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8节
亡灵阶梯 完结+番外 作者:幽幽弱水
第168节
鲁道夫警觉地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去摸枕头底下，以前他总是放一把枪在枕头底下的，当然此时什么都没摸到。
就看到四个人围在床边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着，他这才醒悟，现在不是凡间、也不是在爬阶梯，手抹了下脸，没个好气地骂：“你们干什么？”
☆、第812章 一根羽毛
听到他们说看皮肤，鲁道夫坐了起来，闭上眼睛、聚精会神的举起手。
“喏，镜子。”程千寻很明白地变出一个小镜子，递了过去。
“谢谢！”鲁道夫接过镜子对着，打量起自己的脸来。谁都没空仔仔细细看自己的脸长得怎么样，鲁道夫更原本就是靠脸吃饭的。他端详了一会儿后，再去看程千寻的脸，顿时瞪大了眼睛。
“程，你的皮肤果然很好，是我见到过最好的。”鲁道夫脸上掩饰不住惊叹的神色，伸出手来，往她脸上摸去。
“干嘛，干嘛！”斯内德急了，一把拉住了鲁道夫：“你想把她解剖了吗？”
“让我摸摸，或者告诉我什么手感的。”鲁道夫很是兴趣地道：“她的皮肤就象照片ps过的一样，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好的。”
得到如此赞赏，自然高兴，她伸出了胳膊，很是大方：“那摸吧。”
鲁道夫没客气，拉过她的手，一只手托着，一只手，象摸着象牙一般撸过来、摸过去，甚至眼珠子凑近了看：“好细呀，连毛孔都小得几乎看不出，这不大科学呀。反正我们原本就不科学的，真的是东方人所说的玉雕一般的皮肤。”
“好了，再下去，我看你的嘴都要上去了。”斯内德带着酸意地将她的手拽了过来，紧紧抓在自己的手里。
鲁道夫上下打量着她，用少有的好奇问：“你是手和脸的皮肤这样，还是。。。全身。”
要不是脸皮已经够厚了，否则脸都要红了：“嗯，咳咳。是，是全身。”
“噢~”三个队友同时嚎叫，雷格尔的嚎叫声最为响亮。
雷格尔拍着斯内德的肩膀，羡慕不已：“兄弟，你真实好福气，简直捡到宝了。”
斯内德光笑不说话，伸出胳膊搂住了她。
可她却有点担心了：“人类的皮肤肯定会有瑕疵的。我还算是人吗？”
“我们早就不算人了。是亡灵。”雷格尔撩起自己亚麻长袍的袖子：“看到没有，我的皮肤也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毛少了许多。不用过一段时间，还需要去美容医院专业脱毛。”
“脱毛？”她捂着嘴笑了。
“是呀！”雷格尔很二地一边用手指着身体，一边解释着：“胸口也是，我可是健美教练。不可能穿着背心跳操时，让学员看到全身都是毛的长腿猩猩吧？胡子要从脸到下巴全都挂干净。为此我每年的脱毛费好贵的。”
想到长着毛得雷格尔跳操的样子，捂着嘴只有笑。早就知道白种人的毛发比较茂密，很多女人都需要脱毛。所以女性刮胡刀在欧洲很非常畅销，而在亚洲。除了模特等比较特殊得职业，平常女人只有少量毛发浓密得需要去刮毛。
“同样的白种人，我的毛相对来说少点。如果说毛少。可能只有黄种人的毛最少。黄种男人长胸毛的大约只有百分之十吧，而且量大多很少。”鲁道夫的话总是带着统计学。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呀？”拉斐尔带着食物来了。他是一个很会插入话题的人。听到讨论的事情后，顿时笑了起来：“毛呀，我也有呀！”
这下任何人都会好奇了，天使也有毛吗？
拉斐尔站了起来，微微张开翅膀，抖动了一下：“看到没有，好多毛，好多好多毛！”
这下把大家给乐的，这确实也是毛，只不过不属于凡人的。
“别逗了，我们说的是腿毛、手臂上的、胸口上的。”雷格尔转了转眼珠子，笑着道：“天使大人，你有吗？”
“体毛呀？”拉斐尔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对了头发也是毛。”
“头发不算！”她也来了恶搞的心情：“是体毛，要不让我们看看，天使和凡人有什么两样的。”
“对，给我们看看，看看。”队友们起哄了。
“啊？要看呀。”拉斐尔犹豫了一下，双手捧着肚子，做吸气状：“好，豁出去了，就让你们看看。”
说完，在大家的瞪大眼睛下，撩起了袖子：“嘿嘿，看吧，不要客气。”
“哎呀，还以为要脱衣服呢！”大家很是泄气，但有得看也好。
鲁道夫站了起来，赶紧地凑上去看：“皮肤也好细，和程不分上下。没有毛，能看到极细极细的毛孔。”
“那是当然！”拉斐尔解释起来也很专业：“人类因为需要排汗，排出水蒸气，那才需要毛孔。神灵则不需要，可以通过神力来调节体温，甚至我们可以去太阳上，依旧毫发无损。”
“那程。。。”鲁道夫想引出拉斐尔的话来。
拉斐尔笑呵呵地道：“你们的小公主，其实意志力和能力已经很厉害了，谁还能将她当做单纯的亡灵看待？”
确实不一样了，当她用魔力遐想出的剑和米迦勒对拼时，其他天使脸部表情能知道，她已经不是普通的亡灵了。
“那么冥界的那些魔王呢？”她的思想却飘到了地底下，那时冥王伸出的手、脚，每一次短暂地看到他除了脸之外的身体其他地方，那都是美的享受。
“魔王要看滴。天使去了冥界，都会变成奇形怪状，也只有一个因为其太美，天地都无法舍得让他变得恐怖。所以冥界除了亡灵成为的总管之外，其他的原型基本都是让人类觉得可怕、恐怖、甚至恶心的，这是对堕落的惩罚。”拉斐尔伸出手指摇了摇：“好了说到毛，我有个笑话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拉斐尔又一次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天使说笑话，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拉斐尔说了起来：“凡人有时也能进入天界的，也是天界让凡人知道，我们是存在的。中世纪有一个人祈祷了好多好多年，说死前一定要看看天国，于是我们就让他来了。参观完天界后，他说什么要带一样天界的纪念品回去。我们又不是旅游公司，还有什么纪念品呀。”
大家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个天使的性格真的一点都不象天使。拉斐尔继续风趣地继续将故事。
给他奶罐不要，给他荆棘树上弄下的荆条也不要。负责接待的天使简直烦透了，对他说，那你要什么，说吧。此时一阵风吹过来，有根白色的羽毛。他一把抓住就死死捂着，说要这个，回去可以说是天使的羽毛，大家就会相信他来过了。
行吧行吧，这羽毛天知道是谁的，反正不是他的，快打发了这个家伙吧，天都快亮了，等到他家人醒来，发现他灵魂出窍还没回来，还以为他死了，到时别活埋了，于是负责接待的天使就答应了。
这人就高高兴兴地带着羽毛回去了，刚走不久，一群拉贵尔养的大白鹅就叫着走过来了。搞了半天，原来羽毛是鹅毛！
拉斐尔笑着道：“幸好这人走得快，否则看着这一大堆的鹅，会不会说我们天使一毛不拔呀！拿着鹅毛去给别人看，天使的羽毛，有人居然还信了，哈哈哈。”
戈登也笑了：“怪不得中世纪有骗子拿着鹅毛说是天使的羽毛骗钱，原来是出自你们呀。”
她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会儿问：“拉斐尔，要不你也给我一根毛吧！抖抖，看看有没有毛掉下来。”
拉斐尔笑着摇头：“不能给的，天使的羽毛一般不会掉下来，除非打斗或者自己愿意掉下来。如果是自己愿意掉下来的话，就会带着这个天使的意愿。给凡人或者亡灵拿到，就会有所庇护。你现在的能力不需要我的羽毛，而且我的羽毛也不能给你，否则我会被天使长骂的。当然他一般不会狠骂，但我一看他脸沉下来不说话，我就快吓死了。”
“果然是一毛不拔呀！”她哈哈地笑了起来，掩盖了心中的波澜。
脖颈处还吊坠冥王送给她的吊坠，在复活后的亡灵墓地中，冥王的羽毛掉了下来，给她接住了，难道不是巧合？冥王在天界就是天使长，哪怕他到了冥界，外表也没改变。那么他的羽毛也能庇佑亡灵，而且事后的情况也证实了这一点。
不是冥王正好落毛，而是他有意这样做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亡灵中，她不是最为弱小的，比她矮小的女人还有。她也不是最强的，其中还有好些男人。为什么黑羽偏偏就给了她？一路伴随着她，无形地保护着她。是她身上哪一点，博得了冥王的关注和仁慈？
心中有了疑问，可这个问题不能这里说，只有先埋在心里。她继续和队友以及拉斐尔说说笑笑，象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也没人注意这些。
于是毛什么的讨论了大半天，还说了各种各样的关于毛的笑话。现在的时间是闲暇的，是对于他们高度紧张后的奖励和调整。毕竟天界和冥界一样，希望看到他们最佳的状态，哪怕是折腾死人的层，也事先要让他们休息足够了。
吃完后，他们就可以随便活动。游泳，打牌，继续吃喝睡，随便！
☆、第813章 亦正亦邪
游了一圈，程千寻飞起到了游泳池旁的椅子上。现在她能游上十几米了，至于能浮多长时间，完全看体力。
已经休息了二天了，显然离爬阶梯的时间越来越近。
斯内德和队友们也游累了，上来后躺在了旁边用白云做成的躺椅上。
“真不知道，下一层是什么。”雷格尔嘟囔了一句。
鲁道夫闭着眼睛，凝神变出了一副黑色的墨镜，戴上象是闭目养神：“接下来还有两个，沙利叶—灵魂的复仇者；雷米尔—守护冥界灵魂，两个都有可能。”
“这二个天使亦正亦邪，有传说是属于堕落冥界，但他们也在战争中经常出现在光之天使之列。”戈登补充着，侧头看看鲁道夫戴着墨镜：“墨镜不错，给我也来一副。”
她伸出手，一挥而就，不但每个人一副太阳眼镜，还身上一条大毯子，服务到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下一层沙利叶很有可能。”斯内德轻声道，因为两个天使亦正亦邪，所以他们就负责越靠近人间和冥界的阶梯吗？其实现在看来，天使几乎没有好东西。
“哈哈，看来越爬阶梯经验越丰富，智慧也越来越高了。”拉斐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那你爬过阶梯吗？”她问道。
拉斐尔脸皮极厚地道：“没有，哪怕打仗，我也只是当当医生而已。所以我又笨又懒，才去守护生命之树，这种没多大用处的闲职。”
鲁道夫微微牵起：“那么没用居然还当上了七大天使之一。”是天使们太蠢了吗？显然不是。
“啊，有件事要宣布。”拉斐尔拍了拍手：“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后天就要继续了。。。哎呀。叹个气或者欢呼一声也好呀。”
废话，这种送死的事情谁会欢呼，大家其实都已经习惯了，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样，有时死了反而比活着好。
她淡漠地以一个“噢”来回应，这次就休息三天，有点仓促了。大约也想加快步伐。还有三层。最后一层是天界最高级别天使都过不去的地方，能过去才怪。
鲁道夫突然想到了什么：“拉斐尔大人，如果天使爬阶梯。他们是成为凡人一样，还是依旧保持神力？”
“当然是去掉神力的，众生平等嘛。”拉斐尔笑吟吟地道：“我可是通知到了，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只不过他们的身材依旧保持原样。”
看着拉斐尔消失了，大家都一下愣住了。雷格尔慢慢地坐起，一把拉下墨镜又气又好笑：“他们三米的身材到哪里都是神灵，除非去了巨人国，哪里还众生平等？”
从拉斐尔装疯卖傻中。判断下一层应该就是沙利叶。最后两个天使亦正亦邪，听上去还真有点渗人，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到了这里，还怕些什么。大不了第六层过不了。长不出四个翅膀罢了。
吃饱了睡，玩累了就休息，过着猪一般的生活，当第四天来临时，还是会觉得时间过得怎么那么快。
“好了，好了，该起来了。”拉斐尔一直充当着老好人的角色，这次又来了。
那就起来吧，在队友们起来后。程千寻挥动了一下手，将床全部边走，大家站在那里等着新的命运。
拉斐尔抬起头，对着上空喊道：“各位大人，他们好了，全起来了。”只管喊着，却没感觉到身后那些“大人”已经出现了。
“大人们，他们好了。”拉斐尔喊着的样子实在有点搞笑，因为身后站着一圈，正看着他。
乌列尔实在忍不住了，喊了一声：“已经在了。”如雷的声音将拉斐尔吓了一跳。
“哎呦~”拉斐尔拍着胸，一副惊恐状：“乌列尔大人，你不要吓我呀，你的声音那么响，还是把机会让给拉贵尔、加百列大人的好，象她们温柔的声音，咂咂。”
“你越来越无聊了。”乌列尔乌黑的脸上翻眼珠子特别明显。
拉斐尔没有继续接下去，左右看了看：“咦，沙利叶大人呢？”
这一层果然是沙利叶管的，可左右看了看，就是找不到他的踪影。拉斐尔只有扯着嗓子喊了：“沙利叶大人，出来了。”
“烦死了，什么事？”在一旁，出现了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却有着白色翅膀、白色长发的天使，斜坐在半空，就象那里有一个窗台一般，就这样双腿抬起，后背靠着。
从没有这样不注重姿态的天使，拉斐尔再疯疯癫癫，也坐是坐、站是站，哪有带着少量流气的倜傥座靠在半空的。
“沙利叶大人，达到你这层了。”拉斐尔笑呵呵地提醒着。
米迦勒先一步道：“他们闯过了前面五层，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消失了，而其他的天使也纷纷告辞。
等到除了拉斐尔还留下时，沙利叶终于转过了头，对着下面五个小小的亡灵撇了眼。
他的眼睛居然是血红色的，并不是红得发亮那种，而是人类血刚流出时，那种微带暗红的颜色。
当看到眼睛时，程千寻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一滞，直到他的目光又挪开。只那么一瞥，就感觉到了压迫感和被受限制的恐惧。
“哼，是亡灵。第一次有普通亡灵能走到这里，也算厉害。”沙利叶一个冷嗤，冰冷淡漠的语气中好似带着轻蔑。好似刚才一瞥中看到了什么，他又转过了头，直接看着程千寻，特别是她脖颈处。此时带着几分惊讶地微微坐起：“冥王黑羽。”
她又一次感觉到不能动弹了，但这种感觉很快的就消失了，手指去触摸早已摸得光滑幽亮的吊坠：“是冥王送我的，你怎么知道，而不认为只是普通吊坠？”
沙利叶一下从上面跳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她：“羽毛是不会随便给凡人，更何况已经死了的亡灵。你之所以还能动，都是因为得到了冥王的庇护。”
什么意思？她侧头看着同伴，此时旁边的队友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般站着。
“哼~”沙利叶一个冷哼，转过身后，队友这才动了。
“呼~”斯内德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后轻声道：“我是怎么了，看到他眼睛，就根本动不了。”
“我也是。”雷格尔手揉了揉臂弯：“肌肉还很酸痛。”
是吗？她扭头去看站着旁边的拉斐尔。
拉斐尔正站在那里，低头看看拖到地面的袍摆，抬头看看满是白云的天，看到她正望过来，笑呵呵地道：“沙利叶的任务是保护人的魂不受罪的玷污，所以他长着一双邪眼，只要能力差的生灵被他瞪着，就会不能动。有时我一个松懈，也会被他瞪停顿上一瞬。如果是老鼠之类的，直接就被他瞪死！为此结仇最深的是放羊土豪拉贵尔。”说完捂着嘴直笑。
那不就成了猫了？真是又气又好笑，鲁道夫插了一句：“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被一直放逐？”
斯内德轻声解释道：“传说因为将月之魔法授予迦南女祭司而获罪于神，在被放逐了，但传说是离开了天界。”
“传说永远只是传说，天界的事情，凡人只是道听途说后胡乱编写的，很多还是失实的。”拉斐尔笑呵呵地道：“因为教授人类魔法，触犯了规矩，所以才被放在这里思过。要知道我们的寿命是非常非常长的，所以思过的时间长也很正常。有事的话，还是会叫沙利叶大人过来并肩作战滴。”
“原来是和冥王一样，曾经帮助过人类。”她喃喃地道，顿时对这个带着冷漠傲气的天使反而产生了好感。
“事实证明，人类是不能得到智慧和能力的。这个不用多说吧？”沙利叶冷淡地道。
是的，地球被人类搞成什么样子，大约还未等地球的寿命寿终正寝，先要变成一个满是垃圾死寂的星球了。
“好了，别自责了。那个女祭司不是没有将魔法外传，到死都恪守着誓言？”拉斐尔安慰着：“再等个五百一千年，你就差不多可以会天界最顶十界天，好怀念有你的日子呀。”
“我有自责吗？自始至终，我没有后悔过。”沙利叶带着几许的傲慢地侧身，目光正视前方，没有看其他人一眼：“亡灵，你是怎么得到冥王黑羽的？”
这样的傲，跟冥王还真是有一拼。但他这样做应该也是无奈，天生长着这样的眼睛，怎么看人都是种威胁。
她一愣：“问我？是冥王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我，反正我死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神灵就是他。要通过地狱之门时，黑羽是从他身上掉下来，我接到想要，他就给了我。”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时觉得象神一般的黑色天使，哪怕一根羽毛能陪伴着她也好。万一她失败了，在地狱之火中焚烧时，还有一样东西能陪伴着她。
沙利叶侧首望过来，显然是带着不解。但此举动让队友们又一次动弹不得，怪不得有什么战争都会让他去，只要他站在那里，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能力差点的敌人一动都动不了。
“哈哈，天使的羽毛是掉不下来的。看我的！”拉斐尔微微张开翅膀，浑身象跳舞一般抖动几下，果然一根毛都没掉下来。
“羊肉吃多了，发羊癫疯了吗？”沙利叶又将头骄傲地慢慢转了回去。
☆、第814章 庇护缘由
“做个示范嘛，要不你做，只要你做，我就不做了。”看着沙利叶看都不看他一眼，拉斐尔象唱独角戏一般地道：“就知道你不会做的，所以我做呀！我们天使都有教导的职责，人家有问题，应该耐心点嘛。”
看着拉斐尔闭着眼睛，如同修士一般的时不时微微颔首的装模作样，惹得程千寻和队友都快忍俊不禁了。
沙利叶冷冷道：“这个时候响起教导的职责了？如果早点教导，引入正规，地球会是今天的样子吗？”
“那你也想想呀，就因为人类太过愚昧和自私，才不敢将太多的知识教给他们。如果那个女祭司没有遵照发的誓去做，教会了其他人魔法，那么她的后代将统治全世界，也许地球又是另外的样子。好好好，我不说了。”拉斐尔看到沙利叶眼睛瞥过来了，赶紧举起手一副投降状：“不要拿你的眼睛瞪我了，我不说就是了。”
他又接着嘀咕了一声：“所以说还是应该教什么教什么，否则不是被流放就是更加惨。”此时沙利叶再血红的眸瞪过来，他也无视了，因为该说的也说完了。
这不由想起了冥王曾经说的话：我就是那个天使，当我看到了人性中善良的一面，虽然所有的天使都警告我，让我不要靠近如同蝼蚁的人类，但是我还是站了出来去帮助人类，并教他们去如何对抗天使，于是所有的天使不再与我交往，甚至敌对于我。可是人类是贪婪的，他们的本性是无止境的，他们认为这是我这个天使应该做的。甚至提出让我去死亡，好让他们获得能比拟众天使的力量，于是我愤怒了，我杀掉了大量的人类，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之后我成了堕落的天使，既不能在天使中生存。也不能在人类中生存。
而传授给人类知识的沙利叶也同样得到了惩罚。在天界被视为另类，被流放在此层了吧。
程千寻忍不住道：“人类是贪得无厌的，是忘恩负义的。唯有人类的罪恶是超过自然界任何一种生灵。”
“哼~”沙利叶带着几分轻蔑：“是不是因为你是亡灵了，才这样说人类？死掉的人类，哪怕是亡灵还是人类，总算有一个有了自知自明。”
拉斐尔瞪大了乌溜溜地眼睛：“你到底是夸她还是在骂她？”
她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恼火。继续道：“但人类为什么被称为万物之灵，是因为某些人类具有超越自然的品质。是除去吃饱饭、穿得暖之外。可以用生命去捍卫的品质。这对其他生灵来说，那简直就是傻。还有一种是除了智慧之外的选择，那就是善良、仁慈，对待同类和其他种族的仁慈。”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无论智慧如何、掌握的能力多少，一旦所作出善待他人的事情，都会让有情感有智慧的生灵感到感动吧。
她也仿佛有了更深的领悟：“聪明和力量也许先天都已经决定了。在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了能力顶点在何处。但仁慈是一种选择。和智商无关，仁慈应该比智商和能力更为伟大和高贵的事情。”
一时间寂静无声，过了许久，沙利叶才斜目，眼角扫了一下：“原来不傻，才拿到黑羽，否则还以为冥王又犯傻劲了。”
看着时时刻刻一副高高在上，冷言冷语，甚至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沙利叶，她摇了摇头：“只要教导过弱者的，都是仁慈的，所以我到现在依旧相信，冥王是仁慈的。”
“是吗？仁慈的代价就是被驱除和流放，想必没有任何一个神灵再会做这种傻事。”沙利叶又说出象是苦大仇深，欠他一千万、弄得他家破人亡的样子。
她猛然笑了起来，摇了下头反问：“那我的黑羽是怎么回事？”冥王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给了她。原本以为是很随意地捡到，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的。
一个弱小的人类，却能得到冥王如此的庇护，这到底是为什么？
沙利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回答不出。
“这个问题嘛，可能。。。”拉斐尔手挠着后脑勺，却不再说下去。
沙利叶冷冷道：“有话快说，别象人类的屁一样，憋在肚子里。”
“你说话还是那么难听，这样怎么在天界吃得开呢。”拉斐尔打起哈哈来，让人哭笑不得，也好似带着几分道理。他转而手指相互转动着，眼睛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咕噜噜转着：“我帮她治疗的时候，她可是非常的不友好。所以我就看看她的过去到底有什么，一查记忆，吓了一跳，好厉害，冥界的阶梯都爬过了。至于怎么被抓来的，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沙利叶硬生生给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了，选重点。”也许天界所有天使都知道，有一个刺头女亡灵被天使长带来，不愿意去好好的当天使，非要爬根本通不过的天界亡灵阶梯了吧。
“好吧，重点，重点。”拉斐尔低头笑着她：“你刚到冥界时，当一群人围着暴打一个年轻女亡灵时，你没有参与并去阻止过对吗？”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多久都快记不清了。可因为那女孩在第一大层，丧尸层的惨死，让她记忆犹新，才保留着这片记忆。。。她点了点头。
拉斐尔不再说下去，只是对着笑，不明而喻了。等到她恍然大悟，并在脸上渐渐展开时，才继续道：“你还说了几句话。”
当时她说了什么？
拉斐尔手指对着她前面点了点，她好似记了起来，吐口而出：
“我愿意走阶梯，我要去！哪怕我失败了，灵魂在炼狱中煎熬，也比植物人一般安静躺在尸体堆里等消失好”
“接下去冥王说：人，早晚都会死！”拉斐尔来了句旁边。
她继续机械般地道：“那我也愿意晚一点死，宁可死在炼狱中，痛苦但还有思想、还能呼喊；也不愿意就这样躺着静静的死。也许还有重生的希望，只要有那么一点希望，哪怕失败，只晚死上几分钟，我也愿意去试！”
当时她真的说了这些吗？这和她以前的性格不一样呀，可在那时，一片阴森恐怖中，脚踏着躺着不知道多少亡灵的墓地上，面对着轻易就能赐予和夺走肉身的黑色天使，她居然说出这样豪迈的话？
拉斐尔笑嘻嘻地拍了拍手：“这很对我们以前上司的胃口呀。弱小，却又带着倔强，对活下去的渴望。。。”
“所以一时冲动。”沙利叶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原来也不是靠自己到这里来的。”
意思是全靠了冥王的庇护吗？那么辛苦，每一层都出生入死、惊险万分，结果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大约没让大家想到的是，她点了点头：“是的，没错。有意见吗？有意见就和冥王说去。”
沙利叶顿时吸了口气，拉斐尔上上下下看了看，微带紧张地道：“别和她一般见识，她才几岁呀？但说得也对，不管靠谁的力量，能到这里就是本事。问题是，你能跑到冥界去看冥王吗？雷米尔都不大敢去了，你去的话，他一定会阻止你。再去，小心再扔在这里五千年。”
“你！”沙利叶侧目瞪眼看着拉斐尔。
拉斐尔眼珠子上下转着，嘴里嘟囔着：“我看不到，看不到呀。”
和拉斐尔有时真的扯不清，还是不要扯的好。沙利叶转了个话题：“并不是说有了冥王的庇护就能闯得了这关。五个亡灵，听着你们的任务。”
他挥动了下手，在半空出现了一个场景。以往经验来看，这个场景应该就是他们即将要去的。。。是个繁华异常的城市，但不同的是，汽车不光在地上跑，而且还在天上飞。
就象未来科幻场景一般，里面的人驾驶的都是可以飞的小型飞行器，在高耸的摩天高楼中间，分成二三十层的空中高速公路行驶。
“这个世界即将发生毁灭性的大变故，要赶在这之前，将主使的人杀死。”沙利叶一挥手，景象消失：“去吧！”
“主使人是谁？”雷格尔问，但沙利叶没有回答。
鲁道夫采用了其他办法，试探地问：“是什么毁灭性的变故？”
沙利叶悠悠地道：“人类几乎全部灭亡，现在你们可以走了。”随后转过身，消失了，也许在什么地方，但肯定的是，他绝不会再透露任何一个字。
鲁道夫嘴角微微牵起，而其他队友也不同程度的，用俏皮地抬了抬眉毛打眼神。
这层任务还是挺明确的，那就是想毁灭人类的主谋。简单多了，就怕象上一层一样，弄出一个哑谜一般的任务，让人一头雾水，到处碰壁。
“就这样走了？”拉斐尔对着天喊着：“阶梯都还没开呢！”
刚说完，地面就出现了一个漩涡，当漩涡变大并且稳定下来后，就出现了一个往下的阶梯。
拉斐尔对着准备继续的亡灵们笑了笑：“那请吧，祝你们好运！”
程千寻和队友们于是一步步往下走去。
☆、第815章 评分制度
又一次的开始，当走完所有阶梯，前面依旧象以前一般，一片光亮的迷茫。身后的阶梯渐渐消失，而场景慢慢浮现出来。。。
一片喧嚣，比上一层的大城市还要吵闹，“呜呜呜~”类似赛车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在头顶不停掠过。
抬头一看，发现已被高达三四百层的高耸入云的摩天高楼所包围，而象擎天柱一般的高楼中间，有无数辆刚才所看到的飞行器，正象小飞虫一般、更象是行军在半空的蚂蚁，密密麻麻地朝着同一轨迹飞行，那轰鸣声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呜呜呜，嗡~”的一声，大家的头都不得不低下，双膝弯曲。一辆飞行器从上面往下掠过，让人不得不躲避。
“这些有钱人！”旁边有个人咒骂了一句，随后站了起来，继续推着超市手推车往前走。
因为头顶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这时才环顾地面上的情况。
如果天上用喧闹、忙碌来形容，那么地上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天上是繁华，而地面上是。。。污水横流，哪怕今天是晴天，但高耸入云的大厦将阳光全部挡住了，一丝都照不到地面。所以地上永远是湿哒哒，潮乎乎，散发着恶臭。
到处都是人，所有人都穿着灰不灰、黑不黑的衣服，层层叠叠，象是乞丐装，很多人都留着长发。有些还推着手推车，车上堆满了各种应该还可以换钱的垃圾，塑料桶、饮料空罐、旧衣服等。
下面的街道两边住满了人，有小商铺、有简单的加工小作坊，将宽阔的街道弄得狭小了很多。
“这是什么地方？”雷格尔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什么。有时身上衣服能好一点的话。至少还能换几个钱。
很可惜，五个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显然也是廉价货，牛仔裤和t恤，也有人和他们穿的一样，只不过脏了点。但在这个鬼地方，不出三天。他们身上的衣服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变得灰不拉几的。
“就我们这样的底层人民，还去拯救世界？”斯内德开着玩笑地道：“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程千寻长长叹了口气：“我的国家，小米加步枪还不是赶走了侵略者。有志者事竟成。”
“那是因为你们人口多，只要坚持，就肯定胜利，我们才几个人？”鲁道夫发表了他的意见：“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吃喝住的钱。”
一个小鬼跑了过来。好似躲避人一般往程千寻身上撞。这种小伎俩骗谁？她一把就扭住了，但没有扭住脖子。而是抓肩膀的衣服。
“哎呀，你干嘛？”小鬼高声叫了起来。
“偷东西也不看看，谁是你的头？”她直截了当，一般都会有人控制这些小扒手。另外的手。掀开他脖子上的领子，上面插着几把刀片。这就是可恶的地方，这种小鬼知道要抓肯定抓他们衣领方便。就在上面插上刀片，如果用手一抓。手就会被划伤。
“哼，这是什么？”她将上面的刀片拔下来，扔在了地上。
“放开我，你这个穷鬼，口袋里一个子都没有。”小鬼一看就知道混的，面对着一点都不怕，脏兮兮的小脸上，能看到的就是那张嘴，里面全是乌黑快蛀光的烂牙。
“信不信，我把你宰了？”她一个沉声，让小鬼不敢再嘴硬，但还是松开了手往前一推：“同在道上混的，也不为难你，以后看准了人再干活。”
小鬼往前一个踉跄，对着旁边吐了下口水后，回头看了看她：“行，算我今天栽了。”说完，还大摇大摆地走了。
象这种小孩到处都是，每个城市都有，成为一些人的廉价敛财工具。长大后，要么带领更小的孩子去扒窃，要么成为小喽啰，能爬到上面当大哥的没几个。大多数在二十岁左右就进监狱好几次，要么死于那个帮派的互斗，暴尸街头。或是苟且偷生，等到犯下大案时，坐个十几二十年的牢，等出来也就差不多了，领取救济金买上酒喝死等死。
这就跟脚底脚藓一般，很难根除。
突然上面又一个飞行器直线飞了下来，呼啸着从头顶上一掠而过。等到将头抬起时，已经飞远了。但这次不同的是，驾驶舱的上面玻璃是打开的，里面传来了嚣张的笑声。
这就跟下雨天，开着车，看准了后冲过去，将积水溅弄到行人的行为差不多。
“混蛋！”戈登骂了句，左右看了看：“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年代。”
“时间过了三十多年了。”鲁道夫目光所向，是一个巨大的屏幕。
也算不上屏幕，应该是用镭射投影的，正在播放新闻。与以前的新闻一样，有着漂亮的主持人，还有就是。。。在左下方有一连串的数字，这数字一看就知道代表着年月日。
“这里是同一个城市或者世界吗？”她的心中有了种渴望，如果是同一个世界，那么过去三十多年，艾伯特应该是近八十岁，可能还活着。可真知道地址了，又不敢去看，时隔境迁，当她看到一个鸡皮鹤发的老人，还不如不看，就让以前美好的回忆永远留在心中。
“这不知道了。”鲁道夫跺了跺脚，踩死了一只类似臭虫的黑色虫子：“希望不是，否则人类以后就这样吗？”
当务之急就是搞清这里的情况，然后找出任务的头绪，如果能毁灭人类的话，必定是高层。抬头看看这四周一幢幢高耸入云的建筑，连个底层入口都没有的，天知道怎么样才能上去。
大家开始在泥泞潮湿、臭烘烘的地方漫无目的游走，四周生活在地面上的人，一个个披头散发，发出和泥泞地面烂泥一样腐臭的味道。
而且他们不但臭，还很丑，一会儿一个驼背成九十度的人推着手推车过去了。又一会儿，一个大汉从前面走过来，对着他们多看了几眼。这个大汉身材倒是长得挺高，但满脸的麻子、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脸上皮肤都烂了半张。
“来呀，来呀！”这里也有操持皮肉生意的女人，她们总算是洗得比较干净，但或营养不良、或四肢短粗，没一个上眼的。
斯内德轻声道：“这是未来吗？我怎么感觉象回到了中世纪，而且还是雷格尔的领地。”
在中世纪猎巫层，一群黄花大闺女等着雷格尔开包，那女人的长相绝对和这里的女人有一拼的。
大家想起这个都笑了，雷格尔翻了翻眼：“哪怕是我的领地，我也不想要。”
“不要也得要，否则我们吃什么去？”鲁道夫很实在的说出了眼前的窘迫。在这里，可没有拉斐尔送吃的，也变不成食物来，一切都是按照凡人的规矩来。
“他们是谁？”终于有人出声了，此时有太多的人看着他们。人开始密密麻麻向他们围拢，或驻足在旁边看着他们。他们成了极为稀奇的货，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一路过去迎来众多目光。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雷格尔轻声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轻声回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逃不了就死呗。”
“是呀，他们是谁？”一个人喊道：“长得真好。”
“哦，他们一定会合格的。”四周的人纷纷议论着。
什么意思？五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哪里来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小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副老大人地样子道：“在这里，如果评分能达到标准，就能离开这里，到上面去。越是品质好的人，就越是能往上去，顶层的人都是最好的人。”
什，什么逻辑？五个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虽然他们的反应能力已经够强了。
小鬼上下打量了下雷格尔：“这个大家伙身材最棒，如果智商及格，就足够评到七分。他也很不错，他也可以，绝对能及格。”
又看了看程千寻：“你的身材虽然不及他们，但上面对黄种人优待。看到那么细皮嫩肉的，及格闭着眼睛。”
当目光最后落在鲁道夫身上，哪怕全是黑灰污垢的脸上，还是能看到异样的表情：“矮个很吃亏，希望你的智商能拉分，否则危险。”
这下把鲁道夫给气得，目光一洌：“小子，你一辈子都长不到我这样的高度，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终结了？”
被鲁道夫的目光所吓，小鬼找了个借口后立即闪人。
旁边的人纷纷议论，交头接耳，对他们的态度仿佛看到了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全一个个羡慕妒忌恨。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城市采用的是评分制度，分数越高，就越享受好的待遇。
原来如此，她有点怨气地道：“如果是米迦勒到这里来，一定会当做神灵，直接进入上流社会。他可能失败吗？”
“叮咚，叮咚~”突然从街道两边响起清脆略带甜美的警示音。
“可以领饭了！”突然间所有人都没空来看他们了，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小鬼也经过，对着他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去领救济餐呀，超过时间就没有了。”
还有那么好的事情？他们相互看了看，至少吃饭问题解决了。
☆、第816章 登记工作
各处的人，一个个都出来了，往同一个方向去。全是灰蒙蒙、黑乎乎的颜色，感觉就象一大堆的丧尸往同一目的地游荡，也象是一大堆的蚂蚁，都往食物走去。
五个人跟着这慢悠悠如同行尸走肉的“人潮”，随波逐流地往一块地方去。
“排队，排好队，否则取消领取资格。”一边的喇叭里不停地发出声音来。此时这些原本打架斗殴的人，包括小混混在内，都一个个整齐地排好队，居然没有一个敢插队的。
队伍已经很长了，这个地区应该有几千名，不知道其他地区还有人不。因为四周都被高楼大厦所遮挡，也看不出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大。
从开始排队，就有全副武装的人，站在旁边看着排队的人。他们全身身穿漆黑的制服，戴着乌黑的防爆头盔，手中都拿着一把很长挺拉风的枪。
斯内德在程千寻耳边轻语：“感觉就象在监狱。”
确实感觉不大好，她也只能轻声道：“至少我们不用和一群暴民抢夺食物了。”
斯内德点了点头，认可了。这里哪怕是一个孩子，都可能是个小偷，这一路看过来的情况就是，除了分发食物，这些也不知道什么干活的制服拿枪人员根本不会出现，好似让这些在地面上生活的人自生自灭。
就听到前面有穿制服的人对着一个人，很严肃肯定地道：“人不来就不能领取，说出地址，或者我们派人跟你去，人会被接到医院里。得到治疗和看护的，还有充足的食物。”
管吃管住，管医疗，不是很好吗？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声：“得了，去就是死，有几个人活着回来的。”
在另外一个队伍里的小鬼，对着他们眨巴了下眼。卡着喉咙装出大人略微低沉的嗓音：“过去只管吃。不管医，只有死。”
还是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了，好似说送去医院有些人甚至是打了毒针死的。
“谁。是谁在造谣中伤？”旁边一个制服人员暴怒地喊道，猛地拿起手中的枪，黝黑的长枪发出类似电磁波的频率声：“敢污蔑国家政策和法律的人，一律枪决。”
“不要这样！”有一个人喊道。
他好似是头。举手示意将枪放下，双手背后。很有气魄地道：“送去的人，大多都是重病患者。有些病入膏肓的人，为了减轻他们的痛苦，在他们的允许下实行安乐死。我相信。还是有些痊愈的人回到了你们中间，他们不但没有比原来轻，而且还比原来体重更重。不是吗？现在你们整天里，什么事情都不干。还能免费领取一天二顿饭，你们要感到羞愧，是上面的人在养活你们。有非常多的人，以前和你们一样，现在已经是中层，甚至是高层，所以你们应该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在地面上的小寄生虫，靠救济活命。看到没有，旁边就有登记，任何愿意工作的人都可以过来登记，我们会分给你们适合的工作。否则就闭上嘴，不要埋怨别人的施舍还不够好。”
这人身材极高，比那些原本已经很高的制服人员还要高出一个头。说话的语调和声音，柔和又很有说服力，人就应该工作，应该干活，就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更重要的是，他肩膀上应该显示官衔和地位的不是普通人的条条杠杠，而是花样更加繁复的星花。
程千寻和队友们使了个眼色，这就是个机会，他们必须脱离这里往上去。队友们也是这个想法，于是五个人离开了队伍，开始往旁边有着简易木桌，那里有个制服人员坐着的所谓职业登记，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走到小鬼那里。小鬼并没有让开，抬起头，对着他们轻声道：“不是去有毒矿井，就是每天要干十二小时累死人的活。”
“谢谢！”她伸出了手，扶了下小鬼的肩膀，随后继续往前去。
渐渐靠近后，那个坐在那里，扶着头盔尽量没打瞌睡的负责登记人员都有点诧异了吧。慢慢地直起身体，而身边的一个那枪的人，将枪对准了他们：“站住，想干什么？”
斯内德微笑着道：“受到感化，过来登记。”
程千寻更是马屁哄哄地跟着道：“听君一席话，深有感触，人是应该自食其力。”
鲁道夫加上：“苟且偷生，不是男人！愿为国家效劳，成为有用的人，万死不辞。”
“真有来报名的人？”坐在桌子后面的登记员，扭头对着那个身材极高的人道：“还是。。。咳咳，还是您厉害，上一个报名的人还是二年前，报名后就立即反悔了。”
当中咳嗽当然不是真的喉咙痒，应该是差点说出对方的来历。也许今天真是个好时间，至少能脱离这里，否则怎么知道上面有什么，也不可能打听到所谓的毁灭人类。
“好吧，拿出你们的身份证给我吧。”登记员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块板，点击开了。
鲁道夫反应极快：“被偷了。”
“掉了！”戈登回答。
“不小心掉进下水沟了。”雷格尔道。
斯内德做了结论：“开玩笑，在这里，还能留住东西？”四周一片哄笑声，笑的人当然是小偷居多。
登记员抬头看了看他们：“你们怎么我从来都没看到过。”
漆黑的头盔一直对着他们，也看不清他的眼睛对着谁：“电脑库里也没有你们的任何数据。”
“我们不知道。”鲁道夫回答道：“可能是电脑出了故障，也可能人口普查时漏掉了，我们只想离开这里，而且也有这个能力。”
“是吗？”登记员犹豫了一下，彻底看清了站在跟前的人后，不禁赞叹：“别说，你们不一样。三个家伙的身材。。。特别那个最高个的，不用评分就知道，绝对是a类甲等的。难道是你智商出了问题？”
尼玛，感觉又回到了二战时期的人种评分制度。
雷格尔恨不得说“你的智商才出了问题”，但此时此刻不能意气用事。他还是很谦虚地道：“谢谢，我会努力的继续让大家赏心悦目的。”
“很有礼貌呀，这些刁民哪里会有这样的修养。但什么都没有，这个。。。”登记员对他们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侧头看着旁边身材极高的人，应该是征求意见。
这个身材极高的人走了过来，还走下了台阶，走到了他们跟前。那气场，绝对逼人。
确实好高呀，穿着高筒靴子、戴着头盔后，身材比雷格尔还要高。那身板，挺得异常直，带着世代军人的作风，帅气异常。
从头盔里传出他的声音：“那么报出姓名，年龄，所住地址，会点什么。”
“我们没有住房，大家都凑在一起哪里有地方就睡哪里。”鲁道夫冷静地回答道：“日子过得年龄都忘了，我叫鲁道夫，只要人会的都会，除了不能象女人一样生孩子。”
“赫~”不少人都笑出来了，口气太狂妄了。
这个极为高个的人，手指轻按了头盔旁边按钮，头盔前面的原型黑色遮挡“嗖”的一下就缩了上去，露出了他的脸来。
顿时不少站得近的人叫了起来，太帅了。哪怕面罩遮挡住了整个头，只露出个脸来，也能看出这个人简直帅爆了。且不说身高，那雪白的皮肤、高挺的鼻子、红色的薄唇、深蓝色眼眸如阴天的大海般深不见底。
一看到他的脸，程千寻就感觉好象似曾相识。
“给我枪！”他举起了手，旁边的人立即将手中的枪训练有素的递了过来。他将枪放在了桌面上：“什么都会先生，把它拆开再装上。”
这怎么可能，这是未来，这种枪从来都没见到过，怎么可能拆开？
“我不会。”鲁道夫在对方还没冷嗤前，冷静地道：“叫你的人拆开重装一遍，我就会了。”
“你说谎不打草稿吗？”登记员先骂了出来：“从没见到过有人象你一样张狂的，帮你登记了，先到前面领饭，吃完饭去矿产吧。”
鲁道夫根本都没搭理这个人，而是用阴鸷的目光毫不挪动地看着这个帅得不得了的男人。这个才是头！
“好！”这人终于被鲁道夫毫不躲避的目光所感悟，这个人莫非真的很厉害？举起了带着手套的手：“拆装给他看。”
“慢着！”鲁道夫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浅笑：“计下时间。”
“还计时？”登记员有点恼了：“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这个底层的臭虫，知道他是谁吗，是。。。”
“计时！”这人打断了属下的话，也露出微微地浅笑：“大不了就当玩笑，消遣一下。”
“好。”登记员气鼓鼓地举起了手腕，上面有个象手表一般的设备：“你给我记着，至少要拆装起来，否则就以藐视国家罪，戏弄公务人员，从煤矿到硫磺矿去吧。”
鲁道夫看着过来拿枪的人，提醒了一声：“尽量快点，不要紧的。”
那人没有多说一句，拿起了枪，等到登记员一声令下“开始”，就飞快地拆装起来。速度虽然没有鲁道夫拆装枪支快，但也已经非常不错了，等他拆开后放在桌面后双手一拍桌面，发出“呯”的响声以示全部拆开后，又飞快地装了起来。
当再拍桌面时，登记员的手指也按下了手表的按钮：“好，三分十五秒。”
☆、第817章 初露实力
第168节
恋耽美
第168节
鲁道夫警觉地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去摸枕头底下，以前他总是放一把枪在枕头底下的，当然此时什么都没摸到。
就看到四个人围在床边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着，他这才醒悟，现在不是凡间、也不是在爬阶梯，手抹了下脸，没个好气地骂：“你们干什么？”
☆、第812章 一根羽毛
听到他们说看皮肤，鲁道夫坐了起来，闭上眼睛、聚精会神的举起手。
“喏，镜子。”程千寻很明白地变出一个小镜子，递了过去。
“谢谢！”鲁道夫接过镜子对着，打量起自己的脸来。谁都没空仔仔细细看自己的脸长得怎么样，鲁道夫更原本就是靠脸吃饭的。他端详了一会儿后，再去看程千寻的脸，顿时瞪大了眼睛。
“程，你的皮肤果然很好，是我见到过最好的。”鲁道夫脸上掩饰不住惊叹的神色，伸出手来，往她脸上摸去。
“干嘛，干嘛！”斯内德急了，一把拉住了鲁道夫：“你想把她解剖了吗？”
“让我摸摸，或者告诉我什么手感的。”鲁道夫很是兴趣地道：“她的皮肤就象照片ps过的一样，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好的。”
得到如此赞赏，自然高兴，她伸出了胳膊，很是大方：“那摸吧。”
鲁道夫没客气，拉过她的手，一只手托着，一只手，象摸着象牙一般撸过来、摸过去，甚至眼珠子凑近了看：“好细呀，连毛孔都小得几乎看不出，这不大科学呀。反正我们原本就不科学的，真的是东方人所说的玉雕一般的皮肤。”
“好了，再下去，我看你的嘴都要上去了。”斯内德带着酸意地将她的手拽了过来，紧紧抓在自己的手里。
鲁道夫上下打量着她，用少有的好奇问：“你是手和脸的皮肤这样，还是。。。全身。”
要不是脸皮已经够厚了，否则脸都要红了：“嗯，咳咳。是，是全身。”
“噢~”三个队友同时嚎叫，雷格尔的嚎叫声最为响亮。
雷格尔拍着斯内德的肩膀，羡慕不已：“兄弟，你真实好福气，简直捡到宝了。”
斯内德光笑不说话，伸出胳膊搂住了她。
可她却有点担心了：“人类的皮肤肯定会有瑕疵的。我还算是人吗？”
“我们早就不算人了。是亡灵。”雷格尔撩起自己亚麻长袍的袖子：“看到没有，我的皮肤也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毛少了许多。不用过一段时间，还需要去美容医院专业脱毛。”
“脱毛？”她捂着嘴笑了。
“是呀！”雷格尔很二地一边用手指着身体，一边解释着：“胸口也是，我可是健美教练。不可能穿着背心跳操时，让学员看到全身都是毛的长腿猩猩吧？胡子要从脸到下巴全都挂干净。为此我每年的脱毛费好贵的。”
想到长着毛得雷格尔跳操的样子，捂着嘴只有笑。早就知道白种人的毛发比较茂密，很多女人都需要脱毛。所以女性刮胡刀在欧洲很非常畅销，而在亚洲。除了模特等比较特殊得职业，平常女人只有少量毛发浓密得需要去刮毛。
“同样的白种人，我的毛相对来说少点。如果说毛少。可能只有黄种人的毛最少。黄种男人长胸毛的大约只有百分之十吧，而且量大多很少。”鲁道夫的话总是带着统计学。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呀？”拉斐尔带着食物来了。他是一个很会插入话题的人。听到讨论的事情后，顿时笑了起来：“毛呀，我也有呀！”
这下任何人都会好奇了，天使也有毛吗？
拉斐尔站了起来，微微张开翅膀，抖动了一下：“看到没有，好多毛，好多好多毛！”
这下把大家给乐的，这确实也是毛，只不过不属于凡人的。
“别逗了，我们说的是腿毛、手臂上的、胸口上的。”雷格尔转了转眼珠子，笑着道：“天使大人，你有吗？”
“体毛呀？”拉斐尔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对了头发也是毛。”
“头发不算！”她也来了恶搞的心情：“是体毛，要不让我们看看，天使和凡人有什么两样的。”
“对，给我们看看，看看。”队友们起哄了。
“啊？要看呀。”拉斐尔犹豫了一下，双手捧着肚子，做吸气状：“好，豁出去了，就让你们看看。”
说完，在大家的瞪大眼睛下，撩起了袖子：“嘿嘿，看吧，不要客气。”
“哎呀，还以为要脱衣服呢！”大家很是泄气，但有得看也好。
鲁道夫站了起来，赶紧地凑上去看：“皮肤也好细，和程不分上下。没有毛，能看到极细极细的毛孔。”
“那是当然！”拉斐尔解释起来也很专业：“人类因为需要排汗，排出水蒸气，那才需要毛孔。神灵则不需要，可以通过神力来调节体温，甚至我们可以去太阳上，依旧毫发无损。”
“那程。。。”鲁道夫想引出拉斐尔的话来。
拉斐尔笑呵呵地道：“你们的小公主，其实意志力和能力已经很厉害了，谁还能将她当做单纯的亡灵看待？”
确实不一样了，当她用魔力遐想出的剑和米迦勒对拼时，其他天使脸部表情能知道，她已经不是普通的亡灵了。
“那么冥界的那些魔王呢？”她的思想却飘到了地底下，那时冥王伸出的手、脚，每一次短暂地看到他除了脸之外的身体其他地方，那都是美的享受。
“魔王要看滴。天使去了冥界，都会变成奇形怪状，也只有一个因为其太美，天地都无法舍得让他变得恐怖。所以冥界除了亡灵成为的总管之外，其他的原型基本都是让人类觉得可怕、恐怖、甚至恶心的，这是对堕落的惩罚。”拉斐尔伸出手指摇了摇：“好了说到毛，我有个笑话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拉斐尔又一次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天使说笑话，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拉斐尔说了起来：“凡人有时也能进入天界的，也是天界让凡人知道，我们是存在的。中世纪有一个人祈祷了好多好多年，说死前一定要看看天国，于是我们就让他来了。参观完天界后，他说什么要带一样天界的纪念品回去。我们又不是旅游公司，还有什么纪念品呀。”
大家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个天使的性格真的一点都不象天使。拉斐尔继续风趣地继续将故事。
给他奶罐不要，给他荆棘树上弄下的荆条也不要。负责接待的天使简直烦透了，对他说，那你要什么，说吧。此时一阵风吹过来，有根白色的羽毛。他一把抓住就死死捂着，说要这个，回去可以说是天使的羽毛，大家就会相信他来过了。
行吧行吧，这羽毛天知道是谁的，反正不是他的，快打发了这个家伙吧，天都快亮了，等到他家人醒来，发现他灵魂出窍还没回来，还以为他死了，到时别活埋了，于是负责接待的天使就答应了。
这人就高高兴兴地带着羽毛回去了，刚走不久，一群拉贵尔养的大白鹅就叫着走过来了。搞了半天，原来羽毛是鹅毛！
拉斐尔笑着道：“幸好这人走得快，否则看着这一大堆的鹅，会不会说我们天使一毛不拔呀！拿着鹅毛去给别人看，天使的羽毛，有人居然还信了，哈哈哈。”
戈登也笑了：“怪不得中世纪有骗子拿着鹅毛说是天使的羽毛骗钱，原来是出自你们呀。”
她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会儿问：“拉斐尔，要不你也给我一根毛吧！抖抖，看看有没有毛掉下来。”
拉斐尔笑着摇头：“不能给的，天使的羽毛一般不会掉下来，除非打斗或者自己愿意掉下来。如果是自己愿意掉下来的话，就会带着这个天使的意愿。给凡人或者亡灵拿到，就会有所庇护。你现在的能力不需要我的羽毛，而且我的羽毛也不能给你，否则我会被天使长骂的。当然他一般不会狠骂，但我一看他脸沉下来不说话，我就快吓死了。”
“果然是一毛不拔呀！”她哈哈地笑了起来，掩盖了心中的波澜。
脖颈处还吊坠冥王送给她的吊坠，在复活后的亡灵墓地中，冥王的羽毛掉了下来，给她接住了，难道不是巧合？冥王在天界就是天使长，哪怕他到了冥界，外表也没改变。那么他的羽毛也能庇佑亡灵，而且事后的情况也证实了这一点。
不是冥王正好落毛，而是他有意这样做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亡灵中，她不是最为弱小的，比她矮小的女人还有。她也不是最强的，其中还有好些男人。为什么黑羽偏偏就给了她？一路伴随着她，无形地保护着她。是她身上哪一点，博得了冥王的关注和仁慈？
心中有了疑问，可这个问题不能这里说，只有先埋在心里。她继续和队友以及拉斐尔说说笑笑，象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也没人注意这些。
于是毛什么的讨论了大半天，还说了各种各样的关于毛的笑话。现在的时间是闲暇的，是对于他们高度紧张后的奖励和调整。毕竟天界和冥界一样，希望看到他们最佳的状态，哪怕是折腾死人的层，也事先要让他们休息足够了。
吃完后，他们就可以随便活动。游泳，打牌，继续吃喝睡，随便！
☆、第813章 亦正亦邪
游了一圈，程千寻飞起到了游泳池旁的椅子上。现在她能游上十几米了，至于能浮多长时间，完全看体力。
已经休息了二天了，显然离爬阶梯的时间越来越近。
斯内德和队友们也游累了，上来后躺在了旁边用白云做成的躺椅上。
“真不知道，下一层是什么。”雷格尔嘟囔了一句。
鲁道夫闭着眼睛，凝神变出了一副黑色的墨镜，戴上象是闭目养神：“接下来还有两个，沙利叶—灵魂的复仇者；雷米尔—守护冥界灵魂，两个都有可能。”
“这二个天使亦正亦邪，有传说是属于堕落冥界，但他们也在战争中经常出现在光之天使之列。”戈登补充着，侧头看看鲁道夫戴着墨镜：“墨镜不错，给我也来一副。”
她伸出手，一挥而就，不但每个人一副太阳眼镜，还身上一条大毯子，服务到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下一层沙利叶很有可能。”斯内德轻声道，因为两个天使亦正亦邪，所以他们就负责越靠近人间和冥界的阶梯吗？其实现在看来，天使几乎没有好东西。
“哈哈，看来越爬阶梯经验越丰富，智慧也越来越高了。”拉斐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那你爬过阶梯吗？”她问道。
拉斐尔脸皮极厚地道：“没有，哪怕打仗，我也只是当当医生而已。所以我又笨又懒，才去守护生命之树，这种没多大用处的闲职。”
鲁道夫微微牵起：“那么没用居然还当上了七大天使之一。”是天使们太蠢了吗？显然不是。
“啊，有件事要宣布。”拉斐尔拍了拍手：“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后天就要继续了。。。哎呀。叹个气或者欢呼一声也好呀。”
废话，这种送死的事情谁会欢呼，大家其实都已经习惯了，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样，有时死了反而比活着好。
她淡漠地以一个“噢”来回应，这次就休息三天，有点仓促了。大约也想加快步伐。还有三层。最后一层是天界最高级别天使都过不去的地方，能过去才怪。
鲁道夫突然想到了什么：“拉斐尔大人，如果天使爬阶梯。他们是成为凡人一样，还是依旧保持神力？”
“当然是去掉神力的，众生平等嘛。”拉斐尔笑吟吟地道：“我可是通知到了，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只不过他们的身材依旧保持原样。”
看着拉斐尔消失了，大家都一下愣住了。雷格尔慢慢地坐起，一把拉下墨镜又气又好笑：“他们三米的身材到哪里都是神灵，除非去了巨人国，哪里还众生平等？”
从拉斐尔装疯卖傻中。判断下一层应该就是沙利叶。最后两个天使亦正亦邪，听上去还真有点渗人，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到了这里，还怕些什么。大不了第六层过不了。长不出四个翅膀罢了。
吃饱了睡，玩累了就休息，过着猪一般的生活，当第四天来临时，还是会觉得时间过得怎么那么快。
“好了，好了，该起来了。”拉斐尔一直充当着老好人的角色，这次又来了。
那就起来吧，在队友们起来后。程千寻挥动了一下手，将床全部边走，大家站在那里等着新的命运。
拉斐尔抬起头，对着上空喊道：“各位大人，他们好了，全起来了。”只管喊着，却没感觉到身后那些“大人”已经出现了。
“大人们，他们好了。”拉斐尔喊着的样子实在有点搞笑，因为身后站着一圈，正看着他。
乌列尔实在忍不住了，喊了一声：“已经在了。”如雷的声音将拉斐尔吓了一跳。
“哎呦~”拉斐尔拍着胸，一副惊恐状：“乌列尔大人，你不要吓我呀，你的声音那么响，还是把机会让给拉贵尔、加百列大人的好，象她们温柔的声音，咂咂。”
“你越来越无聊了。”乌列尔乌黑的脸上翻眼珠子特别明显。
拉斐尔没有继续接下去，左右看了看：“咦，沙利叶大人呢？”
这一层果然是沙利叶管的，可左右看了看，就是找不到他的踪影。拉斐尔只有扯着嗓子喊了：“沙利叶大人，出来了。”
“烦死了，什么事？”在一旁，出现了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却有着白色翅膀、白色长发的天使，斜坐在半空，就象那里有一个窗台一般，就这样双腿抬起，后背靠着。
从没有这样不注重姿态的天使，拉斐尔再疯疯癫癫，也坐是坐、站是站，哪有带着少量流气的倜傥座靠在半空的。
“沙利叶大人，达到你这层了。”拉斐尔笑呵呵地提醒着。
米迦勒先一步道：“他们闯过了前面五层，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消失了，而其他的天使也纷纷告辞。
等到除了拉斐尔还留下时，沙利叶终于转过了头，对着下面五个小小的亡灵撇了眼。
他的眼睛居然是血红色的，并不是红得发亮那种，而是人类血刚流出时，那种微带暗红的颜色。
当看到眼睛时，程千寻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一滞，直到他的目光又挪开。只那么一瞥，就感觉到了压迫感和被受限制的恐惧。
“哼，是亡灵。第一次有普通亡灵能走到这里，也算厉害。”沙利叶一个冷嗤，冰冷淡漠的语气中好似带着轻蔑。好似刚才一瞥中看到了什么，他又转过了头，直接看着程千寻，特别是她脖颈处。此时带着几分惊讶地微微坐起：“冥王黑羽。”
她又一次感觉到不能动弹了，但这种感觉很快的就消失了，手指去触摸早已摸得光滑幽亮的吊坠：“是冥王送我的，你怎么知道，而不认为只是普通吊坠？”
沙利叶一下从上面跳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她：“羽毛是不会随便给凡人，更何况已经死了的亡灵。你之所以还能动，都是因为得到了冥王的庇护。”
什么意思？她侧头看着同伴，此时旁边的队友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般站着。
“哼~”沙利叶一个冷哼，转过身后，队友这才动了。
“呼~”斯内德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后轻声道：“我是怎么了，看到他眼睛，就根本动不了。”
“我也是。”雷格尔手揉了揉臂弯：“肌肉还很酸痛。”
是吗？她扭头去看站着旁边的拉斐尔。
拉斐尔正站在那里，低头看看拖到地面的袍摆，抬头看看满是白云的天，看到她正望过来，笑呵呵地道：“沙利叶的任务是保护人的魂不受罪的玷污，所以他长着一双邪眼，只要能力差的生灵被他瞪着，就会不能动。有时我一个松懈，也会被他瞪停顿上一瞬。如果是老鼠之类的，直接就被他瞪死！为此结仇最深的是放羊土豪拉贵尔。”说完捂着嘴直笑。
那不就成了猫了？真是又气又好笑，鲁道夫插了一句：“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被一直放逐？”
斯内德轻声解释道：“传说因为将月之魔法授予迦南女祭司而获罪于神，在被放逐了，但传说是离开了天界。”
“传说永远只是传说，天界的事情，凡人只是道听途说后胡乱编写的，很多还是失实的。”拉斐尔笑呵呵地道：“因为教授人类魔法，触犯了规矩，所以才被放在这里思过。要知道我们的寿命是非常非常长的，所以思过的时间长也很正常。有事的话，还是会叫沙利叶大人过来并肩作战滴。”
“原来是和冥王一样，曾经帮助过人类。”她喃喃地道，顿时对这个带着冷漠傲气的天使反而产生了好感。
“事实证明，人类是不能得到智慧和能力的。这个不用多说吧？”沙利叶冷淡地道。
是的，地球被人类搞成什么样子，大约还未等地球的寿命寿终正寝，先要变成一个满是垃圾死寂的星球了。
“好了，别自责了。那个女祭司不是没有将魔法外传，到死都恪守着誓言？”拉斐尔安慰着：“再等个五百一千年，你就差不多可以会天界最顶十界天，好怀念有你的日子呀。”
“我有自责吗？自始至终，我没有后悔过。”沙利叶带着几许的傲慢地侧身，目光正视前方，没有看其他人一眼：“亡灵，你是怎么得到冥王黑羽的？”
这样的傲，跟冥王还真是有一拼。但他这样做应该也是无奈，天生长着这样的眼睛，怎么看人都是种威胁。
她一愣：“问我？是冥王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我，反正我死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神灵就是他。要通过地狱之门时，黑羽是从他身上掉下来，我接到想要，他就给了我。”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时觉得象神一般的黑色天使，哪怕一根羽毛能陪伴着她也好。万一她失败了，在地狱之火中焚烧时，还有一样东西能陪伴着她。
沙利叶侧首望过来，显然是带着不解。但此举动让队友们又一次动弹不得，怪不得有什么战争都会让他去，只要他站在那里，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能力差点的敌人一动都动不了。
“哈哈，天使的羽毛是掉不下来的。看我的！”拉斐尔微微张开翅膀，浑身象跳舞一般抖动几下，果然一根毛都没掉下来。
“羊肉吃多了，发羊癫疯了吗？”沙利叶又将头骄傲地慢慢转了回去。
☆、第814章 庇护缘由
“做个示范嘛，要不你做，只要你做，我就不做了。”看着沙利叶看都不看他一眼，拉斐尔象唱独角戏一般地道：“就知道你不会做的，所以我做呀！我们天使都有教导的职责，人家有问题，应该耐心点嘛。”
看着拉斐尔闭着眼睛，如同修士一般的时不时微微颔首的装模作样，惹得程千寻和队友都快忍俊不禁了。
沙利叶冷冷道：“这个时候响起教导的职责了？如果早点教导，引入正规，地球会是今天的样子吗？”
“那你也想想呀，就因为人类太过愚昧和自私，才不敢将太多的知识教给他们。如果那个女祭司没有遵照发的誓去做，教会了其他人魔法，那么她的后代将统治全世界，也许地球又是另外的样子。好好好，我不说了。”拉斐尔看到沙利叶眼睛瞥过来了，赶紧举起手一副投降状：“不要拿你的眼睛瞪我了，我不说就是了。”
他又接着嘀咕了一声：“所以说还是应该教什么教什么，否则不是被流放就是更加惨。”此时沙利叶再血红的眸瞪过来，他也无视了，因为该说的也说完了。
这不由想起了冥王曾经说的话：我就是那个天使，当我看到了人性中善良的一面，虽然所有的天使都警告我，让我不要靠近如同蝼蚁的人类，但是我还是站了出来去帮助人类，并教他们去如何对抗天使，于是所有的天使不再与我交往，甚至敌对于我。可是人类是贪婪的，他们的本性是无止境的，他们认为这是我这个天使应该做的。甚至提出让我去死亡，好让他们获得能比拟众天使的力量，于是我愤怒了，我杀掉了大量的人类，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之后我成了堕落的天使，既不能在天使中生存。也不能在人类中生存。
而传授给人类知识的沙利叶也同样得到了惩罚。在天界被视为另类，被流放在此层了吧。
程千寻忍不住道：“人类是贪得无厌的，是忘恩负义的。唯有人类的罪恶是超过自然界任何一种生灵。”
“哼~”沙利叶带着几分轻蔑：“是不是因为你是亡灵了，才这样说人类？死掉的人类，哪怕是亡灵还是人类，总算有一个有了自知自明。”
拉斐尔瞪大了乌溜溜地眼睛：“你到底是夸她还是在骂她？”
她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恼火。继续道：“但人类为什么被称为万物之灵，是因为某些人类具有超越自然的品质。是除去吃饱饭、穿得暖之外。可以用生命去捍卫的品质。这对其他生灵来说，那简直就是傻。还有一种是除了智慧之外的选择，那就是善良、仁慈，对待同类和其他种族的仁慈。”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无论智慧如何、掌握的能力多少，一旦所作出善待他人的事情，都会让有情感有智慧的生灵感到感动吧。
她也仿佛有了更深的领悟：“聪明和力量也许先天都已经决定了。在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了能力顶点在何处。但仁慈是一种选择。和智商无关，仁慈应该比智商和能力更为伟大和高贵的事情。”
一时间寂静无声，过了许久，沙利叶才斜目，眼角扫了一下：“原来不傻，才拿到黑羽，否则还以为冥王又犯傻劲了。”
看着时时刻刻一副高高在上，冷言冷语，甚至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沙利叶，她摇了摇头：“只要教导过弱者的，都是仁慈的，所以我到现在依旧相信，冥王是仁慈的。”
“是吗？仁慈的代价就是被驱除和流放，想必没有任何一个神灵再会做这种傻事。”沙利叶又说出象是苦大仇深，欠他一千万、弄得他家破人亡的样子。
她猛然笑了起来，摇了下头反问：“那我的黑羽是怎么回事？”冥王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给了她。原本以为是很随意地捡到，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的。
一个弱小的人类，却能得到冥王如此的庇护，这到底是为什么？
沙利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回答不出。
“这个问题嘛，可能。。。”拉斐尔手挠着后脑勺，却不再说下去。
沙利叶冷冷道：“有话快说，别象人类的屁一样，憋在肚子里。”
“你说话还是那么难听，这样怎么在天界吃得开呢。”拉斐尔打起哈哈来，让人哭笑不得，也好似带着几分道理。他转而手指相互转动着，眼睛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咕噜噜转着：“我帮她治疗的时候，她可是非常的不友好。所以我就看看她的过去到底有什么，一查记忆，吓了一跳，好厉害，冥界的阶梯都爬过了。至于怎么被抓来的，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沙利叶硬生生给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了，选重点。”也许天界所有天使都知道，有一个刺头女亡灵被天使长带来，不愿意去好好的当天使，非要爬根本通不过的天界亡灵阶梯了吧。
“好吧，重点，重点。”拉斐尔低头笑着她：“你刚到冥界时，当一群人围着暴打一个年轻女亡灵时，你没有参与并去阻止过对吗？”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多久都快记不清了。可因为那女孩在第一大层，丧尸层的惨死，让她记忆犹新，才保留着这片记忆。。。她点了点头。
拉斐尔不再说下去，只是对着笑，不明而喻了。等到她恍然大悟，并在脸上渐渐展开时，才继续道：“你还说了几句话。”
当时她说了什么？
拉斐尔手指对着她前面点了点，她好似记了起来，吐口而出：
“我愿意走阶梯，我要去！哪怕我失败了，灵魂在炼狱中煎熬，也比植物人一般安静躺在尸体堆里等消失好”
“接下去冥王说：人，早晚都会死！”拉斐尔来了句旁边。
她继续机械般地道：“那我也愿意晚一点死，宁可死在炼狱中，痛苦但还有思想、还能呼喊；也不愿意就这样躺着静静的死。也许还有重生的希望，只要有那么一点希望，哪怕失败，只晚死上几分钟，我也愿意去试！”
当时她真的说了这些吗？这和她以前的性格不一样呀，可在那时，一片阴森恐怖中，脚踏着躺着不知道多少亡灵的墓地上，面对着轻易就能赐予和夺走肉身的黑色天使，她居然说出这样豪迈的话？
拉斐尔笑嘻嘻地拍了拍手：“这很对我们以前上司的胃口呀。弱小，却又带着倔强，对活下去的渴望。。。”
“所以一时冲动。”沙利叶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原来也不是靠自己到这里来的。”
意思是全靠了冥王的庇护吗？那么辛苦，每一层都出生入死、惊险万分，结果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大约没让大家想到的是，她点了点头：“是的，没错。有意见吗？有意见就和冥王说去。”
沙利叶顿时吸了口气，拉斐尔上上下下看了看，微带紧张地道：“别和她一般见识，她才几岁呀？但说得也对，不管靠谁的力量，能到这里就是本事。问题是，你能跑到冥界去看冥王吗？雷米尔都不大敢去了，你去的话，他一定会阻止你。再去，小心再扔在这里五千年。”
“你！”沙利叶侧目瞪眼看着拉斐尔。
拉斐尔眼珠子上下转着，嘴里嘟囔着：“我看不到，看不到呀。”
和拉斐尔有时真的扯不清，还是不要扯的好。沙利叶转了个话题：“并不是说有了冥王的庇护就能闯得了这关。五个亡灵，听着你们的任务。”
他挥动了下手，在半空出现了一个场景。以往经验来看，这个场景应该就是他们即将要去的。。。是个繁华异常的城市，但不同的是，汽车不光在地上跑，而且还在天上飞。
就象未来科幻场景一般，里面的人驾驶的都是可以飞的小型飞行器，在高耸的摩天高楼中间，分成二三十层的空中高速公路行驶。
“这个世界即将发生毁灭性的大变故，要赶在这之前，将主使的人杀死。”沙利叶一挥手，景象消失：“去吧！”
“主使人是谁？”雷格尔问，但沙利叶没有回答。
鲁道夫采用了其他办法，试探地问：“是什么毁灭性的变故？”
沙利叶悠悠地道：“人类几乎全部灭亡，现在你们可以走了。”随后转过身，消失了，也许在什么地方，但肯定的是，他绝不会再透露任何一个字。
鲁道夫嘴角微微牵起，而其他队友也不同程度的，用俏皮地抬了抬眉毛打眼神。
这层任务还是挺明确的，那就是想毁灭人类的主谋。简单多了，就怕象上一层一样，弄出一个哑谜一般的任务，让人一头雾水，到处碰壁。
“就这样走了？”拉斐尔对着天喊着：“阶梯都还没开呢！”
刚说完，地面就出现了一个漩涡，当漩涡变大并且稳定下来后，就出现了一个往下的阶梯。
拉斐尔对着准备继续的亡灵们笑了笑：“那请吧，祝你们好运！”
程千寻和队友们于是一步步往下走去。
☆、第815章 评分制度
又一次的开始，当走完所有阶梯，前面依旧象以前一般，一片光亮的迷茫。身后的阶梯渐渐消失，而场景慢慢浮现出来。。。
一片喧嚣，比上一层的大城市还要吵闹，“呜呜呜~”类似赛车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在头顶不停掠过。
抬头一看，发现已被高达三四百层的高耸入云的摩天高楼所包围，而象擎天柱一般的高楼中间，有无数辆刚才所看到的飞行器，正象小飞虫一般、更象是行军在半空的蚂蚁，密密麻麻地朝着同一轨迹飞行，那轰鸣声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呜呜呜，嗡~”的一声，大家的头都不得不低下，双膝弯曲。一辆飞行器从上面往下掠过，让人不得不躲避。
“这些有钱人！”旁边有个人咒骂了一句，随后站了起来，继续推着超市手推车往前走。
因为头顶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这时才环顾地面上的情况。
如果天上用喧闹、忙碌来形容，那么地上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天上是繁华，而地面上是。。。污水横流，哪怕今天是晴天，但高耸入云的大厦将阳光全部挡住了，一丝都照不到地面。所以地上永远是湿哒哒，潮乎乎，散发着恶臭。
到处都是人，所有人都穿着灰不灰、黑不黑的衣服，层层叠叠，象是乞丐装，很多人都留着长发。有些还推着手推车，车上堆满了各种应该还可以换钱的垃圾，塑料桶、饮料空罐、旧衣服等。
下面的街道两边住满了人，有小商铺、有简单的加工小作坊，将宽阔的街道弄得狭小了很多。
“这是什么地方？”雷格尔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什么。有时身上衣服能好一点的话。至少还能换几个钱。
很可惜，五个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显然也是廉价货，牛仔裤和t恤，也有人和他们穿的一样，只不过脏了点。但在这个鬼地方，不出三天。他们身上的衣服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变得灰不拉几的。
“就我们这样的底层人民，还去拯救世界？”斯内德开着玩笑地道：“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程千寻长长叹了口气：“我的国家，小米加步枪还不是赶走了侵略者。有志者事竟成。”
“那是因为你们人口多，只要坚持，就肯定胜利，我们才几个人？”鲁道夫发表了他的意见：“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吃喝住的钱。”
一个小鬼跑了过来。好似躲避人一般往程千寻身上撞。这种小伎俩骗谁？她一把就扭住了，但没有扭住脖子。而是抓肩膀的衣服。
“哎呀，你干嘛？”小鬼高声叫了起来。
“偷东西也不看看，谁是你的头？”她直截了当，一般都会有人控制这些小扒手。另外的手。掀开他脖子上的领子，上面插着几把刀片。这就是可恶的地方，这种小鬼知道要抓肯定抓他们衣领方便。就在上面插上刀片，如果用手一抓。手就会被划伤。
“哼，这是什么？”她将上面的刀片拔下来，扔在了地上。
“放开我，你这个穷鬼，口袋里一个子都没有。”小鬼一看就知道混的，面对着一点都不怕，脏兮兮的小脸上，能看到的就是那张嘴，里面全是乌黑快蛀光的烂牙。
“信不信，我把你宰了？”她一个沉声，让小鬼不敢再嘴硬，但还是松开了手往前一推：“同在道上混的，也不为难你，以后看准了人再干活。”
小鬼往前一个踉跄，对着旁边吐了下口水后，回头看了看她：“行，算我今天栽了。”说完，还大摇大摆地走了。
象这种小孩到处都是，每个城市都有，成为一些人的廉价敛财工具。长大后，要么带领更小的孩子去扒窃，要么成为小喽啰，能爬到上面当大哥的没几个。大多数在二十岁左右就进监狱好几次，要么死于那个帮派的互斗，暴尸街头。或是苟且偷生，等到犯下大案时，坐个十几二十年的牢，等出来也就差不多了，领取救济金买上酒喝死等死。
这就跟脚底脚藓一般，很难根除。
突然上面又一个飞行器直线飞了下来，呼啸着从头顶上一掠而过。等到将头抬起时，已经飞远了。但这次不同的是，驾驶舱的上面玻璃是打开的，里面传来了嚣张的笑声。
这就跟下雨天，开着车，看准了后冲过去，将积水溅弄到行人的行为差不多。
“混蛋！”戈登骂了句，左右看了看：“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年代。”
“时间过了三十多年了。”鲁道夫目光所向，是一个巨大的屏幕。
也算不上屏幕，应该是用镭射投影的，正在播放新闻。与以前的新闻一样，有着漂亮的主持人，还有就是。。。在左下方有一连串的数字，这数字一看就知道代表着年月日。
“这里是同一个城市或者世界吗？”她的心中有了种渴望，如果是同一个世界，那么过去三十多年，艾伯特应该是近八十岁，可能还活着。可真知道地址了，又不敢去看，时隔境迁，当她看到一个鸡皮鹤发的老人，还不如不看，就让以前美好的回忆永远留在心中。
“这不知道了。”鲁道夫跺了跺脚，踩死了一只类似臭虫的黑色虫子：“希望不是，否则人类以后就这样吗？”
当务之急就是搞清这里的情况，然后找出任务的头绪，如果能毁灭人类的话，必定是高层。抬头看看这四周一幢幢高耸入云的建筑，连个底层入口都没有的，天知道怎么样才能上去。
大家开始在泥泞潮湿、臭烘烘的地方漫无目的游走，四周生活在地面上的人，一个个披头散发，发出和泥泞地面烂泥一样腐臭的味道。
而且他们不但臭，还很丑，一会儿一个驼背成九十度的人推着手推车过去了。又一会儿，一个大汉从前面走过来，对着他们多看了几眼。这个大汉身材倒是长得挺高，但满脸的麻子、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脸上皮肤都烂了半张。
“来呀，来呀！”这里也有操持皮肉生意的女人，她们总算是洗得比较干净，但或营养不良、或四肢短粗，没一个上眼的。
斯内德轻声道：“这是未来吗？我怎么感觉象回到了中世纪，而且还是雷格尔的领地。”
在中世纪猎巫层，一群黄花大闺女等着雷格尔开包，那女人的长相绝对和这里的女人有一拼的。
大家想起这个都笑了，雷格尔翻了翻眼：“哪怕是我的领地，我也不想要。”
“不要也得要，否则我们吃什么去？”鲁道夫很实在的说出了眼前的窘迫。在这里，可没有拉斐尔送吃的，也变不成食物来，一切都是按照凡人的规矩来。
“他们是谁？”终于有人出声了，此时有太多的人看着他们。人开始密密麻麻向他们围拢，或驻足在旁边看着他们。他们成了极为稀奇的货，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一路过去迎来众多目光。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雷格尔轻声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轻声回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逃不了就死呗。”
“是呀，他们是谁？”一个人喊道：“长得真好。”
“哦，他们一定会合格的。”四周的人纷纷议论着。
什么意思？五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哪里来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小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副老大人地样子道：“在这里，如果评分能达到标准，就能离开这里，到上面去。越是品质好的人，就越是能往上去，顶层的人都是最好的人。”
什，什么逻辑？五个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虽然他们的反应能力已经够强了。
小鬼上下打量了下雷格尔：“这个大家伙身材最棒，如果智商及格，就足够评到七分。他也很不错，他也可以，绝对能及格。”
又看了看程千寻：“你的身材虽然不及他们，但上面对黄种人优待。看到那么细皮嫩肉的，及格闭着眼睛。”
当目光最后落在鲁道夫身上，哪怕全是黑灰污垢的脸上，还是能看到异样的表情：“矮个很吃亏，希望你的智商能拉分，否则危险。”
这下把鲁道夫给气得，目光一洌：“小子，你一辈子都长不到我这样的高度，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终结了？”
被鲁道夫的目光所吓，小鬼找了个借口后立即闪人。
旁边的人纷纷议论，交头接耳，对他们的态度仿佛看到了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全一个个羡慕妒忌恨。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城市采用的是评分制度，分数越高，就越享受好的待遇。
原来如此，她有点怨气地道：“如果是米迦勒到这里来，一定会当做神灵，直接进入上流社会。他可能失败吗？”
“叮咚，叮咚~”突然从街道两边响起清脆略带甜美的警示音。
“可以领饭了！”突然间所有人都没空来看他们了，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小鬼也经过，对着他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去领救济餐呀，超过时间就没有了。”
还有那么好的事情？他们相互看了看，至少吃饭问题解决了。
☆、第816章 登记工作
各处的人，一个个都出来了，往同一个方向去。全是灰蒙蒙、黑乎乎的颜色，感觉就象一大堆的丧尸往同一目的地游荡，也象是一大堆的蚂蚁，都往食物走去。
五个人跟着这慢悠悠如同行尸走肉的“人潮”，随波逐流地往一块地方去。
“排队，排好队，否则取消领取资格。”一边的喇叭里不停地发出声音来。此时这些原本打架斗殴的人，包括小混混在内，都一个个整齐地排好队，居然没有一个敢插队的。
队伍已经很长了，这个地区应该有几千名，不知道其他地区还有人不。因为四周都被高楼大厦所遮挡，也看不出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大。
从开始排队，就有全副武装的人，站在旁边看着排队的人。他们全身身穿漆黑的制服，戴着乌黑的防爆头盔，手中都拿着一把很长挺拉风的枪。
斯内德在程千寻耳边轻语：“感觉就象在监狱。”
确实感觉不大好，她也只能轻声道：“至少我们不用和一群暴民抢夺食物了。”
斯内德点了点头，认可了。这里哪怕是一个孩子，都可能是个小偷，这一路看过来的情况就是，除了分发食物，这些也不知道什么干活的制服拿枪人员根本不会出现，好似让这些在地面上生活的人自生自灭。
就听到前面有穿制服的人对着一个人，很严肃肯定地道：“人不来就不能领取，说出地址，或者我们派人跟你去，人会被接到医院里。得到治疗和看护的，还有充足的食物。”
管吃管住，管医疗，不是很好吗？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声：“得了，去就是死，有几个人活着回来的。”
在另外一个队伍里的小鬼，对着他们眨巴了下眼。卡着喉咙装出大人略微低沉的嗓音：“过去只管吃。不管医，只有死。”
还是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了，好似说送去医院有些人甚至是打了毒针死的。
“谁。是谁在造谣中伤？”旁边一个制服人员暴怒地喊道，猛地拿起手中的枪，黝黑的长枪发出类似电磁波的频率声：“敢污蔑国家政策和法律的人，一律枪决。”
“不要这样！”有一个人喊道。
他好似是头。举手示意将枪放下，双手背后。很有气魄地道：“送去的人，大多都是重病患者。有些病入膏肓的人，为了减轻他们的痛苦，在他们的允许下实行安乐死。我相信。还是有些痊愈的人回到了你们中间，他们不但没有比原来轻，而且还比原来体重更重。不是吗？现在你们整天里，什么事情都不干。还能免费领取一天二顿饭，你们要感到羞愧，是上面的人在养活你们。有非常多的人，以前和你们一样，现在已经是中层，甚至是高层，所以你们应该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在地面上的小寄生虫，靠救济活命。看到没有，旁边就有登记，任何愿意工作的人都可以过来登记，我们会分给你们适合的工作。否则就闭上嘴，不要埋怨别人的施舍还不够好。”
这人身材极高，比那些原本已经很高的制服人员还要高出一个头。说话的语调和声音，柔和又很有说服力，人就应该工作，应该干活，就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更重要的是，他肩膀上应该显示官衔和地位的不是普通人的条条杠杠，而是花样更加繁复的星花。
程千寻和队友们使了个眼色，这就是个机会，他们必须脱离这里往上去。队友们也是这个想法，于是五个人离开了队伍，开始往旁边有着简易木桌，那里有个制服人员坐着的所谓职业登记，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走到小鬼那里。小鬼并没有让开，抬起头，对着他们轻声道：“不是去有毒矿井，就是每天要干十二小时累死人的活。”
“谢谢！”她伸出了手，扶了下小鬼的肩膀，随后继续往前去。
渐渐靠近后，那个坐在那里，扶着头盔尽量没打瞌睡的负责登记人员都有点诧异了吧。慢慢地直起身体，而身边的一个那枪的人，将枪对准了他们：“站住，想干什么？”
斯内德微笑着道：“受到感化，过来登记。”
程千寻更是马屁哄哄地跟着道：“听君一席话，深有感触，人是应该自食其力。”
鲁道夫加上：“苟且偷生，不是男人！愿为国家效劳，成为有用的人，万死不辞。”
“真有来报名的人？”坐在桌子后面的登记员，扭头对着那个身材极高的人道：“还是。。。咳咳，还是您厉害，上一个报名的人还是二年前，报名后就立即反悔了。”
当中咳嗽当然不是真的喉咙痒，应该是差点说出对方的来历。也许今天真是个好时间，至少能脱离这里，否则怎么知道上面有什么，也不可能打听到所谓的毁灭人类。
“好吧，拿出你们的身份证给我吧。”登记员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块板，点击开了。
鲁道夫反应极快：“被偷了。”
“掉了！”戈登回答。
“不小心掉进下水沟了。”雷格尔道。
斯内德做了结论：“开玩笑，在这里，还能留住东西？”四周一片哄笑声，笑的人当然是小偷居多。
登记员抬头看了看他们：“你们怎么我从来都没看到过。”
漆黑的头盔一直对着他们，也看不清他的眼睛对着谁：“电脑库里也没有你们的任何数据。”
“我们不知道。”鲁道夫回答道：“可能是电脑出了故障，也可能人口普查时漏掉了，我们只想离开这里，而且也有这个能力。”
“是吗？”登记员犹豫了一下，彻底看清了站在跟前的人后，不禁赞叹：“别说，你们不一样。三个家伙的身材。。。特别那个最高个的，不用评分就知道，绝对是a类甲等的。难道是你智商出了问题？”
尼玛，感觉又回到了二战时期的人种评分制度。
雷格尔恨不得说“你的智商才出了问题”，但此时此刻不能意气用事。他还是很谦虚地道：“谢谢，我会努力的继续让大家赏心悦目的。”
“很有礼貌呀，这些刁民哪里会有这样的修养。但什么都没有，这个。。。”登记员对他们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侧头看着旁边身材极高的人，应该是征求意见。
这个身材极高的人走了过来，还走下了台阶，走到了他们跟前。那气场，绝对逼人。
确实好高呀，穿着高筒靴子、戴着头盔后，身材比雷格尔还要高。那身板，挺得异常直，带着世代军人的作风，帅气异常。
从头盔里传出他的声音：“那么报出姓名，年龄，所住地址，会点什么。”
“我们没有住房，大家都凑在一起哪里有地方就睡哪里。”鲁道夫冷静地回答道：“日子过得年龄都忘了，我叫鲁道夫，只要人会的都会，除了不能象女人一样生孩子。”
“赫~”不少人都笑出来了，口气太狂妄了。
这个极为高个的人，手指轻按了头盔旁边按钮，头盔前面的原型黑色遮挡“嗖”的一下就缩了上去，露出了他的脸来。
顿时不少站得近的人叫了起来，太帅了。哪怕面罩遮挡住了整个头，只露出个脸来，也能看出这个人简直帅爆了。且不说身高，那雪白的皮肤、高挺的鼻子、红色的薄唇、深蓝色眼眸如阴天的大海般深不见底。
一看到他的脸，程千寻就感觉好象似曾相识。
“给我枪！”他举起了手，旁边的人立即将手中的枪训练有素的递了过来。他将枪放在了桌面上：“什么都会先生，把它拆开再装上。”
这怎么可能，这是未来，这种枪从来都没见到过，怎么可能拆开？
“我不会。”鲁道夫在对方还没冷嗤前，冷静地道：“叫你的人拆开重装一遍，我就会了。”
“你说谎不打草稿吗？”登记员先骂了出来：“从没见到过有人象你一样张狂的，帮你登记了，先到前面领饭，吃完饭去矿产吧。”
鲁道夫根本都没搭理这个人，而是用阴鸷的目光毫不挪动地看着这个帅得不得了的男人。这个才是头！
“好！”这人终于被鲁道夫毫不躲避的目光所感悟，这个人莫非真的很厉害？举起了带着手套的手：“拆装给他看。”
“慢着！”鲁道夫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浅笑：“计下时间。”
“还计时？”登记员有点恼了：“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这个底层的臭虫，知道他是谁吗，是。。。”
“计时！”这人打断了属下的话，也露出微微地浅笑：“大不了就当玩笑，消遣一下。”
“好。”登记员气鼓鼓地举起了手腕，上面有个象手表一般的设备：“你给我记着，至少要拆装起来，否则就以藐视国家罪，戏弄公务人员，从煤矿到硫磺矿去吧。”
鲁道夫看着过来拿枪的人，提醒了一声：“尽量快点，不要紧的。”
那人没有多说一句，拿起了枪，等到登记员一声令下“开始”，就飞快地拆装起来。速度虽然没有鲁道夫拆装枪支快，但也已经非常不错了，等他拆开后放在桌面后双手一拍桌面，发出“呯”的响声以示全部拆开后，又飞快地装了起来。
当再拍桌面时，登记员的手指也按下了手表的按钮：“好，三分十五秒。”
☆、第817章 初露实力
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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