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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高冷偏执美强惨(54)

    独眼人修为不如裴栖寒高强,几下便落败,匍匐在裴栖寒脚边求饶。
    少侠饶命,看在我也曾经救过你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我家中还有妻儿要照顾,不能死啊!
    长剑抵至独眼人咽喉处,裴栖寒脸上浮现出一股杀人染血的苍艳,他咬牙道:我生平最恨旁人欺我。
    欺他者死。
    滚烫的血液溅到他的年上,白衣已是脏污不堪,这里再无活口。
    也再没有看见过他发病时的丑陋之态,再无人知晓他在这似蝼蚁一般的三天。
    裴栖寒收起剑,临行之时他身后一阵风卷来。
    他在风里问到了熟悉的味道。
    陆息缓缓从他身后走出,怎么样?我就说你离不开铜临山。山下人心险恶,你又怎能防的住?
    见裴栖寒手腕伤的伤痕,陆息掏出伤药就地为他包扎,活当这个似在地狱里的杀神只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而已,行了,你如今十六岁,早已是半个大人,断不该和师父闹脾气离家出走。为师不让你下山那都是你为你,现在和师父回去。
    你身上的这种病症,只有在铜临才能得到庇护。陆息看着满地的尸体,很是满意的对裴栖寒道:不愧是我的徒弟,干脆利落。
    第一次杀人,感觉怎么样?
    裴栖寒没答他的话,或者说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他方才杀红了眼,有几滴血飞入他的瞳仁内,火辣辣地,似火在眼睛里灼烧。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的尸体,忽然感觉到眼中一股湿意。
    你是师父最看好的弟子,也是我们万山界未来的传人,你与我血脉相连,是我们族人的希望。陆息走在他身侧自顾自说。
    你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见更多的血,报仇的快感无与伦比。
    而今日,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你又何须为此感到介怀?
    裴栖寒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眸子越发的沉黑。
    陆息拍了拍他的肩,这些人是云陆上的亡命之徒,烧杀抢略无恶不作,他们死有余辜。
    何况他们此前那么对你。
    裴栖寒终于是侧过头,直面陆息的眼眸,他嗓音出奇地沉静,你都知道。
    陆息都知道,知道他发病,知道他被捕,知道他受辱,知道他被人取血。
    这都是你的选择,为师只是在尊重你的选择,陆息说,同师父回铜临。
    从前裴栖寒在铜临山,若是有人看见他犯病,陆息便会悄无声息地就将这人处理掉。
    你要明白师父总归不是外人。
    记忆戛然而止。
    他数不清的过往将这湖底淹没,放眼看去尽是他痛苦的记忆。
    她感受到他的绝望,痛苦,悲愤,自弃这种强烈的情绪一股脑地压在她心上,许悠悠觉得喘不过气。
    她不应该再看的,可是她却忍不住偏头,去看向另一处记忆。
    她靠近,耳边是野兽的嘶吼声。
    不等她融入,眼前这记忆忽然沉了下去,迅速从她眼前坠落。
    许悠悠连忙去看裴栖寒的状况。
    只见着清澈的湖水之中,从湖底蔓延出许多黑藤缠住裴栖寒的身子,带着他一同往下沉沦。
    从他脑中一同出来的记忆也在随着他的下沉,并且隐隐有消散的趋势。
    这是很危险的征兆,她不能救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裴栖寒死。
    许悠悠拨开蹿起的黑藤,向他游去,关键时刻,她伸手抓住了裴栖寒浮在湖中的手。
    及时是偌大的力气要带着她一起下坠,她也绝不松开。
    许悠悠双手拽着裴栖寒,脚底黑压压的一片,他要是落下去,这回可真得在深渊中出不来了。
    她的力气不如那些黑藤大,为今之计只有解开缠在裴栖寒身上的藤蔓。她向下游,从旁揽住裴栖寒的身子,使劲替他拽开那些烦人的家伙。
    黑气组成的藤蔓像是怕她,当她的指尖碰到它们的时候,那些东西便已经退却。
    水下不能说话,藤条解得七七八八,许悠悠拽着裴栖寒的手,奋力上游。
    她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她手脚变得僵硬,紧接着那些藤蔓将她丢上岸。
    湖中心裴栖寒还在下沉,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师兄!
    裴栖寒!
    人总是叫不醒,她跳入水中,在他即将到达深渊之时抓住了裴栖寒的手。
    可是,她却不能一起带着他上去,许悠悠急切的拉着他,泪珠一点一点地从她眼眶内滚落。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裴栖寒觉得有人在拼命地抓着他往上拽,在这个湖底,人的情绪可以相互间传达,他感受到她的急切,关心,温暖,希望,这些情感冲进他的心间,心里一股不知名的情愫蔓延开来。
    在堕入深渊之前,他忽然想再看一眼这人间。
    裴栖寒睁眼,幽暗的湖水之中,静谧的黑暗之下,忽地被一束光撕开一道豁口。
    女孩身上仿佛渡着一层光晕,与外面广阔的天地相接,裴栖寒望着她,不觉有些沉迷,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请求他。
    告诉他,跟着这女孩走,跟着她出去,出去见见世间的暖阳,见万物生长,见花开花谢。
    请求他,跟着这女孩走,跟着她走出去,离开腐土丛生的深渊,离开血腥的杀戮,离开无望的囚笼。
    他久久地凝视着这束光,不敢挪开一眼。
    见裴栖寒睁开眼,许悠悠大喜过望,与那些藤蔓的纠缠是她力气衰竭,她索性将钻进裴栖寒的怀内,一点一点将那些东西都驱赶殆尽。
    许悠悠握着裴栖寒的手,退至他的身前,用眼睛告诉他:我们出去。
    她拉着他,向湖面亮处游去。
    上岸后,许悠悠拖着一副湿漉漉的身子,她稍拧自己衣服上的水珠,原本阴森的恶魇湖变得澄澈透明,周围的枯树也冒出一点绿色的生机,看来他们是躲过这一劫了。
    可喜可贺,许悠悠闭着眼,仔细地嗅着劫后余生的气息,她忽然觉得畅快无比,想要同裴栖寒分享这一点喜悦的时候,扭头便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他的眼神,难以言说。
    师兄,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许悠悠摸摸自己的脸,光滑无比,想来自己脸上也应当是没有什么脏东西的。她又回头看,自己身后也没什么危险值得他警戒的。
    果然,他看得是她。
    经她提醒后裴栖寒依旧没有撤下自己的目光,他的眼神更加深邃,那灼热的视线好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
    许悠悠走近,踮起脚尖,对他的视线相接,他想看那她就任由他看。
    她有一双黄褐色的如琥珀一般的眼眸,纯明干净,让人一眼就能瞧见她在想些什么。
    就是这样一双眸子的主人,带着他从恶魇湖中逃离,尽管她见过他的发病,见过他的轻卑,见过他从不示人的过去,在苍谷的时候他就不舍得杀她,只因这一双眼睛实在好看,他想要的一切里面都有。
    越是危险,越是诱惑。
    当一束光在深渊降临时,它既是救赎,也是罪恶。
    他本来已经习惯了
    可是,她却改变了他。
    这种改变,使他更加的贪婪,贪得无厌地想要吞噬关于她的一切。
    他明明给过她机会逃开,可她却仍是不知死活地凑上来。
    所以许悠悠,从今往后,你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欺骗我。
    许悠悠思索一会,觉得裴栖寒这么看她只有一个可能。
    裴栖寒肯定是以为她看见了他的秘密,然后他在想该怎么办,该拿她怎么办?
    所以她只能先声夺人对他道;师兄,你放心,我看到的一切都不会说出去的,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人品。
    裴栖寒沉默着。
    许悠悠又说:我其实也没有看见什么你要是想让我忘记也行,我立马就忘了,不会记得一丝半点的。
    当时在湖中漂浮这的记忆众多,她很多都来不及看,只是粗略地略过,还有一些,不等她去探寻了解就消散了。
    她还在心中感慨,原来裴栖寒的短短的二十年中,竟有这么多令他痛苦的事情。
    你怎么来得?裴栖寒半响后哑声问道。
    哎呀,你在这里都困了两三天了,我担心你,就来了。
    你看,我就说我是你的好帮手吧,那些东西他们都怕我,我一来它们就都吓跑了。许悠悠说着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像他的英雄一样。
    裴栖寒瞧着她,呢喃道:也是。
    没有她,他大抵是不能从这里走出去的。
    得到了裴栖寒的赞同,许悠悠心情颇好。
    她往前走,耳畔忽然传来裴栖寒的声音。
    他口中郑重地、扣人心弦地在喊她的名字。
    许悠悠。
    嗯?
    她回头,裴栖寒又喊了一声,许悠悠。
    许悠悠会心一笑,跑回去拽着他的衣袖将人拉着往前走,听见了,师兄!
    作者有话说:
    裴栖寒你完蛋了,你动情了。
    第56章
    怎么了?许悠悠看着裴栖寒的眼睛, 总感觉他像是有话要对她说似的。
    无事。
    他浓墨一般的眼眸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样,许悠悠再度问道:真的没事吗?
    裴栖寒点点头。
    两人穿过穿送阵复又回到木屋内。
    见他们平安的回来,张时润倒也不惊愕, 只是神神叨叨地说:或许便是天意。
    两人换过衣裳后,许悠悠将自己裹在一层崭新的棉被里面, 她泡在湖水中的时候不觉得冷, 一回到这屋子却感到骨头都在打颤。
    她坐在榻上,吸了吸鼻子, 一点微不足道的响声引得裴栖寒侧目,还是很冷?
    她点了点头。
    裴栖寒走近,伸手探入她的发中, 他掌心的温度同她比起来竟显得温热,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他手掌中溢出,贴着她颈后的皮肤没入.体内。
    许悠悠瞬间觉得身体里的寒气被驱散殆尽,身体里暖暖的。她仰头看着裴栖寒, 心中居然是在想,这人对她的洁癖之症居然好全了, 也不枉她费劲千辛万苦把他从恶魇湖中救出来。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张时润干咳两声,对这等场面很是看不顺眼。
    尤其是你,他这句的指向性很明显,是对裴栖寒说的,不好好保存灵力, 却在这里做无谓的事,届时连自己是怎么死得怕是都不清楚。
    许悠悠想起来, 方才张时润说会告诉他们出去的方法, 总而言之暂时先别惹这个怪老头生气。
    她按住裴栖寒的手臂, 轻声道:师兄, 我已经不冷了。
    裴栖寒这才收回手,许悠悠仔细地观察着他,他脸上没有丝毫厌恶的征兆,她想起自己看见的他的过去,或许他厌恶旁人的触碰便是少年时被人割腕取血所至。
    想要保护自己,所以长出了一身的刺。
    她现在很是高兴,这意味着裴栖寒彻底地接纳她了,她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张时润地话打断了许悠悠的思路,想要从这里出去,只有毁坏九州神祭。
    毁坏九州神祭?许悠悠讶然。
    那岂不是就是要让他们把张时润做过的事情重复做一遍?毁坏神祭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想想还有点刺激。
    九州神祭,她可是在书中向往了好久。
    别想的这么简单,别忘了天罚是怎么来得。这位小友身上也带着天罚,你们若是失败,他可承受不起第二道天罚加身。张时润看着许悠悠昂扬的神情又忍不住出言讥诮打压。
    也对,裴栖寒身上还带着天罚,而起已经被张时润唤起,这一回又得拿命去赌。
    许悠悠看向裴栖寒,就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貌似张时润的话全然没有入他的耳。
    许悠悠伸手往裴栖寒前面晃了晃,师兄,你怎么了?好像从恶魇湖出来就魂不守舍的。
    她想着自己也没被什么怪物附身啊!
    裴栖寒查觉自己的失态,收回目光。
    张时润瞥见,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把他从恶魇湖中带出来的?
    我?许悠悠回忆说,我当时看见有好多藤蔓缠着师兄身上,就驱赶那些东西将他拉出来了?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我并没有全然把他救出来?
    看裴栖寒这样子,许悠悠不禁脑补道他会不会有一魂半魄留在了噩魇湖内。
    那这可难办!
    裴栖寒见她担忧的模样,出声:别多想。
    许悠悠皱眉问:那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裴栖寒不动声色地藏住自己稍显炽热的目光,面容上的那一点冷淡出现地恰合时宜,他扯开这个话题对着张时润道:劳烦先生继续讲神祭的事情。
    你能从恶魇湖出来,想必是有所顿悟,接下来只要你能毁坏九州神祭,修为便会直接晋升八个境界。神祭被毁之后,这个秘境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复存在?许悠悠道,那这样你岂不是死了?
    张时润道:我早已身死,只是魂体被困在这里,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许悠悠看见他颈间的戒脉爬上来,可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许悠悠挪眼看向身侧的裴栖寒,两人像是有感应似的,每当张时润的戒脉爬动的时候,他身上的戒脉便像是应召一般,也随之爬动。
    可是裴栖寒没有张时润那活了千年的定力,他的身上的天罚使他剧痛无比。
    许悠悠听见裴栖寒闷哼出声,眉眼紧紧地锁在一起,他出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迫使自己镇定。
    总归不是真正的天罚发作,他不至于丧失记忆与修为。
    师兄,你没事吧?许悠悠从被褥里转出,转身扶住他的手臂。
    裴栖寒眼眸直视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挪开,许悠悠又喊了他几声他这才应答。
    他到底是怎么了?从湖中上来之后就好奇怪,怎么总是出神?
    你就凭这幅样子,怎么能够去毁坏九州神祭?张时润轻蔑道。
    还不都是你干的?许悠悠心直口快,随即她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么嚣张不大好,她放缓了语气,就算我师兄不行,那我也不行吗?
    你?张时润说,你方才能够从恶魇湖出来,不过是走运。
    许悠悠切了一声,不甚在意他的话,撇嘴道:谁听你瞎扯。
    张时润横眉:你说什么?
    我说,前辈说得是,许悠悠撑着自己的脸百无聊赖道,您看我们这么弱,您给点提示一下怎么样?
    九州神祭也不是说有就有,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七日后便是这个时空内的九州神祭的日子,若是错过你们就得在这个秘境里再待上十年,等到一下次的神祭来临。
    许悠悠:十年?你不是这个秘境的主人么?主人也没办法控制九州神祭么?
    人总有自己力所不能及之事,张时润道,我若是能够控制九州神祭,我还会被困在这里么?
    也是。许悠悠回道。
    哼,也罢,就帮你们一把张时润勉为其难道,在神祭来临之前允许你们先听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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