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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高冷偏执美强惨(55)

    轻言慢语,他将自己的过去,毁坏神祭的缘由与方式娓娓道来。
    许悠悠立刻竖起耳朵听,这可是书上没有记录的,她不曾窥探到的一段神秘的往事。
    千年前的云陆,灵气茂盛,古灵族繁荣昌盛,每隔十年云陆各家便会举办九州神祭。
    这一回的九州神祭,轮到缥缈宗的举办,千百年,缥缈宗依旧是云陆上最负盛名的修仙世家。
    张时润彼时不过是个书生,在修炼这事上毫无天赋。他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个妹妹,名张时秋。
    张时秋和张时润的性子截然不同,她生来热烈张扬,根骨绝佳,是修仙的天才,才十三四岁便被缥缈宗的一位门主看上,将其收作内门弟子。
    红袍加身,昔日是多么意气风发。
    缥缈宗的规矩,外姓人向来都只配作为外门弟子,而张时秋是少有的几个外姓内门弟子。
    张时秋拜入缥缈宗之后,勤于修行,多次下山除妖因而小有名气。让她声名大噪的那一场比试,是在与七善门之间的试剑大会,红袍少女一剑破万空,行云流水地身姿与气度使其脱颖而出,年纪轻轻便成了江湖中远近闻名的侠女。
    张时秋为人热忱,人缘更是好的没话说,嫉恶如仇的性子也使得她凡事都喜欢插一脚,时常被不对付的内门弟子诟病爱多管闲事。
    这样的闲言碎语并没有改变她的行事作风,负有天才之名的少女狂热的享受着一切盛赞追捧和万众瞩目。
    那,本该就是她。
    上元节,张时秋回家探亲。
    风雪不息,张时润为她生起炉子,准备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蔬,张时秋眼睛都看直了,一脚踏在木凳上向自己的哥哥敬酒,并感谢他这数十年来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张时润笑着轻微斥责,说她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坏习性,一点读书人和女儿家的端庄与矜持都没有。
    张时秋是张时润含辛茹苦拉扯着养大的,长兄如父,幼时张时秋便经常不服他的管教,而他这个哥哥也酷爱嘴上说几句,后便当这事翻篇了。
    兄妹两个相依为命,感情甚笃,张时秋有什么好事总是喜欢对她这个哥哥分享。
    哥哥,我马上就要光宗耀祖了。张时秋举着酒杯掷下豪言壮语。
    光宗耀祖?我妹妹进了缥缈宗还不过光宗耀祖的吗?张时润笑着道。
    不。
    张时秋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野心与自信的结合得天衣无缝。她将酒一饮而下,锅炉中蒸腾起的热气也难以盖住她的光华,耀眼的明珠向来迷人,她傲然道:哥哥,这回可不是一般程度上的光宗耀祖,是咱们祖上可都要冒青烟了!
    张时润不喝酒,只饮茶,他看着自己那慷慨激昂的妹妹,也不由得笑起来,那不知是何事,能让阿秋出此狂言。
    张时秋道:哥哥,你知道九州神祭吗?两年后的九州神祭是缥缈宗操办。
    张时秋并未把话说完,而是引他去猜。
    九州神祭。张时润品味了一下自己妹妹的话,探究问:这么说,你是要当神祭上的圣女了?
    张时秋虽然没有直接答他的话,但是抿唇笑而不语,也算是默认。
    张时润虽未饮酒,闻此消息却也如同醉了一般,我家妹妹果真非池中之物,此等大事又何止是光宗耀祖!
    张时润还打算为此宴请宾客,被张时秋笑着回绝。
    她道:此时虽然八九不离十,哥哥先别张扬,等到神祭来临之际,我再请哥哥高台之下观赏。
    妹妹的风姿,哥哥又怎么会错过?到时哥哥脸上可是添光了。
    饭毕,张时秋提议:哥哥,上元节我们出去玩吧。据说街上有灯会,可热闹了,我要哥哥和我一起去看。
    好好好,都依你。张时润答应。
    上元灯会,夜色被灯火点亮,恍如白昼,多人围在一处摊贩前,张时秋好奇地拉着自家哥哥钻入人群。
    原来是猜灯谜。张时秋指着一个兔子灯,对老板说道:我要猜那个?
    老板依言将兔子灯拿下,张时秋看着灯壁上的字谜念出了声,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昭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1]
    听完她的话,张时润会心一笑有了答案,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果然就见她愁眉苦脸绞尽脑汁地猜着,一连说了好几种答案,却没有一个说对的。
    张时秋自小便不爱那文绉绉的东西,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
    猜不出来?
    嗯呢。张时秋点头。
    这个兔子灯阿秋很想要么?
    张时秋直言道:当然,我不仅想要我还想把这个兔子灯带回缥缈宗呢,我修行繁忙,一年才能回一次家,总归心里还是挂恋哥哥的,有了这个灯,我也算是有了点念想。
    这话,直冲冲地撞入张时润的心尖,他这个妹妹啊,一别一年,一年见一面,他还以为她不会想家呢。
    张时润顺利地拿到了兔子灯,送给她,路上张时秋问:所以哥哥,这谜底到底是什么?
    湖。
    哎呀好简单,我方才怎么没想出来呢?张时秋道,哥哥等我明年回来,明年我肯定能猜出来的。
    好,那哥哥等着。张时润道。
    一年后,张时秋再次回来,可是这此她却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她这次回来,是受伤向宗门请示回家养伤。
    张时润曾多次问她关于自己伤势具体的细节,张时秋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避开不谈。
    她在家里休养了三个月,值得庆幸的是,彼时的张时秋已经从稍有抑郁之态再度变为活泼开朗了起来,张时润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张时秋伤好全之后,同他告别。
    曾经,张时润每逢自己妹妹离去前从不多说什么,一来张时秋不是别扭性子,二来是他相信自己妹妹的实力。
    可是这次,张时润难得地提醒她:路上小心。
    张时秋对自家哥哥展露出笑容,哥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以前犯的错,我现在不会再犯了。
    离别之际人总容易变得啰嗦,张时润不舍道:凡事多加小心,一切都有哥哥在。
    张时秋点头,哥哥,还记得一年前我对你说的话吗?我说我会成为九州神祭上的圣女。
    她一顿,继续道:哥哥你还相信我吗?
    你是我妹妹,我们会不相信你呢。
    张时秋展露笑颜,哥哥,等来年再见,时秋一定会光宗耀祖的。
    时光终究是没有善待他的妹妹。
    一脸后,距九州神祭只有半年时间时,张时秋被送了回来,这一次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几名缥缈宗的弟子。
    张时润当即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现在这个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的女子会是他的妹妹,他颤颤巍巍地从众人手中接过张时秋,当初离去时朝气蓬勃的模样全然不见,问她话也总不答,死气沉沉,张时润看着揪心不已。
    他问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人回答他:她在夜猎时争强好胜追着一头修为甚高的妖兽步入禁林深处,等我们发现她时,她已修为尽损失,故现在被遣返回家。好在她的鲁莽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不然若是动了禁林内的东西,不仅是连活都活不成更是成了千古罪人,连她的师尊也会遭受到牵连。
    张时润心中愤懑不已,什么叫幸好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什么又叫千古罪人?
    她的妹妹曾经可是整个云陆上最耀眼的明珠。
    那人不赖烦道:人给你送回来了,其他的事情别多问。
    说完,几人离去。
    张时润气不过,可他毫无办法。
    回家一月,张时秋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张时润为她擦拭那双不能动弹的小腿时,她总是会落泪。他心中郁结,买了好多自家妹妹曾经喜欢的东西都没能逗她开心。
    张时润颓丧无比,直到有一日,张时润推着张时秋出去散步,听闻外面的人谈论。
    今年的九州神祭,据说圣女可是缥缈宗门宗主的女儿杜鸢,为人美丽又圣洁,可是圣女的不二人选。
    一人附和道:可不是么,我又一个表侄是缥缈宗外门弟子,他说在那次夜猎中,杜鸢可是将张时秋都打败了,是当之无愧的圣女人选。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张时润看见此刻张时秋的脸上显露出不一样的灰败之色,并且隐隐有激动之势。
    人群中,不知是谁瞧见远处的他们两个,便悻悻闭了嘴,一群人轰然散去。
    张时润这才从其中品味出一点不对劲来,他们方才说得这个人,她与自家妹妹年纪相仿,可论名气张时润从前从未听说过杜鸢这号人物。
    也许这其中有什么别样的隐情。
    回去之后,张时润问了张时秋,可是她却是不愿意回答,眼泪流的更加凶残,张时润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终于有了点眉头的时候,他被缥缈宗的人发现,被人打了个半死不活。
    张时润拖着残病的身子回家时,张时秋从轮椅上跌落下来,见自家哥哥是这样一幅惨状,她哭着请求自己的哥哥不要在继续探查这件事情,否则他真的会死的。
    张时润追问其缘由,张时秋仍旧是闭口不言,见自己妹妹如此固执,张时润说什么都要将自己的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张时秋眼自己拗不过自家哥哥,便缓缓道出了真相。
    原来在半年之前,缥缈宗属意的圣女一直是她,可没想到突然来了一个女子,她说自己也要与她一同竞选圣女。
    张时秋起初没有太在意,因为她想自己的实力就摆在那里,无论来什么人她都不怕,可是到了夜猎之中,她才恍然大悟。
    她是有实力,她不用怕,可那个女子是宗主刚寻回来的女儿。
    杜鸢与自己的生父分别十二年有余,她流落民间的这些年一直饱受期辱,宗主为了补偿他的女儿,便将圣女之责许给了她。
    故而她在夜猎中没用有取胜,反而还因为大意中了妖兽的招数,被带入到禁林中,双腿残废,声名狼藉。
    张时润听着这话,气不过,下定决心要为自己的妹妹报仇。
    张时秋几番将她拦住,并对张时润许诺道:只要哥哥不冲动行事,时秋愿意作回从前那个快乐无忧的时秋。
    张时润勉强应下。
    一月时间,张时秋确实是有了很明显的改变,张时润的一颗心也随之松了下来。
    可就是在九州神祭的前一月,缥缈宗向云陆各地公布圣女是杜鸢的那天,全云陆上下的人都在称赞着杜小姐的美貌与实力。
    曾经的英雄无人问津,甚至是遭人奚落,如此强烈的落差使张时秋于当天在家中自刎。
    张时润抱着妹妹尸体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张时秋的积极向上,快乐无忧都是假的,她的内心早已痛苦不堪,满目疮痍,只是为了叫他安心才装成了这幅样子。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却沦为了双腿不能行的废人,张时润痛哭流涕,直恨自己醒悟的太迟,以至于自己害得亲妹妹失去性命。
    仇恨,也因而蒙蔽了张时润的双眼,失去血亲,他早已是孤家寡人。
    没有别的东西再能失去的了,他想,反正死了也无所谓。
    他只想报仇,只想为自己的的妹妹正名。
    家中的房屋器皿他一并卖了,安葬好张时秋后,他花光毕生积蓄从黑市上面买了一颗洗髓丹。
    洗髓丹可是修仙界的禁物,一般的人没有天赋就是不能修仙,而通过洗髓丹修仙的人强行改命的人最后都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甚至是吞服丹药当晚便突然暴毙。
    这药性烈,能不能熬得过洗髓这一步全看个人造化,幸运的是,他挺了下来。
    除了仇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能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洗髓丹给他带来的痛苦远远不及自己失去亲妹妹的苦楚。
    因着这洗髓丹和大量暂时提升修为的灵药,张时润灵力大涨,并在在九州神祭当日,顺利地混进神祭现场。
    神圣,雄伟,典雅的神祭能够上达天听实现诸人心愿的神祭那天上的神明可又知道,这位正在跳着祝祷舞的圣女,她的心灵纯洁可否?
    神会知道圣女的这个位子她是怎么得来的么?
    神会知道,神女的脚下踩着他妹妹的血躯么?
    圣女每踏出一步,张时润心中的仇恨便多一分。
    他死盯着台上放光无限的圣女,一时间怒从心头起,这个地方本该坐着他的妹妹!
    由气生恶,由恶生魔。
    在九州神祭之前他便悉知神祭的流程,九州神祭在云陆的生灵心中神圣无比,无人敢在神祭上放肆,因此神祭时的守卫也不甚严苛,甚至算得上懈怠。
    张时润打晕手捧承天皿的弟子,自己代替了他上祭台,放好承天皿的那一刻,祭台下的众人脸上无一不是挂着笑容。
    承天皿承接神的意志,便是神祭上与神明交流的重要器具。
    可他们凭什么接受神的祝福?
    张时润不甘心,在承天皿即将于中心祭台契合的那一瞬,他出手将琉璃色的承天摔落在地。
    承天皿碎裂之时,风云大变。
    台上的缥缈宗宗主携众人跪地请求这神明的饶恕。
    张时润在一旁看着却万分的解气,底下的人越是惊慌失措,他便越是在祭台上放声高歌。
    宗主看向这个毁坏神祭的始作俑者,心中满是杀意与愤怒。
    神明的怒火,他们此等凡人可承受不起。
    可是不等宗主动手,七道天雷便击中了张时润的身体,他毁坏神祭,受到了天罚。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神明发怒,云陆上的灵气愈发稀疏,修仙之路变得愈加困难。
    第57章
    原来当年事情的真相竟然这个样子, 许悠悠无端觉得,诸天神明对于张时润的惩戒重了些,就连他死后也一直都得不到解脱。
    所以, 我们是要做你以前做的事情么?许悠悠问。
    张时润哼笑一声,是, 也不是。
    这个秘境中的最终试炼, 难度只会比从前的九州神祭更加骇人,往事总是令他心烦意乱, 他没回答两句许悠悠提出的问题便不愿再多说。
    你们好生准备,可别死在里面。张时润离去时如此嘱咐二人。
    许悠悠看向裴栖寒,师兄, 那我们该怎么办?
    硬闯。裴栖寒道。
    许悠悠舔着自己干燥的嘴唇,犹疑道:前辈说硬闯九州神祭很是危险,万一我们真出不来了,那
    你很怕死?他问。
    许悠悠深吸一口气, 是,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而且我在来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准备。
    她续声,张前辈总是不肯多说,我知道问多了他会烦, 可是只有他是真真正正见过九州神祭的人,我想要再从他嘴里问出些细节来, 可是师兄你也看见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喜欢我, 还说我身上臭我只是在想要是我们真的做足了准备, 就算以后真的输了,死在了九州神祭上,也死而无憾,而不是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说得对,裴栖寒的身子凑近了些,他的鼻息落在她颈侧的发丝上,颇为正色地对她说,莫要听他胡言,你很香。余下的事情,我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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