蛇。
    他勉力稳住动作, 确认蛇安全进入袋子,才缩回手,将手贴在冰凉的衣物上降温。
    手背上已经红了一片,还有轻微的擦伤。
    真是活久见啊,现在抓条蛇都有人管了。之前被电的男生捂着腰,阴阳怪气地道,哪来的圣母啊,这天上的太阳都比不上你这舍利子的光。
    言知瑾说:所有野生蛇类都是国家三有保护动物,不可以随意捕杀,宠物蛇属于私人财产,也不可以随意侵害他人财产。
    男生怒气冲冲地说:合着它咬我我还不能还手了?
    你不抓它它会咬你吗?夏舒荷没好气地说,我走的时候这蛇就缩在洗手池里,动都不动,你不抓它它怎么会咬你。
    还非得要它咬我一口我才能动手,我被它毒死了打它有用吗?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怎么,狮子吃羚羊之前还要被羚羊踢一脚,不然就算捕杀野生动物?男生大声嚷嚷,见过猫孝子狗孝子,这年头蛇都有孝子了,你就不怕你把这蛇带回去,它转头咬你一口,看你被毒死的时候,还是不是这么孝顺。
    旁边生科院的学生气愤地说:跟你说过了,这是无毒蛇,所有蟒蛇都是无毒的!而且只要不让它们感到威胁,蛇不会主动攻击人!
    没毒就不会咬我了?蟒蛇是不是会绞杀,我要是脖子被它缠了怎么办?
    言知瑾说:你并不怕它咬你,你只是享受它挣扎的样子。这是虐杀。
    我男生视线游移,又挺起胸膛,吊儿郎当地说,那又怎么样?我打它前还得给它磕几个头?哪只猫吃老鼠前不玩个几十分钟,你怎么不说猫虐杀老鼠啊?哦,不对,猫好像也抓蛇,猫还把蛇当辣条吃。哈哈哈,你怎么不说猫虐杀蛇啊?
    言知瑾对他的话置之不理,转身低头,准备把猪鼻蛇也捡起来。
    又一块石头打在他手背上。
    言知瑾缩了一下手。
    猪鼻也挨了一下,更不敢动了。
    男生恼羞成怒,问他:和你说话呢,怎么,那条蛇就这么金贵?
    言知瑾捂住手背上被砸的地方。那个地方连着被砸了两次,已经肿了起来,致使关节都很难正常屈伸。
    他还是平淡地说:每一条生命都同样可贵。自然界有自己的生态循环,不应该随意干涉这种规则。猫捕杀蛇,是自然法则,但人的猎杀,不是。如果你真的被它咬伤,我可以替它向你道歉,承担医药费。
    他等手背上的疼痛感过去,才重新去救助猪鼻蛇。
    但他还没碰到蛇,一块巨大的石头就砸了下来,将瘦小的猪鼻蛇压在下面。
    言知瑾又惊又怒,抬头瞪向动手的男生:你
    什么狗屁规则,我们人类爬到食物链顶端不是来跟它们讲道理的。男生还转动石头,用力碾压下方的蛇,这年头连条蛇都不能打了。又不是猫啊狗啊对人有益的动物,这种动物害死了多少人,就这动物还有人护着?
    他的话,言知瑾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只是拼命推开男生,用最快的速度移走石头。
    但已经晚了,猪鼻蛇仍旧保持仰面朝上的动作,吐着舌头。
    它的身体已经被压扁,头部被挤压变形,在地面留下血肉痕迹。
    现在,爱装死的猪鼻蛇是真的死了。
    言知瑾血往头顶涌。
    水雾在他眼前弥漫开,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头痛欲裂,好像有人在他脑内用损坏的小提琴拉弦,奏出尖锐刺耳的嘲哳音乐。
    他没有保护下这条猪鼻蛇,同样也没有从言虺的手下保护住研究所的其他人。
    面前高大的男性alpha之于蛇,就如言虺之于他。
    至高无上的力量不容许蝼蚁的反抗。
    他没有这个能力。
    他做不到。
    言知瑾晃晃脑袋,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他像是一株纤细的芦苇,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的视线一片迷蒙,只有一个洋洋自得的身影,格外清晰。
    他按下电击器开关,面无表情地朝那个身影走去。
    你干什么!男生大惊失色,接连退了好几步。
    教授,冷静点。夏舒荷等人也是一惊,连忙上来拦住他。
    嘈杂的人声灌入言知瑾脑海。
    天啊,这是为了条蛇,连人命都不顾了。
    不就是条蛇吗,虽然死状是挺惨的,但也只是条蛇啊,每年被车轧死的蛇还少吗?
    疯了吧,蛇的命怎么能比人的命贵重?
    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我听说他离开帝生所,是因为和所长的儿子有私人矛盾。戚黎安你知道吗?前段时间还来我们学校开过会。据说他们是同学,戚黎安曾经追过他,戚所长也对他很看好,但是他太喜欢蛇了,养了一堆蛇,晚上还要抱着蛇睡觉,戚黎安实在受不了,和他闹掰了,这事也传开了。他觉得待不下去,灰溜溜地逃到这里来。
    所以他真的每天都要抱着蛇睡觉吗?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养蛇。
    不止呢,谁知道他会和蛇做些什么,你看他这么久,是不是也没和哪个alpha交往过。
    蛇也可以吗?这也太重口了吧。
    即使人声这么混乱,他还是能辨认出孟千霖的声音。
    这也太可怕了吧,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还以为他只是普通的严厉,没想到这么暴躁。难怪言助教都不敢请假。助教要是被他为难怎么办啊,呜呜,我的助教。
    胸口像被一只木棒击打,钝钝地疼。
    言知瑾迟缓地想。
    是的,他是不正常的。
    他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怪异的存在。
    当初他听到戚黎安和朋友的谈话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那个时候他和戚黎安还是学术上的好搭档,他朋友不多,但很庆幸,有个事事和自己合拍,总是能和自己想到一起去的朋友。
    戚黎安和他学的是一个专业,也喜欢蛇。他有的时候,会和戚黎安分享养蛇的心得,戚黎安每次都会很耐心地听,还会带自己的蛇来和他玩。
    蛇毕竟不是一种大众的宠物,言知瑾以前,就遇到过很多不理解他的喜好的人,所以他对戚黎安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格外珍惜。
    他一直以为,他和戚黎安是天生的知己。
    直到那一天,他听到戚黎安和朋友的谈话。
    朋友问戚黎安:你怎么还没搞定?这都多久了?
    戚黎安摆摆手,说:快了。
    朋友打趣道:你也真能忍的。天天和蛇打交道,不瘆得慌?
    戚黎安莞尔:我们学生物的,怎么会怕蛇,他不在,扔角落里就行了。
    沈元帅那边怎么样?能搭上线吗?
    暂时只见过几面。他性子慢,一开始很难有进展,熟起来就好了。
    唉你这牺牲也太大了。要不是沈知瑜总在国外,肯定还是撩沈知瑜靠谱。我说,他要是知道,你这都是装的,会不会很伤心啊?
    他不会知道,戚黎安温和的笑容透露出残忍,等结婚之后,就算知道,也晚了。
    原来那些合拍和志同道合,都是戚黎安装的。
    他为了搭上言知瑾父亲的关系,刻意研究他的喜好,装成他最喜欢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只有他是那个异类。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和男性的惨叫。
    原本桎梏住他手臂的力量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怀抱。
    带着笑意的清凉吐息亲昵地在耳畔厮磨:才一会没见,就被欺负了?
    第33章
    言知瑾条件反射地眯起眼。
    风裹挟着尖叫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吹散他眼前的迷雾。
    他看见之前用棍子捅蛇的那几个男生不停在身上抓挠,嘴里发出哀嚎,好像有看不见的蛇在它们背上蜿蜒爬行。
    还有几个人, 他没见过, 但大概是刚刚议论的人,也上蹦下跳的, 在身上抓来抓去, 嘴里念着:蛇蛇!
    他们把衣服都抓烂了, 言知瑾也没看见蛇在哪里,他们却惊恐地大喊大叫。
    言虺站在他身旁, 优雅地说:欺负无毒蛇算什么英雄。既然他们这么想被蛇咬,就成全他们。
    言虺又抬起手掌,托着一条盘成一团的猪鼻蛇给言知瑾看:好了, 它活过来了。
    言知瑾小心地摸摸蛇脑袋, 把猪鼻蛇装进另一只口袋, 问:你让他们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 几只小可爱,言虺侧头想了想, 尖吻蝮之类的?
    尖吻蝮可不是什么小可爱。
    看那群人的样子,估计不仅是尖吻蝮,而且数量不少。
    言知瑾听他们叫得实在太惨了, 拉拉言虺的衣袖:算了。
    言虺配合地打了个响指。
    在地上挣扎的人不动了, 躺着喘粗气。他们的衣服被自己抓烂, 皮肤上也一道道血痕。
    旁边围观的人眨眨眼,疑惑地对视。
    言知瑾拿起两只袋子, 说:感谢大家的配合, 蛇已经抓到了。很抱歉给大家带来惊吓, 之后我们会组织专门的巡查队,定时清理学校内的蛇。
    围观的学生们迟钝地点点头,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忘。
    有人惊呼:这么晚了!我还有课呢!
    其他人也四下散开。
    夏舒荷和其他生院学生聚到言知瑾旁边。夏舒荷急切地问:教授,你没事吧?
    她说到一半,又摸摸头,困惑地自言自语:发发生了什么吗?只是抓了两条蛇而已
    她冥思苦想,终于捕捉到一鳞半爪,结结巴巴地问:我想起来了,那几个人想折腾蛇,不让我们把蛇带走。教授,你没受伤吧?
    言知瑾摆摆手,将还在肿着的手背到身后,说:没事。都结束了。
    他嘴唇上的伤口结了痂,脸上毫无血色,像是凛冽寒风中的雪人,风再大一点,就要碎了。
    夏舒荷忍不住说:教授,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多注意身体啊。
    我没事。言知瑾扶住额头,勉强摇头。
    我送他回去。言虺抬起手臂,隔在两个人中间,顺便帮言知瑾挡风。
    夏舒荷和其他学生一起鞠躬:辛苦助教了。
    言虺和言知瑾刚要回去,一个有点尖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孟千霖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冲到言虺面前,一只手按住胸口,用满怀感情的颤音问:助教,你没事吧?刚刚吓死我,原来我之前看到的黑影是蛇。它们看起来好凶,你抓的时候,没被蛇咬到吧?
    言知瑾的脸又白了一层,煞白煞白的,像结了一层霜。
    蛇不是我抓的,是教授抓到的。言虺蹙眉,和夏舒荷他们打了声招呼,果断地拥着言知瑾往回走。
    孟千霖扯住他的衣袖,担忧地说:那也可能出意外。我刚刚一直在担心你,看到你没事才放心。也不知道这种事为什么要你亲自做,叫保安不行吗?以后,这么危险的事就交给别人做吧。
    他说了那么一长串,言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露出一丝不耐烦。
    他咬咬下唇,脑子飞速运转,还想找话题,却看到一个人影晃了一下,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教授?
    他差点将下唇咬破。
    怎么在这个时候晕倒啊
    言知瑾脸色惨白,眼眸紧闭,双腿脱力,软弱无力地靠在言虺肩上。
    ***
    言知瑾是被热醒的。
    他环视四周。
    是他的卧室,现在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死死的,只能从缝隙里昏黄的阳光判断出,已经是傍晚了。
    空调正在勤勤恳恳地制暖,吹拂起窗帘的角落。他的身上,盖着两床被子,被角掖在身体下面。
    他手脚冰凉,脸却滚烫,嗓子干得都要冒烟了,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脑部。
    你发烧了,言虺递给他一杯温水,我想让你出点汗。
    好像不仅没出汗,反而觉得四肢更冷了。
    言知瑾喝完水,蹬掉一床被子,关掉空调。
    你言虺欲言又止。
    不用这么多。言知瑾咳嗽两声,嗓音干哑。
    退烧药,言虺摆出一盒药片,又把他那瓶撕掉标签的药放到旁边,还有你的感冒药。但我看,已经见底了。
    他用相当平常的语气说:怎么一直在吃感冒药,还是感冒了。
    言知瑾目光触及那瓶没有标签的药,很快就移开。
    他先拿体温计测了一下,确认自己还在低烧,打开退烧药包装。
    要先吃点东西吗?言虺拦住他,饭前吃药对胃不好。
    言知瑾按按腹部。
    这么说起来,确实有点饿。
    他这一个星期都没好好吃过饭,只是因为弦一直紧绷着,意识不到。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腹内空空,体力不支。
    他舔舔干燥的嘴唇: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言知瑾喉头滚动:鱼片粥。
    好。言虺扬起浅笑,起身出了门。
    言知瑾又闭着眼浅眠了一阵,门口传来开门声,鱼片粥的香味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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