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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没有良心(26)

    言知瑾的胃这次是真的活过来了,饥饿感在短时间内超越发烧的不适感,成为当前最强感受。
    他掀开被子,要下床去桌边吃。言虺按住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别下床了。
    言知瑾还在坚持:可能会把床弄脏。
    脏了换一套就行,我帮你换。言虺不在意地笑笑,用哄小孩的语气把他哄回床上。
    言知瑾一想,也是,被套床单脏了,换一套新的就行了。
    他因为发烧,懒洋洋的,不愿意动脑,也就接受了这个安排。
    言虺给他背后垫好枕头,又把碗稳稳放进他手里,最后还不放心地问:你有力气吗?能自己喝吗?
    言知瑾颤颤悠悠地舀起一勺,向他证明,自己可以。
    虽然因为关节酸痛,身体无力,这个动作看起来很惊险,但粥还是安安全全地进了他嘴里。
    是因为长期劳累导致的免疫力下降,烧退了最好休息两天。言虺坐到衣柜前,几乎是这个房间离言知瑾最远的位置,研究所那边我帮你请假了,如果有什么事,方眠会代你处理,也不用担心他们偷懒。
    言知瑾懒散地点头。
    其实他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想快点吃药睡觉。
    言虺说完,就不开口了,沉默地看着言知瑾。
    房间里只余下言知瑾吞咽鱼片粥的声音。
    饶是他现在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言虺的不一样。
    往常他吃饭的时候,言虺总要找机会戳戳他的脸,再不济也会多问几句好不好吃。
    但现在,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宛若一座雕像。
    沉闷的氛围带动得言知瑾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他胃里垫了点东西,思绪也清晰起来。
    中午,他和言虺才刚刚大吵了一架。
    言虺要跟着他去实验室,他不答应,言虺就用研究所其他人的性命威胁他。
    但最后言虺也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他走的时候,记得其他人都好好躺在地上沉眠。
    言虺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要自己允许他跟着去实验室,还有
    亲他一口。
    言知瑾一想到那个凶狠又悲伤的亲吻,手一抖,差点把碗打翻。
    刚刚退温的脸颊霎时间又烫起来,他连粥都忘了吹,还是滚烫的就直接往嘴里送,差点把舌头烤出个泡。
    怎么?言虺起身。
    他咬咬舌尖,放下勺子,含了一口温水:中午
    你走之后,我就解开对他们的控制了,言虺飞快地回答,他们身体都很好,不信的话,可以和他们视频。
    言知瑾险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发烧之后,脑速不比之前,但意外的是,因为不会思考那么多前因后果,变得格外大胆。
    他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去实验室?
    你答应我去的。言虺一改方才的死气沉沉,情绪激动地说,你之前说,要我跟在你身边。
    你还在研究所里,和实验室在同一栋大楼,这不算是赶你走。
    为什么他可以去?言虺咄咄逼人地问,你最开始明明说,只有我们两个进行那部分研究,后来把他们也加进来,我可以接受,现在直接不要我了?
    言知瑾揉揉额角:因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可以帮你。只有我最了解我的毒液。只有我最了解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言知瑾沉寂许久。
    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嗓音低沉了很多,犹犹豫豫的,有许多种情绪就纠缠牵扯:你为什么要帮我?
    言虺怔了一下。
    他双唇微张,好像在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把这个无声的回答说完,垂下睫毛,说: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信徒。
    为什么一定是我?言知瑾自嘲地笑笑,我大概是,最不可能成为你的信徒的人了吧?
    言虺执拗地说:这不重要,是你就行了。
    为什么不试试其他人?他们会比我更加称职,更加爱你,事事都以你的感受为基准。
    我不需要这些人的信仰。
    孟千霖呢?
    言虺皱起眉。
    他不明白言知瑾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人。
    言知瑾直接问出徘徊在心底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拒绝孟千霖的礼物?你想让他成为你的信徒,还是其他的?
    第34章
    言知瑾话音落下, 房间陷入寂静。
    门窗紧闭,窗帘沉重地垂落地面,关掉空调的房间连一丝风都没有, 干燥的空气似乎要自己燃烧起来。
    言虺沉默片刻, 问:不是你说,他要送就送, 不要管他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
    那次, 何葭云问, 要不要拒绝他的赠礼,你说既然他想送, 何葭云他们也想收,就不要管他。
    言知瑾脱口而出:我那是跟你说的吗?
    话说完,他愣住了。
    言虺也怔了一下。
    言知瑾反应过来, 侧过身, 把碗抬高, 尽量挡住脸:不, 我是说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色的身影就从墙边扑了过来, 差点把他的碗掀翻。
    粥!言知瑾又惊又怒。
    黑色的蛇尾平稳地托住碗,把粥安安全全地送到床头柜放下。
    你吃醋了?稍带点硬的黑色短发在他颊边磨蹭,冰凉的吐息胡乱地喷洒在发烫的耳垂。
    黑色的蛇尾霸道地缠住他的双腿, 绷出流畅而有力量感的线条。仍旧保持人类模样的手臂将他牢牢扣向胸膛, 宛如一对坚不可摧的锁链。
    没有!言知瑾不假思索地大声否认。
    如果早知道你这么在乎, 我一定把他赶走,言虺蛇尾卷得更紧, 在他耳边低声喃喃, 我还以为, 你很喜欢这个总往研究所送食物的学生。
    言知瑾鼻腔间尽是蛇特有的寒冷气息,脸却热得能烧起来。他避开言虺的目光,尽量公正地分析:这段时间,他为研究所提供了很多物资帮助,也缓和了研究所过于紧张的工作氛围,我确实很感谢他。
    言虺说:那我告诉他,以后多来几次。
    不许去!
    言知瑾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说出这句话。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蛇尾巴上,手里还揪着言虺的衣领。
    他看到言虺逐渐上扬的嘴角,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眼睫毛不安地颤抖。
    他开始为自己找理由:不是,我
    他脑子已经是一团乱麻,发烧所带来的思维迟缓让他更难寻找到解释的语句,只能把一切推到生病上面:抱歉,我现在脑子不太清醒。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我马上让他消失。言虺微笑着说。
    他的眼睛像是最纯粹的黑曜石,只为一个人闪耀。他就像是神庙中虔信而忠诚的信徒,为神明献上自己所有的迷恋与信赖。
    如果忽略掉冷酷的语句,他的笑容甚至可以算得上纯净。
    我说了,我只是头脑不灵活,言知瑾冷冷地说,你不要妄想伤害我的学生。
    言虺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仍旧自顾自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摆脱我。从一开始,就是我强迫你接受我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消失。孟千霖是你的学生,我就算不喜欢,也不能对他做什么。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在意我身边有什么人,没有想到你会吃醋
    你不要说了。言知瑾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掀起被子,把身体紧紧裹住,轻轻踹了言虺一脚,出去,我要睡觉。
    你不吃饭了吗?言虺看看喝到一半的粥。
    喝不下,你拿走。言知瑾飞快地吃了片退烧药,翻身,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假装睡觉。
    言虺好像俯身,把他的被子拉低,近距离地凝视着他。
    言知瑾气息绷得紧紧的,生怕他突然做些什么。
    然而言虺只是压低声音笑了一下,帮他把被子盖到肩膀上,防止他被闷晕过去,就把碗拿出去了。
    言知瑾听到门响,松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大概是药物有使人嗜睡的成分,言知瑾真的睡了一觉。
    等他醒来时,已经入夜。
    他出了一身汗,额头的温度已经下降,关节也不再酸痛了。
    他测了□□温,知道自己退烧了。
    穿着被汗湿的衣服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找了套睡衣,钻进浴室。
    他洗完澡出来不久,言虺就敲响房门,仿佛一直守在门口,在刻意等他收拾。
    言知瑾一开门,看到言虺那张优雅俊美的脸,心跳又开始变乱。
    他尽量不去看对方的脸,问:有什么事?
    吃晚饭吗?言虺的心情很好,眉宇间的阴郁也变成一种艺术家的忧郁气质。
    看时间,已经是该吃完晚饭休息的时候了。
    言知瑾压住脑中杂乱生长的想法,径直向楼下走去。
    言虺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大部分是他喜欢,又清淡的,摆了满满一桌。
    言知瑾的爱好,其实也就是吃鱼。
    尤其是那种清蒸的鱼,没有什么调料,白白嫩嫩的鱼肉蘸上酱汁,清爽又细腻。
    显然,言虺把他这简单的爱好摸得清清楚楚。
    言知瑾在位置坐下,轻轻从鱼骨上剔下晶莹的鱼肉。
    他吃的时候,能很明显地感到一道目光。
    言虺单手托腮,坐在对面注视着他。
    平常在研究所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言知瑾吃饭的。
    言知瑾脑中冒出一个念头。他把筷子放下,问:你饿吗?
    言虺歪了一下头,有些困惑地说:我不用进食。
    言知瑾从鱼肚子上剖下一块最好的鱼肉,裹上酱汁,放到他碗里。
    你是让我吃吗?言虺莞尔。
    言知瑾点头。
    这块鱼肉很好,你吃吧。
    不用,你吃。
    言虺思索了一下,拿起筷子:那我吃了。
    嗯。
    言知瑾嘴上说得云淡风轻,眼睛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他看着言虺把鱼肉送入口中,咀嚼,吞咽,鱼肉彻底消失。
    言知瑾眯起眼,嘴角微微翘起,像只心满意足的吃到鱼的猫。
    怎么了?言虺也跟着笑起来,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言知瑾收起笑容。
    但只坚持了几秒,他的嘴角又勾起弧度。
    他像最挑剔的贵族,从满桌的菜里,精挑细选出几筷子,一起放到言虺碗里。
    言虺面前的小碗堆起小山。
    都是要我吃的吗?言虺的视线从山底移到山顶。
    是。言知瑾放下筷子,十指交叉,虚虚搭成塔状,安详地放在腿上。
    言虺皱眉想了想,无奈笑笑,提起筷子。
    他从最上面一片菜叶子开始,一片一片菜按顺序吃下去。
    言知瑾拣的时候,不小心把一片姜拣了进去,他也照吃不误,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
    碗里很快见底,只留下几颗调料。
    够了吗?言虺问。
    他的眼里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你等等。言知瑾思考片刻,起身走向厨房。
    言虺跟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热锅,手里拿着枚鸡蛋。
    你病刚好,不能吃油腻的。
    我知道,给你吃的。
    言知瑾的腰顿时被勒住了,还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肩膀上蹭来蹭去。
    言虺低声呢喃:你要给我做菜?真的吗?
    他不可置信地重复了几遍。
    言知瑾仰起头,深呼吸,用锅铲敲敲锅的边缘:松开,你这样我没法动手。
    言虺蹭了蹭他的颈窝,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臂。
    他站在言知瑾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好像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言知瑾把锅烧热,倒油,打入鸡蛋。
    锅内溅起油花。
    言知瑾只是用手挡了一下眼睛,立刻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一道透明的屏障。
    不用这么麻烦。言知瑾眼神复杂。
    言虺听话地把屏障撤掉。
    鸡蛋蛋白部分隆起大大的焦黄的气泡,一看就是油放多了,变成炸蛋了。
    但这不能影响言知瑾的计划。他往还未凝固的蛋黄洒上食盐。
    有一点点多。
    言知瑾沉默着用锅铲把盐拨散,希望能用分散的方法降低咸度。
    他算着时间,锅铲伸到鸡蛋下面,来了个翻面。
    颜色比较深,用厨房用语来说,就是焦了。
    简单的煎鸡蛋在混乱而不失秩序的操作中结束。
    言知瑾把油盐放多了,且火候过旺的煎鸡蛋推到言虺面前,说:吃吧。
    言虺期待许久,等到他这句邀请,迫不及待地托起盘子。
    言知瑾提醒:烫。
    不会。言虺咬下一口焦黄的蛋白,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每一口都要品味很久。
    言知瑾有自知之明,他的厨艺,只能说比炸厨房好一点。
    他问:你不是说,不用进食吗?
    言虺理所当然地说:但这是你做给我的。
    你给我的,无论是什么,我肯定都会吃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言知瑾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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