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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18)

    游无止:
    这少女倒是十分聪敏,她也并未拆穿自己的真实意图,反而找了个听起来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更加不好拒绝。
    游无止沉默半晌,最终转身离开,低声唤道:初景,走了。
    江熠眼睛一亮,瞬间应声,然后把那少女严防死守的隔在身后。连带可爱孟也和郑方圆都被拽着一起,组成一堵厚厚的人墙。
    紫萼气的一笑,自语道:多大的人了没断奶。
    然后匆匆忙忙也跟了上去。
    君慕白摇摇头,不想搀和这样的闹剧,他并未跟上,而是转头看向太守,问道:听闻柳城内有仙人设下的护城大阵,我受师尊之命,前来查验阵法有无缺漏,可否带我一观?
    太守从女儿身上回过神来,听见这一句,知道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连连点头,为他带路:仙君跟我来。
    日暮黄昏晚,万千灯火明。
    夜里的柳城要比白日看起来更加繁华热闹。
    也许是因为花灯会将至,路上到处都能见到花灯摊贩,各色花灯燃起,精美的工笔画,五色的琉璃灯,热闹喧哗的长街,好一个灯火不夜城。
    郑方圆在经过自家师尊惨无人道的磨练之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与人交流他得在被师尊的药物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情况下找人把自己抬回阁楼休养生息,要不然凭自己一个人身残志坚的挪回去,可能把自己磨成半个人才刚走完一半的路。
    也因此社恐比以前缓和了许多。
    他在一念峰不食人间烟火的修炼了四年,还没修炼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眼下乍然回到人间,过往的记忆杳然而来。
    琢磨了一下,便连买带骗的哄回了几个花灯,然后每一个人都分了一只。
    分到无止仙君的时候忽然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怂,那只手伸出去四五遍,最后也没敢递出去,垂眉耷眼的把花灯递给江熠:你来吧。
    这花灯做的十分精致,那灯面应当是找了名家的丹青,水墨晕染之中,可见才子佳人,夫妻恩爱,养儿育女,举案齐眉。
    是在寻常不过的人间场景。
    江熠看了眼这花灯,突然觉得哪哪不顺眼。
    倒不是这灯面画风技巧不够游刃有余,只是他打小辗转于许许多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中,见多了假模假样的的表面夫妻,那些人当着外人的面是恩爱两不疑,私底下却不知道有什么宠妾灭妻貌合神离的龌龊事。
    他对找个道侣一起度过漫长修仙路没什么兴趣,总觉到到最后也是分道扬镳、鸡毛鸭血的结局,倒不如好好孝顺师尊,努力拔高境界,才不枉白城月下仙人一剑霜寒的凌厉剑意。
    这样想着,就把这花灯拍给郑方圆:还是留给君师兄吧,他还没有呢。
    一边说着一边又上那花灯摊上仔细挑了一个新的灯面。
    游无止接过来,不由得一愣,那灯面上画着山水林木,瞧着景色和兰庭叶见竟有几分相似。
    他想着:这孩子好像是有点恋家,十六岁,每两年也是成人的岁数了,是不是应该锻炼他独立一点了?
    没什么教育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的无止仙君这样想着。
    但他没能分神太久,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个激昂的声音:什么叫卦不准?谁的卦不准?无止仙君你知道吗?我可是他的关门弟子!谁还能有我师尊教出来的徒弟厉害!真是不知好歹。
    「他师尊」在他身后脸色淡淡,但是那真徒弟已经气得浑身颤抖。
    他冷笑一声,大步走上前,掀袍往那挂摊上一坐。
    少年人面目绮丽,眼里却似有灼灼流火。
    他也没动手砸了人的摊子,只是恶狠狠地砸下两个字。
    算卦!
    作者有话说:
    火折:我对找道侣没什么兴趣;
    八戒:记住你现在说的这句话
    第28章
    江熠被此人的大放厥词气的快要爆炸, 但眼睛却不着痕迹的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此人身上穿了一件灰扑扑的道袍,也不见任何宗门明显的道纹,不知道是不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招摇撞骗的。
    他这一身装扮要是换一个人看到了, 估计只会为此人的厚脸皮嗤之以鼻,然后再也懒得搭理他。
    但是江熠打小是从做着各种各样工作的亲戚家里长大的,他眼睛极尖的从这人的破烂道袍下看见了一个藏得很好的乾坤袋。
    他从乾坤袋上的纹路辨别出这东西绝对出自名家, 不像是穷酸散修能得到的东西,就算真的有这样的散修走运得到了一个,那剩下的几个人腰间的乾坤袋也解释不通。
    这帮人八成别有所图。
    他不着痕迹的垂手做了几个手势,然后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家谪仙一样的师尊微微颔首,果真呆在原地静观其变, 不着痕迹的笑笑,忽然觉得自己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他把目光收回来, 死死盯着那个胡说八道的道人,微笑:怎么,不算卦吗?
    这道人只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活生生的「笑里藏刀」,整个人浑身都惊悚了那么一瞬,下一眼再看过去, 那少年郎分明只是乖巧的坐在那里, 眼睛里面微微露出点疑惑, 仿佛在奇怪他怎么还不赶快行动。
    就好像之前那种浓稠的敌意都是自己恍惚之间产生的错觉一样。
    道人他盯着这少年秾丽到有些花枝招展的脸,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灼人的上演,他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一股子怂劲儿,竟然忘记自己有权挑选想要卜卦的对象, 坐在原地干巴巴的道:啊、啊你是想相面, 六爻, 看手相, 测字还是算生辰八字?
    江熠挑起眉,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吗?你擅长什么东西还用我说?
    那道人一噎,双手颤抖,活像得了羊癫疯,但是那股子怂劲儿如蛆跗骨,他们修道之人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一点凶吉,他不会把来自骨血里的预警视若无睹,只能压着脾气好声好语的接着询问:那请问您是想要算哪方面的卦象呢?
    江熠更加莫名其妙:你们学算卦的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想算什么嘛?
    那道人的羊癫疯发作的更厉害了。
    他身边几个同伴见状不着痕迹的压住他还在抖动的身躯,但是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发现了克制不住的嘴角抽搐。
    啊啊啊这他妈是个什么人?别的算卦摊子派人砸场的吗?我要是能一眼看穿你心中所想所求,还在这摆什么摊子!直接羽化成仙不好吗!
    但是这帮人估计真的是所图甚大,江熠这么气他们居然也忍下来了,这反而让人越发不安。
    他看上去仍旧是那副嚣张跋扈的富家公子哥的模样,及时雨的暗芒却已经不动声色闪了起来。
    那道人浑身更加紧绷,但他先前一直对江熠有种无法言说的忌惮,这会儿倒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生气引起的心情激荡。
    他抖着手翻出一个龟壳,里面放了六枚铜钱,摇了摇,倒出来,摆好位置。
    然后他连生气都忘了,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变得严肃了些江熠并不觉得奇怪,他年少时表姑母因为腹中阴胎,家里请了许多道人,上门没有一个不会变脸绝技的。
    他们往往会把事情形容的十分可怕,以此来骗取更多的钱财。
    要是这个人脸色不变才奇怪。
    这道人捋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整个人都有些严阵以待:恕我直言,您这卦象真是奇哉怪也,乍一眼看去贵骨天成,细细一看又波澜丛生,贫道学艺不精,只说说自己看的懂得地方。
    此人平日里在柳城中也算出了名的张狂,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每一个前来算卦的人,若是敢对卦象露出一星半点的疑问,势必被他骂的狗血喷头。
    他肯对一个长相出色少年认怂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此时竟还当众说自己「学艺不精」,有往日里被他骂过的人凑过来想看看热闹,带动了一帮好奇心上头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道人却对这些事情充耳不闻,他面目凝重,对手里这卦显然十分谨慎,斟酌了好半天语句才开口道。
    少时孤苦,天煞孤星;随波逐流,寸步难行。  一步登天,未见重关;重关将至,行路将难。
    红鸾暗煞,千钧一发;心魔难度,霜雪不化。  大厦将倾,百鬼夜行;众生八苦,踽踽独行。  乾坤逆转,一整万灵;背水一战,前程未明。
    他说到最后,整个人脸色都逐渐变得灰败,他眼睛还死死盯着卦象不放,整个人却已经七窍流血,仿佛是泄露天机受了天罚。
    最后一个字说完,只觉得胸口滞涩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他不受控制的狂喷一口血,咳得撕心裂肺,摊子上那些东西都被血点子覆盖住,看起来像是什么骇人的凶案现场。
    围观的人有人见了血害怕,匆忙向后退去,又被后面急着看热闹得人推回来,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就连江熠也不由自主一愣。
    他对有关自己的卦象漠不关心,只是迟疑的看着这个人,试图看出他有没有做戏的蛛丝马迹,最后还是为他过于奔放的鲜血上前一步。
    他和身在百草园的郑方圆交好,身上有着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药物,然而就在他蹲下试图把药给喂下去的时候,这道人忽然抬头,眼底闪烁着灼灼精光,一伸手便是迅疾如风的一掌。
    这一掌来势凶猛,直奔他前心,江熠连在心里骂一句的时间都没有,从穆红莲那因为自由落体而被迫学会的御风术瞬间发动,险之又险的避过这凶煞一掌,但也被此人割碎了半边袖子。
    他瞬间聚起灵气准备让此人看看厉害,但那些之前围在这道人身边像摆设的家伙也瞬间随之而动,他们配合默契,几人不动声色的锁住他后路,几人则蓄起灵气攻向他薄弱之处。
    他们的伪装也终于因此而出现了一丝破绽这帮人整齐划一的手法如出一辙,灵气运转的方式也十分有序,锁住他去路之时分明是一套完整的阵法。
    那满脸血泪的道人飞身而出,剑尖上寒芒涌动,竟是杀招!
    江熠不躲不闪,笑喝一声:来得好!
    及时雨的剑招熟练地施展出来,那一剑里有霜雪凛冽的锋锐剑意,直取头颅的杀招,对上变幻无穷的「月有盈亏」。
    然而这一剑对下来,江熠却觉得对方的剑重若千钧,那力道险些将还未长成的少年骨骼崩碎。
    但他知道不能退,这一退必将兵败如山倒,他咬牙忍着对方剑上的绵绵暗劲,下盘死死钉在地面上扎了个结实的马步,他手腕一旋,四两拨千斤的先卸了这一剑的力道,然后用全身的力气将那剑尖一挑,硬生生把对方的剑挑偏了方向。
    那道人也是果决,一击不中,也不再纠缠,身法鬼魅的带着手下消失在人群之中。
    江熠腕上还火辣辣的疼,浑身奔腾不休的灵力分流过来一支,婆婆妈妈的修复着那被他人灵气击中的暗伤。
    他也不关心自己手腕肿的像猪蹄,也没管四周以为他们二人斗法害怕的四处逃窜的百姓,不依不饶的还想接着追上去然后被一把折扇轻描淡写的一压,硬生生压住了这种冲动。
    游无止声音难得有些严厉:现在追上去,也不过是多一具藏在黑夜里的尸体。
    江熠想要辩驳说自己有把握,却被师尊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江熠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一对上那双含着严厉的凤眸,便不由自主兵败如山倒。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不甘心道:明明就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什么?游无止气的想要掀了自己这艮揪揪的弟子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就差一点点你就可以学杨过当独臂大侠了!
    他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地方根本没什么杨过,就算有,金庸他老人家也还没出生。
    只好迅速转移话题:不是说这些人的余兴节目是去青衣坊喝花酒?他们既有如此本领,去这种地方便不太可能是眠花宿柳,说不得这地方暗藏玄机。倒不如先看看,这温柔乡中,藏着什么不见天日的龌龊。
    江熠眼睛瞬间一亮,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黯淡下去。
    游无止给他包好腕上的伤,倒没发觉他这一刻的心不在焉,只是想起了什么,冲着那姑娘道:之后还请姑娘回避。
    紫萼一愣,忽然顿住,她纵然是个骄纵脾气,但也不会轻易踏足那种地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行人走远。
    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脂粉香,青楼楚馆、花楼暗巷。一片纸醉金迷的堕落景象。
    台上琵琶女对台下如火如荼的皮肉交易视若无睹,她弦鸣铮铮,弹得是一曲「仙子折剑」,曲调压抑绝望,和这灯红酒绿格格不入。
    游无止看着她,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
    声声慢。
    第29章
    琵琶女的琵琶声半点不停, 「仙子折剑」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无缝衔接上了「琴瑟绝弦」,势必要为这满堂欢添上点阴暗色彩。
    游无止的声音就在这醉生梦死的糜烂人声和曲调悲怆的铮铮乐音里响起, 江熠没太听清。
    他迟疑的问道:师尊刚才说了些什么吗?
    游无止像是忽然惊醒过来,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江熠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又开始造反。
    他皱皱眉,压了几次都没能把这种难受压下去,只能故作疑问的转移话题:这里居然没人对她弹这样的曲子抗议吗?她整个人都分明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只是为了掩盖那一瞬间莫名的心悸,却没想到游无止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除非他们想死。
    江熠一怔,这回认认真真的仔细打量起来那个琵琶女, 她相貌平平无奇,眉眼间自带一股子冷漠, 看上去简直像是乱入这迷乱场所的路人。
    然而她身上又不知被谁穿了暴露的衣裳,露出雪白的腹部,纤细的小蛮腰,配合着半死不活的配乐,又离谱的不违和。
    可是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种割裂感, 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孟也忽然捏起拳头往手心里一砸, 恍然大悟道:这分明是个音修啊!
    江熠不由自主看过去, 孟也瞧见他的眼神, 挠挠头,笑了下:这是从揽星阁那边的师姐那听来的,咱们一念峰没有音修, 不怪你不知道。音修就是修音道的修士, 一般是蓬莱那边比较多, 有的音修, 乐声就是他最好的攻击方式,灵气混同其中,不着痕迹的就能让人着了道,但是本身实力嘛也就那样,还得专门请擅近战的修士保护自己。
    他撇撇嘴,觉得此道十分多此一举。
    但是也不是没有有用的音修的:还有的音修,更擅长在斗法时扰乱对手灵力,或是凭借乐音辅助医修疗伤,所以有时斗法时间过长,主事者也会带上那么一两个音修以防万一的。
    郑方圆不忍直视:为什么你能把好好一个音修形容的像一个好用的工具你不怕被音修们打吗?
    孟也昂首挺胸:事实如此。就像台上那个音修,我估摸着就算我上去,也能把她打的落花流水。
    游无止垂下眼,忽然笑了一下:不,你会死。
    这是他第二回 提到得罪那个音修会死的话了,江熠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态,忽然发现那并不是一种对音修这个集体的评价,更像是对某个具体的人事物精准的形容。
    他狐疑的看了眼那琵琶女那女修,又转过头来注视着游无止,笃定道:师尊认识那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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