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9节
亡灵阶梯 完结+番外 作者:幽幽弱水
第169节
装卸枪支的人慢慢地直起身体，昂首挺胸，冷哼了一声，戴着面罩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显然是带着轻蔑：“来吧！”
“算你倒霉。”登记员也算是比较讲道理的：“他是这里速度最快的，也不算你时间了，只要拆开装上就行。”
“骚等一下。”鲁道夫上前去掂量了一下枪支，上下打量着枪上的每一细节。
程千寻刚才一直在心中仔细地数过，一共是二十四个大小部件，但以她的能力，也只能勉强拼凑上，要想那么短的时间内搞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旁边有人嘲笑着：“大约第一步怎么拆都不知道了吧，要不要帮忙？”
鲁道夫看清楚后，将枪照着原样放在桌面上，对着登记员道：“麻烦计时吧。”
登记员显然一愣：“这是你自找的，就等着去硫磺矿。”
“切。”雷格尔一个冷嗤：“硫磺矿和煤矿有什么区别吗？要去就一起去，怕什么，上！你永远是我们之间最强的。”
哪怕只是说说，以雷格尔的人样，已无问题了。但这样说，声势造得很不错。
那个高个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同样平静的还有鲁道夫，他站在桌前不慌不忙地询问：“可以了吗？”
“好吧。”登记员又一次的举起了手腕，看着表：“准备，开始。”
话音刚落，鲁道夫就一把抓起了枪，一手拿着枪一手捏着枪管用力往前一拔，“咔嚓”枪分成了两节。随后他按照刚才所看到了，一步一步的拆分着枪。。。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表情一点都不紧张，好似拆分过无数次一般。哪怕在前面看着分饭的制服人员都拿着枪走了过来。旁边一周的人更是手指点开自己的防护面罩，脸露诧异地看着。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戈登在旁边直接数出声来了。
好了，全部拆分开来，鲁道夫双手一拍桌面，又飞快地装了起来，比刚才的速度更加快。当他双手再一次拍在桌面上时。双手中央是一把已经装好的枪。
“三分零七秒！”登记员按下了按钮。他也打开了面罩，再仔细看了看，生怕看错了。随后微张着嘴抬起了头：“是三分零七秒。”
“这不可能！”刚才装卸的人一把拿过枪，上下看了看后，一拉弦，应该可以开枪。顿时叫了起来：“你是不是以前就干过？”
鲁道夫看都没看他一眼，看着远处芸芸底层的人。悠悠道出：“这就是实力。”
“可以吗？”戈登也是个枪械枪械爱好者，从对方手中拿过枪，细细打量：“类似ak47，但无弹匣。多了两个零部件。。。”
说完也拆了起来，速度也很快。
“里面有二极管，难道子弹是激光？”大家就愣愣地看着戈登拆开后又装上。戈登学着刚才装卸的人。拉了一下弦，枪口朝天：“是不是这样就能开枪了？”
其他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只一刹那的功夫，那个高个头伸出手，接过了戈登手中的枪，递给了枪的主人，这才带着赞赏口吻道：“说得没错，这个国家谁有实力，谁就能得到重用。”
能不能当头，往往就看那一瞬间反应。原本以为菜鸟根本什么都不懂，但显然不是普通货色，当拿着可以发射的枪支，几乎所有人首先是一慌，而这个家伙却如此的从容。
他又转而对着程千寻：“女人，你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烧饭煮菜，干活不怕累。”程千寻也只有编，必须离开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要多干活。
“她是我未婚妻。”斯内德伸出了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表情很显然：我能养活她。
高个头打量着斯内德：“你的特长是什么？”
斯内德回答：“打架。”
旁边的人都笑了，登记员笑着道：“如果上去的话，可不是和地痞流氓打，而是和正规军人。”
“噢。”斯内德淡淡地应了一声。
登记员走到高个头身边轻声道：“这人样貌不错，评分足够及格。那女人。。。”
高个头侧头看着登记员一眼，深邃的目光让对方明白了什么，登记员立即低头带着谦卑道：“一切由您决定。”
高个头手指一按头盔旁的按钮，面罩唰的放下：“让他们先用餐，吃完后，跟着我的车走。”说完，转身离开了。
领饭终于能得以继续着，制服人员又各就各位，喊着“排好队”。
登记员态度温和了许多：“你们还真是厉害，也算你们运气，到前面直接拿饭。。。你，带他们去。”手指了一个。
“来吧。”这个制服将面罩也放了下来，背着枪往前面走去，于是程千寻五人跟着他往前去。
排队的人带着羡慕的目光，那个小鬼喊道：“我认识他们。。。”
但立即被人顶了回去：“排队！”
程千寻回头看了眼后，就继续往前走。这个小鬼其实也只是想不排队拿一份餐而已，他的目光也只停留于此，哪怕给他机会，也很难在上面生存。将他留在这里，至少还能活着，如果带他走，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这就是现实。
所谓的救济餐，就是一块面包、一份菜。男人可以量大一点，女人和小孩量就小。全部都已经分好，封在了类似的塑料袋中，应该是机器装的。
给饭的人看了看雷格尔：“”随的后戈登和斯内德领到了二号，鲁道夫领到了三号，程千寻只拿到了四号。
四号并不是量最少的，后面还有五六二种，六号最小的是给小鬼这种小孩的。
“不够吃，多一点吧。”有时会有人哀求量多点，但得到的回答是：按照身高、性别、年龄规定分配，如果觉得不够，尽管去工作。工作的人，吃饭管饱。
可这些人宁可饿肚子，依旧不肯去工作。登记的地方，依旧是门口罗雀，那么几千人都在排队，没有一个愿意去登记的。
拿到食物后，带他们到了旁边。
“你们就在这里吃吧，吃快点，说不定马上就要走。”这人也算是和善，带着几分赞赏，特别对鲁道夫：“你这小矮子还真有两下子，那家伙的记录居然被你给破了。”
鲁道夫最讨厌别人说他矮子，还小矮子，要是以前，不杀人也至少将这家伙弄得嘴啃泥。但此时，他沉住了气，阴测测地目光让对方讨了个没趣，悻悻然走了。
这里没有桌椅，看到旁边有几节台阶，可湿漉漉的，也只有站着了。他们可做不到象其他人一样，要么拿着食物走，要么就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戈登看着手中密封住食物的塑料袋：“好象是可以降解的。”
“怎么吃？连勺子都没有的。”雷格尔扭头去看看大约十几米远、正在吃的人，他们直接用手抓着吃。
“学吃一次手抓饭吧。”程千寻无奈地叹气，袋子旁边有撕口槽，她撕开了袋子。
打开袋子，面包是二两到半斤重的，按照身高不同、安排不同的量。这菜是小块和泥状的，低头对着一坨泥吃了一口，大家的眉头都快拧起来了。是土豆、胡萝卜、不知道什么菜剁碎弄熟，只感到微咸，没有任何鲜味。
队友们彼此看了看，雷格尔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微喘着气安慰：“应该是真空包装，纯天然、没有防腐剂，至少很健康。”说是这样说，还宁可吃烤老鼠、蜥蜴肉。
“吃得快点。”戈登给了合理的意见。肚子都饿了，快点吃，就尝不出味道来，于是大家埋头狠吃。
都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有的吃不错了，终于全部塞进嘴里了。
正在努力嚼着，将嘴里的下咽。就听到戈登道：“这蔬菜泥的味道还不如天牛幼虫。”
那肥硕圆滚的乳白色幼虫。。。雷格尔差点没吐出来，翻着恶心地终于咽下去，看着斯内德还在吃，于是喘着气道：“那虫子咬下去一定鲜嫩多汁，皮微带脆，一定比这个好吃。”
土豆泥是黏糊糊的，不知道什么菜稍微带点脆，斯内德和程千寻捂住嘴，努力不去想，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囫囵吞下。
可把她给恶心坏了，幸好练就了旁边哪怕是腐尸也照样咽得下去的本领，否则真吐出来了。她是带着怨恨地，一边啃着剩下的干面包，一边轻声骂道：“你们两个家伙，如果我吐出来，一定揍你们。”
虽然有点恶心，但大家都暗自好笑，其实就是这样，乐趣就此而来。谁真吐了，谁就是输了。
吃完了，看着下面还在排队领餐的人，黑压压的长长的，排到下一个街口还拐弯，后面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想不通，为什么宁可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也不愿意工作，至少还有希望脱离这个又脏又臭的底层地区？这就是习惯吧，害怕改变，害怕付出，一个劲羡慕上面的人，却没有勇气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只有在飞行器冲下来恶意戏弄时，发出几声抱怨和诅咒罢了。
“吃完了吗？”一个人走了过来：“将军叫你们上车，走了。”
将军。。。五个人瞪着眼睛相互看了眼，最多抬了抬眉、没有说什么的跟着这个人往旁边一个通道走去。
☆、第818章 见面测试
在底层，地面上的路哪怕打扫干净，依旧湿漉漉的。这条路是刚才那个高个头离开的通道，地上直接就铺上了垫子，一路通到了三辆飞行器前。
那飞行器还真是拉风，一边的门如同兰博基尼的车门般往上飞起，和飞下来戏弄底层居民的飞行器不同，这三部飞行器显然大很多，有着三排座，可以最前面驾驶舱坐二人，后面每排又可以坐二人。
最前面的二架飞行器在他们到来时起飞了，发动机却没有那种非常响亮的轰鸣声。是发动机装了消音器，还是上面有些人就象以前的飞车党，故意将发动机的声音弄出巨大的噪音来？
带他们出来的人立即举起手，行礼目视飞行器离开。大约那个高个头坐在里面先离开吧，看来这个家伙就算不是将军，职位也低不到哪里去。二架飞行器慢慢腾起，随后在尾部的排气管火光一闪后，“嗡”的一声，呈往上斜线一闪而去，速度极快。
“上去吧。”那人放下了行李的手，顺便打开了防护面罩，对着飞行器里撇了下头：“尽量往里坐。”
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到上面的世界去？那是当然，还真有点一飞冲天的感觉。
程千寻和斯内德坐到了最后面，雷格尔个头最大一个人坐在了中间位置上，而鲁道夫和戈登坐在了最前面。
“咚~”的一声，负责的人关上了门，进入前面驾驶舱。好似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他们道：“每个位置前面都有袋子，想吐就往里面吐。”
他戴上了安全带。扭头看着后面的人，指着旁边的带子：“戴好安全带，急刹车的冲力可以把人甩出去。”
大家都开始学着系上安全带，幸好原理和以前车辆安全带没什么两样，很顺利地就系上了。
看着驾驶舱里的驾驶员，启动了，程千寻微带兴奋地从窗口往外看去。就看到飞行器慢慢地升起。没想到。人类在短短时间里，就从地面交通发展到天上，好新奇呀。
已经飞到有三层楼高度。驾驶员将飞行器的遥控杆慢慢地往前推，飞行器也跟着往前开始飞。
就象是从底到上的活情景，在五十层之下，一些身穿工作服套装的人站在较为下面的楼房平台上排队等待。有公车一般大的飞行器到了，逐一上去。
再上去超过五十层时。当太阳到中午时，应该就能照到的地方，有了商店。可以从玻璃窗里看到，有漂亮的女人正在镜子前试衣服。还有已经挑选完毕，走到类似停车一样的地方，上了飞行器。而且越到上面。穿象这种黑色制服的男人越多，而女人也越漂亮高挑。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女性和工作套装的女性。也是像模像样，完全没有底层居民那样穷、脏、乱。好似住得越高，地位也越高。
楼房好高好高，大约二三百层了吧？超过以前任何高楼的高度，所以底层才一点阳光都照不到。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飞行器，有大有小。
飞行器越飞越高，终于到了大约一百多层的地方，保持着这样的高度，跟着其他飞行器往前行。每幢楼都特别的高和大，就象一根根直起、上小下大的烟囱，阳光也终于照射进了飞行器，暖暖的；但已经半日窝在阴暗潮湿的底层，有点感觉刺眼。
“和普通民用飞机差不多吧？”戈登问。他和鲁道夫坐在最前面，一直盯着看。
“嗯。”鲁道夫点了点：“自动导航、还有自动操作系统，全英文显示屏，基本配给挺简单的，你应该学个半天就会了。”
这话说得让前面驾驶员差点没跳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打开面罩正要说什么，旁边的人就安慰道：“这些家伙是将军刚发现的，确实有点本事，刚才说的就是他们。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刚才就议论过了吗？鲁道夫和戈登希望不要做得太招摇，但也没办法，要想脱离底层，不去挖煤，也只有努力地表现自己了。
因为坐得后面，没看清那个驾驶员什么表情，就听到他说：“是吗，那好。”飞行器猛然往一侧转弯，偏离的飞行轨道。
“噢~”程千寻差点没叫出来，身体跟着惯性往旁边倒。
斯内德伸出了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但驾驶员猛地拉起操作杆，飞行器大头朝下往下掉去。
这下不行了，就感觉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都顶到了嗓子眼，她手赶紧地往前面座位背后的布袋子里掏，还没摸到，飞行器又一下停住了，又是往前疾驶。
“你怎么开的？”雷格尔也同样受不了，怒吼了起来。
“这是常规见面礼。”副驾驶坐着的人靠在椅背上，微微喘着气，调整着呼吸回答。
戈登也靠在椅背上，冷冷地道：“才3个g，算什么。”
“是吗，那就试试这个！”驾驶员有点上火了，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翻滚前行。
这下程千寻惨了，只感到天旋地转，而胃部的东西已经到嘴里了，她只能捂着嘴。
斯内德身体紧靠在椅背，等飞行器又恢复到正常时，察觉她脸色不对，帮她掏出了一个纸袋：“这个是呕吐袋吗？”一方面也是提醒前面的人，等有人吐完再说。
“千寻来，吐出来吧。”斯内德帮她张开了纸袋，她一口就将稀泥一般的东西全吐了进去。
“呕~”前面的雷格尔也拉着纸袋开始吐了。
过了会儿，前面的人问：“吐完了吗？吐完就将口袋口捏好了，后面更爽的还有。”
“才5个g。”鲁道夫的口吻比前面两个人还要轻松：“有什么试出来吧。”
还回头说了句：“让程闭上眼睛，能睡就睡，要么就直接晕过去。小心呕吐物堵塞器官，其他没什么。”
这叫什么事情，鲁道夫和戈登也学过驾驶飞机，体质应该和飞行员差不多，而斯内德喜欢玩冲浪板还有潜水，身体也不差，可她惨了。
“别~”她虚弱的还没喊完，就改为尖叫了，飞行器一下拉起，玩起云霄飞车来了。
天旋地转，每次特技后都稍微停一下，方便她和雷格尔呕吐。到最后，斯内德也吐出了几口。
实在是受不了，她将该吐的全都吐了出来，刚才一顿等于白吃，苦水都快吐出来了。当连续三圈并向下俯冲时，她终于晕了过去。
“怎么样。。。晕了。。。我来吧，鲁道夫过来帮忙。”迷迷糊糊听到声音，她终于有了点意识。
风透过衣服吹入，感觉有点凉。也让人得以遇冷感觉刺激尽快清醒，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她正被戈登横抱着出了飞行器。斯内德是被鲁道夫撑着勉强能走，而雷格尔直接躺在一张可以推的医疗床上，正往里推。身材越高，反应也越大，雷格尔和她受的罪差不多，他也迷迷糊糊着，嘴里却硬撑着：“爽，真爽，再来一次。”
这里是哪里？她道：“我自己。。。”声音好轻，满嘴的都是酸苦味道。
戈登大口喘着气：“不要动，你这样子根本走不动。”
是的，头还晕得不行，四周的景物都象不停转圈后晃着的，她索性闭上眼睛。
进去房子，她被放在了一张床，躺了好一会儿，这才好了点。
慢慢坐了起来，就看到雷格尔正躺在对面的床上。这是一个六人住的房间，左右各三张单人床。而玻璃外面是对面高楼，可阳光能照进来，玻璃是全封闭的。
那么高的楼，如果不是全封闭的玻璃，就跟刚才一样，稍微有点风，就能形成大风。
“我差点吐。”戈登又深吸了一口气：“这家伙的身体基本和战斗机驾驶员差不多了。”
“都一样。”鲁道夫站在窗口正在看着窗外：“他不会让副驾驶的人吐。”
“你们真厉害。”她刚想站起，结果又坐在了床上，头还晕着。
门打开了，是自动门。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手中拿着类似登记员的电脑板：“登记了，听说你们都不知道年龄，这问题不大，我们会帮你们测试骨龄和dna等各项数据，到时就能较为准确的算出你们的年龄。现在只需要名字！”
报出名字后，他们走了出去。
程千寻有点郁闷，看到旁边有个小房间，于是走进去，是卫生间。倒是卫生间的设施没有什么改变，她打开水龙头漱口，满嘴巴的苦涩，难受死了。忍不住道：“吐得我又饿了。”
“那只有等到晚上才吃了，希望这里的饭菜不要象底层那么糟糕。”戈登在外面回答。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刚才两个人来了，扔给他们每人一套符合身材的淡灰色衣服，还有一块胸牌：“这胸牌塞在胸前的凹槽内，以便测试官知道你们的名字。”
“测试官？”雷格尔也回过神了，惊讶地问：“这里是哪里？”
那人面无表情地回答：“是最高测试中心，你们很厉害，居然能一步就到达这里，其他人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
☆、第819章 早上点名
这人将电脑板象公文包一样往胳膊下一夹，打量了一圈：“既然是将军推荐的，又是第一次推荐，哪怕练年龄和身份都不知道的底层人员，也应该试试。”
那个高个头真的是将军？鲁道夫当然不会这样傻乎乎地问，带着几分傲气地道：“是呀，我们也没料到，第一次毛遂自荐就碰到了将军。”
程千寻加了一句：“你们都那么厉害，地面怎么可能藏得住？早晚都会碰到将军的。”
这人直接看了看鲁道夫：“你就是打破地面地勤人员拆枪记录的人？还是第一次摸这枪，脑子记忆力还算行。但不要忘了，地勤人员哪比得了这里的人，好之为之吧。”说完走了出去。
还有一个人，将一个纸口袋扔在了地上：“看你们身上很干净，应该没有什么跳蚤之类的，就不帮你们剃头发了。洗澡后，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后，扔在这个袋子里，来的所有人衣服必须烧掉，衣服还会发的，保证比你们身上的衣服要强。不要忘了用沐浴露和洗发水。不知道怎么用的话，可以现在说一声。”
天，还真的把他们当做了底层公民了，斯内德笑眯眯地道：“会用。”
“那好，六点会送来晚饭，明天开始就要测试和集训了，晚上早点休息。”那人临走前指了指门口旁边的电话：“需要沟通就拿起这个，有人二十四小时值班的。”
程千寻看着门口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在冥界爬阶梯时未来的场景，总觉得好象有点类似，也是可以飞的飞行器。门口装着联络器，但两点类似不应该就确定是同一空间的直线发展。
六点时，有人送来了晚饭，将装有衣服的袋子拿走了。
还是一人一袋，但显然比底层的强太多了，而且还说明，不够可以再要。
“肉！”程千寻高兴地举着袋子。透明的袋子里显示的是一块巴掌大的酱肉或者烤肉。
鲁道夫已经速度很快的拆开了。用手抓着肉咬了口：“是牛肉，味道还不错。”
蔬菜也不是象一堆渣泥般的，而是凉拌的蔬菜丝还加了橄榄油和金枪鱼碎肉；一小堆甜豌豆。说是对豌豆过敏还有甜玉米可以选择。面包里多了奶油味，柔软了太多。
总算感觉象顿饭了，底层领的救济食物，与这个相比那简直是猪食。中午的饭菜早不吐了个精光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都多要了一份，送来的人没有什么意外。嘴里还嘟噜了一句：“还要再来一份吗？”
“不用了，再加一份足够了，味道不错。”雷格尔道。
“这里的饭菜当然很好，要的话快点再来一份。否则又打电话叫我来送。”这人看了看他们，解释罗里吧嗦的原因：“中产阶级的人也会多要一份，底层有个记忆力天才。破格上来后，第一顿一口气吃了八份。差点进了医院，你们才加了一份。”
八份。。。都能吃到吐了。大家都苦笑了起来，雷格尔道：“能吃八份也是本事，我们不想进医院，谢谢。”
“那我走了，不要到时又加。”得到明确回答后，这人有点奇怪地走了。
吃饱喝好，大家躺在床上。长期的历练让他们都没心没肺，此等没有人、野兽甚至妖魔鬼怪要杀他们的环境下，闭上眼睛就睡，睡不着也养神。
到了大约十点左右，外面的灯一下全灭了，只留下了高楼警示灯在大楼外面不停闪烁。不时慢悠悠地飞过一二架带着聚光太阳灯的飞行器，但灯光不会对着中高层，影响这些楼层人的休息，只会直直往下。
这个国家、或者这个城市实行的宵禁吧。只有很乱的地方才会实行宵禁，但有些欧美国家，据说一到晚上非常不安全，哪怕没有宵禁，老百姓没有事情也不出去了。所以电影电视里，男生约女生出去，女生父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十点前送她到家门口。”
这里很安静，也很安全，至少今夜有地方睡了。躺的地方是干干净净的单人床上，而不是肮脏泥泞的地面，如果没有今天的偶遇，今夜将是难熬的。想想那些人身上灰蒙蒙、层层叠叠的百衲衣，怪不得这里的人说他们身上很干净。
“嘟嘟嘟~”随着一声声高低起伏的响亮小号声，她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对面床上的戈登以及鲁道夫一跃而起。
当过特种兵的戈登大声喊道：“快起来，这是集合号。”
还小号吹的集合号，天啊，这到底是所谓的最高测试中心还是军营呀。
她被硬是拖了起来，晚上睡觉大家都没脱衣服，赶紧地套上运动鞋后，大家全都起了床。戈登还速度很快的把他床上的毯子折叠好后，帮着她把毯子也折叠好了。
其他人也尽量快的弄平整床后，刚结束，门一下开了，一个身高有一米八五，身穿黑色制服、一根皮带还将腰勒得极细、肩膀显得异常平整宽阔的人器宇轩昂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的人，但显然前面是头。
这个人脸上横肉很紧，一脸的精明，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走进来后站停，看到他们五人已经起床，并且站在了各自床前，还将床整理干净，挺满意地：“嗯，不错，以前当过兵？”
“没有，先生！但非常向往部队，愿意为国家效劳。”戈登声音响得都快震破耳膜了，他站得笔直，头抬得高高的。看上去有点滑稽，但非常的认真。
这人将胳膊下电脑板打开看了看：“嗯，无前科、无身份、无年龄登记，所属地底层。”
念完抬起头，看了看这五个有男有女、高矮参差不齐的杂牌。收起电脑板，走到戈登：“到了这里。就是半个士兵。那么士兵，你叫什么？”
戈登象根抬着头的木头般，直挺挺地站着，大声地回答：“戈登，长官！”
“很好，士兵！”这个所谓的长官声音也是很洪亮：“你想成为我们的一员吗？”
“是的，长官！”戈登大声回答着。
“再说一遍！”
“是的。长官。我非常想为国家效力。万死不辞。”
程千寻差点没笑出来，但此时此刻也不能笑，虽然这种事在老百姓眼里很滑稽。但在部队，可能非常吃这一套。憋着的感觉，相当不好。
“很好！”这个长官异常高兴：“我看人一项很准，我看你天生就是个最好的士兵。不是会轻易服输的人，你一定可以成为中心的佼佼者。”
又走到鲁道夫跟前。鲁道夫也抬着个头，当然不是他象戈登一样进入状态，而是他的身高限制。
长官问：“你叫什么。”
鲁道夫淡淡地回答：“鲁道夫。”
“太轻了，再说一遍。”长官对着他的脸大声地道。
鲁道夫轻描淡写地道：“鲁道夫。长官。”
长官有点不高兴了：“哼，不要以为能拆枪就厉害了。”
“是的长官，这不厉害。”鲁道夫依旧很是平静：“我的强项是杀人、拷问和解剖。”
长官一下噎住了。半响才咳嗽出来，鲁道夫阴鸷的目光也让他可能感觉不舒服：“咳咳。好吧，下一个。”
于是队友一个个报出姓名，长官也对照着电脑板一一核对。看完后问：“你们都没当过兵？好吧，这里谁最厉害？”
“长官~”程千寻怯生生地举起了手：“他们都很厉害，这里我最差。”
“你？”长官侧头看着她，上下一打量：“听说了，你只会烧饭煮菜，但这里是高层区，女人不用做这些。而且以你的身材条件，完全不能达到a类甲等要求，除非你是高智商，否则完全会被淘汰到其他层。”
“不会的。”斯内德插话了，很是肯定地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只要我在这里，她就哪里都不用去。”
雷格尔很是肯定地道：“我们是一起的，要么在一起，要么全都走。”
长官一个冷笑，转身对着戈登问：“士兵，你也是这样想的？”
“是的，长官！”戈登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头抬得老高，都只能看到他的脖子了。
这下长官翻白眼了，对着鲁道夫：“那么擅长杀人的，你也是这样想的？”
鲁道夫依旧同样的声调，带着阴冷：“你说呢。。。长官？”配合着类似正在狩猎的黑豹般眼神，任何人听了后都会心中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的。
“好吧。”长官走到程千寻跟前，居高临下望着她，但显然眼神是压制不了她的。过了会儿，见没形成压迫，这才提醒道：“女人，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么记住你靠什么活着，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你的优势到最后。”
她象缺心眼一般嘿嘿地笑起来：“我努力吧，长官。顺便叫我程，这是我的名字，否则女人女人的，会和这里其他女人搞混的。”
长官翻了翻眼，猛地转身，双手拿着电脑板背后，慢慢地在他们中间渡步：“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摒弃以前的生活，从新开始，这里是最高测试中心，半军事化管理。六点起床，六点零五分点名，六点半前到餐厅用餐。用餐完毕可以稍作休息，图书馆开放着的。八点开始晨练，八点五十分结束，十五分钟洗澡时间。九点半开始各种测试和训练。。。”
已经快六点半了，这个长官废话真多，五人赶紧地去餐厅用餐。
☆、第820章 在图书馆
有了鲁道夫，确实一切简单多了。他站在消防疏散地图前看了几眼，就对门对路，不绕弯的带着队友直接抵达了餐厅。
餐厅里已经坐了大约十几人、有男有女，一个个高头大马，见到他们进来后，都侧目而视。男人都是一米八以上，而女人都是至少一米七五以上，肌肉再多点，都快把衣服撑破了。
他们前脚刚到餐厅，那个点名训话的长官就后脚也到了餐厅，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到了。”后面一个人立即拉起了隔离带，意思不能进入了。
那个长官看了看他们，双手背后，眼珠子翻了翻，黑色的军帽压得很低，将整个额头都遮挡住了，以程千寻的个头，只能看到他的鼻孔和下巴，眼睛都看不到：“用餐吧。”说完走到最里面拿餐的地方，拿了一份餐后，端着走了，离开了这个餐厅。
是走过去，是自助餐。都是新鲜烧的，也许在这个世界，只有高层才有可能吃到一份新鲜烧的食物。
戈登提醒着：“八点开始晨练，也不知道练什么，不能吃得太饱。”一边说，一边示意应该拿什么。
面包、黄油、煎蛋、一块小牛排，小半杯牛奶或者果汁。如果胃口大，适当地加大量，水份不能太多。还有餐具，看来这里餐具并没有被摒弃淘汰，于是每人拿了一套。
端着自己的餐盘，找了个六人桌子坐下。这里不算很大，六人桌子也就五六张，两边贴着墙边的是双人或者四人桌，设计得和大学食堂或者快餐店差不多。
程千寻吃着。眼睛一瞥，就看到另外三三两两坐着的几桌人，正侧头看着他们。有点距离，听不出他们在议论什么。
鲁道夫冷冷地看着他们，随后轻声道：“他们是从底层来的吗？听说是的。但他们吃东西听斯文的。哦，是的，底层人吃东西时简直象野兽。只会用手抓。能用刀叉勺的人，绝对不是从底层来的。”
鲁道夫会看口型辨出话来，程千寻忍不住一笑：“鲁道夫。你算是来对地方了。”
“不一定！待会儿，会发觉戈登来对地方了。”鲁道夫慢悠悠地用刀叉切着牛排，感觉不是在公共食堂而是高雅餐厅，割下一小条用叉子插着。说完后才慢悠悠地搁进嘴里。
图书馆里，已经是全部电脑化了。已经不少人在那里打开。电脑居然可以形成立体三维的。
“怎么操作？”雷格尔瞪着桌面上几个按钮。
“又没有说明书，那就随便试吧，再怎么变，也应该是机器。”斯内德指了指一个黑块：“这应该和笔记本电脑的鼠标功能差不多吧。或者就是书写用的。”
“滋~”的一声，还在围着看的人侧头看去，鲁道夫手指按着桌面的一个按钮上。反过来看了看他们，平静地坐下来：“先开机。”
大家一阵苦笑。各自找了台，手指按在鲁道夫刚才按着的相同地方，开机坐下，开始研究。
程千寻又不懂英语，也只有靠在椅背上睡大觉。正呼呼睡得香，只听到桌面有人敲了敲。手指挺有力道，敲在桌面梆梆响。
“啊？”她惊醒过来，赶紧地坐好，睡眼惺忪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清了站起跟前高大的黑影，赔笑了起来：“呵呵呵，是长官呐，什么事？”
长官依旧一身的黝黑制服、腰间系着皮带，只能看到他的鼻孔：“这里是睡觉的地方？”
左右看看，所有人，除了她都在电脑前查着资料。有些人喜欢低头看着桌面，而有些人则喜欢将文字和图片拉成三维，靠着椅子上看，手指在桌面黑板上轻点着翻页。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呵呵，呵呵呵，我不认识字。。。”都是英文的，还不如说不识字。
这下长官又要翻白眼了，过了许久，伸手在旁边斯内德的肩膀上拍了拍：“希望你，噢，还有你们，能力非常强。”说完就去看其他人了。
什么意思？就是说她很糟糕，非要队友能力超强才能留住她。很会嘲笑人嘛，骂人不带脏话。看着四周有人幸灾乐祸地笑，愤怒有什么用，她很是无奈，在目前情况下，真的要靠队友才能留下了。
斯内德一股怨气地道：“多谢提醒，她能照顾好她自己。”
“赫赫。”长官轻蔑地发出笑声：“希望如此。”
鲁道夫点击桌面，飞快地看着资料，悠悠道：“不用希望，从未怀疑过。”
“噢？”长官转过身，戏谑道：“擅长杀人先生，以后会有机会让你展现你的才华的，包括这方面特别的特长。也希望，到时也不用充分了，只要能勉强完成就行。”
程千寻也回敬了一句：“不用希望，他一定会所谓的充分完成，对此也从未怀疑过。”虽然她是弱，但在这里，显然太弱只会让人看不起，队友为她说话，她也应该尽可能的为队友说话。
并且这个人对他们这些“底层来的人”显然一直是抱着藐视的态度，也不知道是这里要作弄新人的习惯还是故意针对他们的，早上一大通的话，要不是鲁道夫方向感特强，差点没吃上早饭。
长官站在那里，身材竖得笔直，侧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再也没说什么的转过身，忙该忙的事情去了。
看了一圈后，他看了下表，双手背后：“还有十五分钟，然后到训练室去，不要迟到，否则要被罚。”
看着他双手背后地走了出去，程千寻皱着眉问戈登：“军队的人都是这样硬邦邦象木头一样的？”
顿时队友都笑了出来，还用问嘛，戈登以前也不是老扳着个脸，不拘言笑。时间长了，才慢慢地跟着大家一起开玩笑，讲讲带色带隐喻的笑话。
她站了起来，学那个长官的样子，站得笔直，挺胸收腹。只过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样好累人呀。”
“应该这样！”戈登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随后笑着道：“为什么当过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胸肌背肌都要发达结实，才军装穿得出样子。不是靠临时的挺起胸就能将军服撑了出来。象长官这样的人，说不定出身于军戎世家，从小就进行训练。他的傲气和气质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长期养成的，甚至是与生俱来的。”
确实腰好酸，就那么点时间，就累，她一手扶着腰，一手随意地摆了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听，如果被他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但好象是那么回事，那制服穿着他身上，有点味道。”
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队友：“不知道你们穿上军装的话会那么帅不。反正斯内德和雷格尔的样子应该差不了多少，你们两个的样子我还没看到过呢。”
戈登抬了抬胸：“一定不会差的。”
大家都看着鲁道夫，看他怎么样回答。鲁道夫都没正眼看他们，悠悠道：“谁说我穿得不好看的，要么瞎了眼、要么是哑巴。”
“呃，好吧。你穿的一定最漂亮。”她苦笑着，此话引得队友们都笑了起来。
看书都居然能看得嘻嘻哈哈，十几个人中，有二个是女人，用鄙夷地目光看了看她。那种目光就跟打量借口夜店女的差不多，惨了，把她当做了靠身体混上来的女人了。而且她的身体也不怎么样，看过那些中层店里挑选衣服的女人，那一个个都是模特儿身材呀。
八点晨练，大家乘坐电梯。一上电梯，程千寻就感觉脚软。尼玛，那么高的楼层居然用的是全玻璃观光电梯。
赶紧地将目光从外面挪到了里面，又有人上来了。这几个人显然对于这些底层来的人还是抱着比较轻蔑的态度：“让一让，别挡道。”
一个人上下看了看雷格尔的身材，一个冷哼：“高没用，第一次晨练就被淘汰的人很多，不要说底层的，中层的人都通不过。”
雷格尔翻了翻眼，嘴巴也不是不饶人的：“看来中层的人体质下降得很厉害呀。”
斯内德也插了一句：“我们和其他人不同，通不过还可以用脑子。”
她猛然想起以前读书时学到过的句子：“谦受益，满招损，时乃天道。”
所有人都看着她，可能古文通过自动天然翻译难理解，她加了注解：“意思是骄兵必败，骄傲的兵打仗时肯定失败，应该谦虚一点。”
一时无声，其他人都扭头了，但从表情上看来，一定是难以用什么来反驳她。这可是几千年的东方智慧，而这个国家的历史只有几百年吧，并且刚才的话，他们听懂听不懂还是个问题，还是要感谢填鸭式的教育，总算还有点用处。
“叮咚~”，到了。大家走了出去，整个楼层都是训练场，已经有人在这里了。显然这个晨练场所不是光供给最高测试中心使用，很多身材壮实、身穿黑色锻炼制服、应该是职业军人正在这里训练。
长官带人走了过来，左右看了看：“跟我来。”
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里，让所有人进去后，关上了门。里面空无一物，人工草地的地面上画着跑道，就听到长官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的扩音器里传了出来：“跟着指示跑，越野五公里。”
☆、第821章 不能垫底
越野五公里？搞什么呀，程千寻急了，不要说五公里，她一公里也很勉强。
可轮不到她提出，这个房间的灯一下就暗了，随后再一亮时，已是草地环境，前面起伏的山脉。。。这个房间居然也是三维的，脚底下的野草，还能随着哪个排风孔出来的风轻轻摇曳。
“现在沿着箭头指示方向跑。”长官的声音传来时，地上出现了一个箭头。后面还出现了拿着激光枪，全副武装的人。
“这也太逼真了吧？”雷格尔感慨道。不光是他这样想，所有第一次见到的人都会这样认为的。
“哔哔~”两道激光枪射了过来，其中一道打在了雷格尔的衣服上。雷格尔侧头一看，衣服冒过轻微的烟后出现了一个洞。
大家诧异地看着雷格尔袖子上的洞，这个洞可不是假的，怪不得那些人一听到口令就跑了起来。
鲁道夫扭头就跑，快跑吧，看来不是简单的逼真了，什么跑得动跑不动，大家赶紧地先逃命再说。
环境弄得确实好逼真，脚踩下水洼时，水花四溅都活灵活现。
跑了一段，程千寻就骂了出来：“怎么还有坡？”原本平整的地面有了斜度，越跑越累，而且环境现实，确实在上坡。
“地板象跑步机升降板一样。”雷格尔也不得不手脚并用地往都快呈六十度的坡上爬。
“哔哔~”身后大约十几米的追兵还不挺地对着他们射击。
“哔哔~”一枪到前面，斯内德要爬坡，手一按立即触电一般缩回来，甩了甩，放在其他地方继续爬。速度明显比刚才更快了。就听到他在骂着：“是烫的，他们用的是真枪。”
“难道想打死我们吗？”戈登都叫骂了出来。
“新人，快跑吧，被他们追上就扣分。”前面有个家伙用戏谑的口吻道。
还有一个人喊道：“甚至打死的也有。”
从后面射击来看，不是开玩笑的。而且那个长官也证实了这点：“他们是正规军，所以路线比你们长一点、也更加曲折点。射穿测试者衣服的加分，已提醒他们尽量不要射死射伤测试者、否则扣分。但不排除误杀。被他们追上。捆绑时可能掌握不好力度，下手重点，希望能原谅他们。”
所以努力的跑吧。可能会逃得过，这招又狠又损。
“麻地，狗屎，混蛋。。。”程千寻也只有心里骂着。她必须全力以赴，否则根本跟不上。
这该死的路。应该是在房间里绕弯子，可这房间不光是地面可以升降，还能延伸出墙壁。跑到树林的时候，她想躲到树后。可伸出手一摸，是硬邦邦的墙壁。这下玩人玩大了，逃也逃不掉。只有跟着地面上红箭头标志跑。
队友时不时在后面托她一把，可她体力毕竟有限。再勉强也跟不上队友了。
跑得是气喘吁吁，快要不行了。看到地上打了个“1k”的红色标识时，不得不对着拉着她的斯内德摇头：“我，我不行了。。。就坐着，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口了，血液流动速度快得让头顶发涨。这才一公里，还有四公里，哪怕是一公里，也已经是她的最好成绩，到达了她的极限。
斯内德也感觉到她实在跑不动了，一个转身，将她扛在了肩膀上，继续往前跑。
就听到长官羞恼地吼：“把她放下来。”
但斯内德听若罔闻，就是扛着她跑。奇怪的是，长官再也没呵斥让他放下人。
多一份负担，自然速度慢很多，在爬坡时，前面的戈登停了下来，并且蹲下：“程，上来。”
不能让斯内德一个人受累，她硬是从斯内德肩膀上翻下来，上了戈登的背。
“行吗？”斯内德喘着气，往后看了看。显然长官说的话是真的，身后的一队全身武装的人，一直没有追赶上来，还在翻后面一个坡。
鲁道夫在前面一边爬坡一边高声道：“放心吧，戈登五公里越野能负重五十五甚至六十公斤，程还没有那么重。累了换雷格尔，你们三个轮流。只要td跑过前面的人，我们就不算输，他们也累了。”
前面的十几个人中已经有速度慢下来的人，最后一名只离他们四五米远、刚到坡顶而已。
戈登刚背着她到坡定，后面的追兵也到了后一个坡顶。
“放下我。”她感觉到稍微缓过神来了，从戈登后背下来后，接着往下坡的斜度，往下冲。这样的话，可以减少队友的负担。
就这样，碰到坡度特别斜的，她索性用滚的，跌得是浑身发疼。爬坡时，她能跑则跑，跑不动也只有队友背了。可她这样的负担，肯定会拖累人，当地面上出现2k时，后面的追兵已经只距离半个坡了。
“不行，一定会全军覆没的。”她有想放弃了，后面的追兵显然知道他们一定能赶上，不再射击，否则射伤了还有可能扣分，索性追上直接加分得了。
“不要放弃，继续。”在前面的鲁道夫话虽如此，却扔下他们，使足了劲往前面跑了。
“这个家伙。”雷格尔骂了一句，一把扛起了显然快累得晕过去的她，开始爬坡：“要淘汰一起淘汰，怕个啥，你们两个跑。”
当跑过一个坡后，发现前面躺在一个。难道说是太累晕倒的？确实好累，她真的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了，气喘如牛，眼前眩晕发黑。不错，至少一个被淘汰了。
爬到坡顶时，发现又一个人躺在地上。。。这有点奇怪了。但可以拖延了后面的追兵，他们跑到后将晕过去的人给捆了，随后再追的。
再爬上一个坡时，明白了。。。鲁道夫正在和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女人搏斗。他瞅准了机会，一脚踢中了对方的肚子，别人捂着肚子时，一个劈掌在对方的后背靠脖颈处，将对方击晕过去。原来鲁道夫跑到前面去，不是要扔下他们，而是。。。
将对方打晕后，鲁道夫对着他们耸了耸肩，喘着气：“没得选择，这里的女人也好厉害，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雷格尔乐了重复了鲁道夫刚才的粗话：“就是这样td跑过前面的人呀？来，程我来背，你们全部追上去。”
“好，拼了！”队友们也正好火大着，这叫什么事，索性要淘汰一起淘汰，反正不能他们垫底。
戈登、斯内德的跑步速度也是惊人的，跟着鲁道夫一路杀了过去。
在雷格尔的肩膀上，每隔三四百米就能碰到一个晕过去的。而后面的追兵马上要追到时，一看到有晕倒的，还管前面能爬的，先捆了这个再说，让他们得以继续往前逃命。
但这也不是长久的，眼看还有半个坡又要追上了，到了山顶，她从雷格尔背上下来准备滚下去。看到后面的追兵，突然有了主意，冲着他们喊：“哎，只要不追上我们，保证还有晕的，今天让你们大丰收。否则就只有我一个了！”
那些六个爬到一半的追兵停下了，相互看了看，停顿了大约有三四秒，随后可笑的一幕出现了。。。他们放慢了速度，爬的样子简直就像慢镜头播放。加上身上的黑色制服，看上去象是乌龟爬山。
雷格尔嘴巴都咧开了，冲着她一个劲的笑。是的，是打算多加分，还是准备后面只抓住一个？这种选择题谁都会做，何必苦苦的追，只管让肉自己送上门就是。
“那我去帮忙。”雷格尔扔下她往坡下冲去。
这下她就慢慢地走，不一会儿前面就躺着一个晕倒的人，从容地跨过去，继续往前。而后面的追兵一看，还真有送到嘴边的肉，那就继续慢慢爬。
等到她以闲庭散步般的步伐走过5k的指示线时，队友们都在终点线等她。
灯一下亮了，四周的草原山脉树林场景消失，大约一个足球场般大的偌大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被打晕捆上的失败者。这次除了五个最快的人通过了终点，其他十一个都躺在了后面，被捆上了。
他们站着的地方紧挨这墙壁，前面不远地方的门打开了，长官戴着手套的双手背后，带着二个人大步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那些失败者，背后的手指舞动的样子，又傲慢又显得好笑。并不是他好笑，而是目前的情况实在是太搞笑了。
那六个追兵拿着枪站在原地，虽然面罩遮挡住了脸，但很难保证在面罩下的脸是不笑的。
可能是这个中心成立以来，第一次碰到居然有人将同时测试的人打晕过去来拖延时间的。可那些追兵的选择也无可厚非，一切都是以效益最大化为目标。
“嗯，很好。”长官拉长了音：“你们居然将自己的队友给打晕，送给了敌人。”
“是队友吗？”鲁道夫坐在地上，扶着腰喘气：“长官，你可没说。”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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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装卸枪支的人慢慢地直起身体，昂首挺胸，冷哼了一声，戴着面罩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显然是带着轻蔑：“来吧！”
“算你倒霉。”登记员也算是比较讲道理的：“他是这里速度最快的，也不算你时间了，只要拆开装上就行。”
“骚等一下。”鲁道夫上前去掂量了一下枪支，上下打量着枪上的每一细节。
程千寻刚才一直在心中仔细地数过，一共是二十四个大小部件，但以她的能力，也只能勉强拼凑上，要想那么短的时间内搞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旁边有人嘲笑着：“大约第一步怎么拆都不知道了吧，要不要帮忙？”
鲁道夫看清楚后，将枪照着原样放在桌面上，对着登记员道：“麻烦计时吧。”
登记员显然一愣：“这是你自找的，就等着去硫磺矿。”
“切。”雷格尔一个冷嗤：“硫磺矿和煤矿有什么区别吗？要去就一起去，怕什么，上！你永远是我们之间最强的。”
哪怕只是说说，以雷格尔的人样，已无问题了。但这样说，声势造得很不错。
那个高个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同样平静的还有鲁道夫，他站在桌前不慌不忙地询问：“可以了吗？”
“好吧。”登记员又一次的举起了手腕，看着表：“准备，开始。”
话音刚落，鲁道夫就一把抓起了枪，一手拿着枪一手捏着枪管用力往前一拔，“咔嚓”枪分成了两节。随后他按照刚才所看到了，一步一步的拆分着枪。。。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表情一点都不紧张，好似拆分过无数次一般。哪怕在前面看着分饭的制服人员都拿着枪走了过来。旁边一周的人更是手指点开自己的防护面罩，脸露诧异地看着。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戈登在旁边直接数出声来了。
好了，全部拆分开来，鲁道夫双手一拍桌面，又飞快地装了起来，比刚才的速度更加快。当他双手再一次拍在桌面上时。双手中央是一把已经装好的枪。
“三分零七秒！”登记员按下了按钮。他也打开了面罩，再仔细看了看，生怕看错了。随后微张着嘴抬起了头：“是三分零七秒。”
“这不可能！”刚才装卸的人一把拿过枪，上下看了看后，一拉弦，应该可以开枪。顿时叫了起来：“你是不是以前就干过？”
鲁道夫看都没看他一眼，看着远处芸芸底层的人。悠悠道出：“这就是实力。”
“可以吗？”戈登也是个枪械枪械爱好者，从对方手中拿过枪，细细打量：“类似ak47，但无弹匣。多了两个零部件。。。”
说完也拆了起来，速度也很快。
“里面有二极管，难道子弹是激光？”大家就愣愣地看着戈登拆开后又装上。戈登学着刚才装卸的人。拉了一下弦，枪口朝天：“是不是这样就能开枪了？”
其他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只一刹那的功夫，那个高个头伸出手，接过了戈登手中的枪，递给了枪的主人，这才带着赞赏口吻道：“说得没错，这个国家谁有实力，谁就能得到重用。”
能不能当头，往往就看那一瞬间反应。原本以为菜鸟根本什么都不懂，但显然不是普通货色，当拿着可以发射的枪支，几乎所有人首先是一慌，而这个家伙却如此的从容。
他又转而对着程千寻：“女人，你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烧饭煮菜，干活不怕累。”程千寻也只有编，必须离开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要多干活。
“她是我未婚妻。”斯内德伸出了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表情很显然：我能养活她。
高个头打量着斯内德：“你的特长是什么？”
斯内德回答：“打架。”
旁边的人都笑了，登记员笑着道：“如果上去的话，可不是和地痞流氓打，而是和正规军人。”
“噢。”斯内德淡淡地应了一声。
登记员走到高个头身边轻声道：“这人样貌不错，评分足够及格。那女人。。。”
高个头侧头看着登记员一眼，深邃的目光让对方明白了什么，登记员立即低头带着谦卑道：“一切由您决定。”
高个头手指一按头盔旁的按钮，面罩唰的放下：“让他们先用餐，吃完后，跟着我的车走。”说完，转身离开了。
领饭终于能得以继续着，制服人员又各就各位，喊着“排好队”。
登记员态度温和了许多：“你们还真是厉害，也算你们运气，到前面直接拿饭。。。你，带他们去。”手指了一个。
“来吧。”这个制服将面罩也放了下来，背着枪往前面走去，于是程千寻五人跟着他往前去。
排队的人带着羡慕的目光，那个小鬼喊道：“我认识他们。。。”
但立即被人顶了回去：“排队！”
程千寻回头看了眼后，就继续往前走。这个小鬼其实也只是想不排队拿一份餐而已，他的目光也只停留于此，哪怕给他机会，也很难在上面生存。将他留在这里，至少还能活着，如果带他走，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这就是现实。
所谓的救济餐，就是一块面包、一份菜。男人可以量大一点，女人和小孩量就小。全部都已经分好，封在了类似的塑料袋中，应该是机器装的。
给饭的人看了看雷格尔：“”随的后戈登和斯内德领到了二号，鲁道夫领到了三号，程千寻只拿到了四号。
四号并不是量最少的，后面还有五六二种，六号最小的是给小鬼这种小孩的。
“不够吃，多一点吧。”有时会有人哀求量多点，但得到的回答是：按照身高、性别、年龄规定分配，如果觉得不够，尽管去工作。工作的人，吃饭管饱。
可这些人宁可饿肚子，依旧不肯去工作。登记的地方，依旧是门口罗雀，那么几千人都在排队，没有一个愿意去登记的。
拿到食物后，带他们到了旁边。
“你们就在这里吃吧，吃快点，说不定马上就要走。”这人也算是和善，带着几分赞赏，特别对鲁道夫：“你这小矮子还真有两下子，那家伙的记录居然被你给破了。”
鲁道夫最讨厌别人说他矮子，还小矮子，要是以前，不杀人也至少将这家伙弄得嘴啃泥。但此时，他沉住了气，阴测测地目光让对方讨了个没趣，悻悻然走了。
这里没有桌椅，看到旁边有几节台阶，可湿漉漉的，也只有站着了。他们可做不到象其他人一样，要么拿着食物走，要么就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戈登看着手中密封住食物的塑料袋：“好象是可以降解的。”
“怎么吃？连勺子都没有的。”雷格尔扭头去看看大约十几米远、正在吃的人，他们直接用手抓着吃。
“学吃一次手抓饭吧。”程千寻无奈地叹气，袋子旁边有撕口槽，她撕开了袋子。
打开袋子，面包是二两到半斤重的，按照身高不同、安排不同的量。这菜是小块和泥状的，低头对着一坨泥吃了一口，大家的眉头都快拧起来了。是土豆、胡萝卜、不知道什么菜剁碎弄熟，只感到微咸，没有任何鲜味。
队友们彼此看了看，雷格尔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微喘着气安慰：“应该是真空包装，纯天然、没有防腐剂，至少很健康。”说是这样说，还宁可吃烤老鼠、蜥蜴肉。
“吃得快点。”戈登给了合理的意见。肚子都饿了，快点吃，就尝不出味道来，于是大家埋头狠吃。
都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有的吃不错了，终于全部塞进嘴里了。
正在努力嚼着，将嘴里的下咽。就听到戈登道：“这蔬菜泥的味道还不如天牛幼虫。”
那肥硕圆滚的乳白色幼虫。。。雷格尔差点没吐出来，翻着恶心地终于咽下去，看着斯内德还在吃，于是喘着气道：“那虫子咬下去一定鲜嫩多汁，皮微带脆，一定比这个好吃。”
土豆泥是黏糊糊的，不知道什么菜稍微带点脆，斯内德和程千寻捂住嘴，努力不去想，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囫囵吞下。
可把她给恶心坏了，幸好练就了旁边哪怕是腐尸也照样咽得下去的本领，否则真吐出来了。她是带着怨恨地，一边啃着剩下的干面包，一边轻声骂道：“你们两个家伙，如果我吐出来，一定揍你们。”
虽然有点恶心，但大家都暗自好笑，其实就是这样，乐趣就此而来。谁真吐了，谁就是输了。
吃完了，看着下面还在排队领餐的人，黑压压的长长的，排到下一个街口还拐弯，后面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想不通，为什么宁可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也不愿意工作，至少还有希望脱离这个又脏又臭的底层地区？这就是习惯吧，害怕改变，害怕付出，一个劲羡慕上面的人，却没有勇气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只有在飞行器冲下来恶意戏弄时，发出几声抱怨和诅咒罢了。
“吃完了吗？”一个人走了过来：“将军叫你们上车，走了。”
将军。。。五个人瞪着眼睛相互看了眼，最多抬了抬眉、没有说什么的跟着这个人往旁边一个通道走去。
☆、第818章 见面测试
在底层，地面上的路哪怕打扫干净，依旧湿漉漉的。这条路是刚才那个高个头离开的通道，地上直接就铺上了垫子，一路通到了三辆飞行器前。
那飞行器还真是拉风，一边的门如同兰博基尼的车门般往上飞起，和飞下来戏弄底层居民的飞行器不同，这三部飞行器显然大很多，有着三排座，可以最前面驾驶舱坐二人，后面每排又可以坐二人。
最前面的二架飞行器在他们到来时起飞了，发动机却没有那种非常响亮的轰鸣声。是发动机装了消音器，还是上面有些人就象以前的飞车党，故意将发动机的声音弄出巨大的噪音来？
带他们出来的人立即举起手，行礼目视飞行器离开。大约那个高个头坐在里面先离开吧，看来这个家伙就算不是将军，职位也低不到哪里去。二架飞行器慢慢腾起，随后在尾部的排气管火光一闪后，“嗡”的一声，呈往上斜线一闪而去，速度极快。
“上去吧。”那人放下了行李的手，顺便打开了防护面罩，对着飞行器里撇了下头：“尽量往里坐。”
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到上面的世界去？那是当然，还真有点一飞冲天的感觉。
程千寻和斯内德坐到了最后面，雷格尔个头最大一个人坐在了中间位置上，而鲁道夫和戈登坐在了最前面。
“咚~”的一声，负责的人关上了门，进入前面驾驶舱。好似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他们道：“每个位置前面都有袋子，想吐就往里面吐。”
他戴上了安全带。扭头看着后面的人，指着旁边的带子：“戴好安全带，急刹车的冲力可以把人甩出去。”
大家都开始学着系上安全带，幸好原理和以前车辆安全带没什么两样，很顺利地就系上了。
看着驾驶舱里的驾驶员，启动了，程千寻微带兴奋地从窗口往外看去。就看到飞行器慢慢地升起。没想到。人类在短短时间里，就从地面交通发展到天上，好新奇呀。
已经飞到有三层楼高度。驾驶员将飞行器的遥控杆慢慢地往前推，飞行器也跟着往前开始飞。
就象是从底到上的活情景，在五十层之下，一些身穿工作服套装的人站在较为下面的楼房平台上排队等待。有公车一般大的飞行器到了，逐一上去。
再上去超过五十层时。当太阳到中午时，应该就能照到的地方，有了商店。可以从玻璃窗里看到，有漂亮的女人正在镜子前试衣服。还有已经挑选完毕，走到类似停车一样的地方，上了飞行器。而且越到上面。穿象这种黑色制服的男人越多，而女人也越漂亮高挑。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女性和工作套装的女性。也是像模像样，完全没有底层居民那样穷、脏、乱。好似住得越高，地位也越高。
楼房好高好高，大约二三百层了吧？超过以前任何高楼的高度，所以底层才一点阳光都照不到。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飞行器，有大有小。
飞行器越飞越高，终于到了大约一百多层的地方，保持着这样的高度，跟着其他飞行器往前行。每幢楼都特别的高和大，就象一根根直起、上小下大的烟囱，阳光也终于照射进了飞行器，暖暖的；但已经半日窝在阴暗潮湿的底层，有点感觉刺眼。
“和普通民用飞机差不多吧？”戈登问。他和鲁道夫坐在最前面，一直盯着看。
“嗯。”鲁道夫点了点：“自动导航、还有自动操作系统，全英文显示屏，基本配给挺简单的，你应该学个半天就会了。”
这话说得让前面驾驶员差点没跳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打开面罩正要说什么，旁边的人就安慰道：“这些家伙是将军刚发现的，确实有点本事，刚才说的就是他们。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刚才就议论过了吗？鲁道夫和戈登希望不要做得太招摇，但也没办法，要想脱离底层，不去挖煤，也只有努力地表现自己了。
因为坐得后面，没看清那个驾驶员什么表情，就听到他说：“是吗，那好。”飞行器猛然往一侧转弯，偏离的飞行轨道。
“噢~”程千寻差点没叫出来，身体跟着惯性往旁边倒。
斯内德伸出了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但驾驶员猛地拉起操作杆，飞行器大头朝下往下掉去。
这下不行了，就感觉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都顶到了嗓子眼，她手赶紧地往前面座位背后的布袋子里掏，还没摸到，飞行器又一下停住了，又是往前疾驶。
“你怎么开的？”雷格尔也同样受不了，怒吼了起来。
“这是常规见面礼。”副驾驶坐着的人靠在椅背上，微微喘着气，调整着呼吸回答。
戈登也靠在椅背上，冷冷地道：“才3个g，算什么。”
“是吗，那就试试这个！”驾驶员有点上火了，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翻滚前行。
这下程千寻惨了，只感到天旋地转，而胃部的东西已经到嘴里了，她只能捂着嘴。
斯内德身体紧靠在椅背，等飞行器又恢复到正常时，察觉她脸色不对，帮她掏出了一个纸袋：“这个是呕吐袋吗？”一方面也是提醒前面的人，等有人吐完再说。
“千寻来，吐出来吧。”斯内德帮她张开了纸袋，她一口就将稀泥一般的东西全吐了进去。
“呕~”前面的雷格尔也拉着纸袋开始吐了。
过了会儿，前面的人问：“吐完了吗？吐完就将口袋口捏好了，后面更爽的还有。”
“才5个g。”鲁道夫的口吻比前面两个人还要轻松：“有什么试出来吧。”
还回头说了句：“让程闭上眼睛，能睡就睡，要么就直接晕过去。小心呕吐物堵塞器官，其他没什么。”
这叫什么事情，鲁道夫和戈登也学过驾驶飞机，体质应该和飞行员差不多，而斯内德喜欢玩冲浪板还有潜水，身体也不差，可她惨了。
“别~”她虚弱的还没喊完，就改为尖叫了，飞行器一下拉起，玩起云霄飞车来了。
天旋地转，每次特技后都稍微停一下，方便她和雷格尔呕吐。到最后，斯内德也吐出了几口。
实在是受不了，她将该吐的全都吐了出来，刚才一顿等于白吃，苦水都快吐出来了。当连续三圈并向下俯冲时，她终于晕了过去。
“怎么样。。。晕了。。。我来吧，鲁道夫过来帮忙。”迷迷糊糊听到声音，她终于有了点意识。
风透过衣服吹入，感觉有点凉。也让人得以遇冷感觉刺激尽快清醒，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她正被戈登横抱着出了飞行器。斯内德是被鲁道夫撑着勉强能走，而雷格尔直接躺在一张可以推的医疗床上，正往里推。身材越高，反应也越大，雷格尔和她受的罪差不多，他也迷迷糊糊着，嘴里却硬撑着：“爽，真爽，再来一次。”
这里是哪里？她道：“我自己。。。”声音好轻，满嘴的都是酸苦味道。
戈登大口喘着气：“不要动，你这样子根本走不动。”
是的，头还晕得不行，四周的景物都象不停转圈后晃着的，她索性闭上眼睛。
进去房子，她被放在了一张床，躺了好一会儿，这才好了点。
慢慢坐了起来，就看到雷格尔正躺在对面的床上。这是一个六人住的房间，左右各三张单人床。而玻璃外面是对面高楼，可阳光能照进来，玻璃是全封闭的。
那么高的楼，如果不是全封闭的玻璃，就跟刚才一样，稍微有点风，就能形成大风。
“我差点吐。”戈登又深吸了一口气：“这家伙的身体基本和战斗机驾驶员差不多了。”
“都一样。”鲁道夫站在窗口正在看着窗外：“他不会让副驾驶的人吐。”
“你们真厉害。”她刚想站起，结果又坐在了床上，头还晕着。
门打开了，是自动门。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手中拿着类似登记员的电脑板：“登记了，听说你们都不知道年龄，这问题不大，我们会帮你们测试骨龄和dna等各项数据，到时就能较为准确的算出你们的年龄。现在只需要名字！”
报出名字后，他们走了出去。
程千寻有点郁闷，看到旁边有个小房间，于是走进去，是卫生间。倒是卫生间的设施没有什么改变，她打开水龙头漱口，满嘴巴的苦涩，难受死了。忍不住道：“吐得我又饿了。”
“那只有等到晚上才吃了，希望这里的饭菜不要象底层那么糟糕。”戈登在外面回答。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刚才两个人来了，扔给他们每人一套符合身材的淡灰色衣服，还有一块胸牌：“这胸牌塞在胸前的凹槽内，以便测试官知道你们的名字。”
“测试官？”雷格尔也回过神了，惊讶地问：“这里是哪里？”
那人面无表情地回答：“是最高测试中心，你们很厉害，居然能一步就到达这里，其他人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
☆、第819章 早上点名
这人将电脑板象公文包一样往胳膊下一夹，打量了一圈：“既然是将军推荐的，又是第一次推荐，哪怕练年龄和身份都不知道的底层人员，也应该试试。”
那个高个头真的是将军？鲁道夫当然不会这样傻乎乎地问，带着几分傲气地道：“是呀，我们也没料到，第一次毛遂自荐就碰到了将军。”
程千寻加了一句：“你们都那么厉害，地面怎么可能藏得住？早晚都会碰到将军的。”
这人直接看了看鲁道夫：“你就是打破地面地勤人员拆枪记录的人？还是第一次摸这枪，脑子记忆力还算行。但不要忘了，地勤人员哪比得了这里的人，好之为之吧。”说完走了出去。
还有一个人，将一个纸口袋扔在了地上：“看你们身上很干净，应该没有什么跳蚤之类的，就不帮你们剃头发了。洗澡后，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后，扔在这个袋子里，来的所有人衣服必须烧掉，衣服还会发的，保证比你们身上的衣服要强。不要忘了用沐浴露和洗发水。不知道怎么用的话，可以现在说一声。”
天，还真的把他们当做了底层公民了，斯内德笑眯眯地道：“会用。”
“那好，六点会送来晚饭，明天开始就要测试和集训了，晚上早点休息。”那人临走前指了指门口旁边的电话：“需要沟通就拿起这个，有人二十四小时值班的。”
程千寻看着门口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在冥界爬阶梯时未来的场景，总觉得好象有点类似，也是可以飞的飞行器。门口装着联络器，但两点类似不应该就确定是同一空间的直线发展。
六点时，有人送来了晚饭，将装有衣服的袋子拿走了。
还是一人一袋，但显然比底层的强太多了，而且还说明，不够可以再要。
“肉！”程千寻高兴地举着袋子。透明的袋子里显示的是一块巴掌大的酱肉或者烤肉。
鲁道夫已经速度很快的拆开了。用手抓着肉咬了口：“是牛肉，味道还不错。”
蔬菜也不是象一堆渣泥般的，而是凉拌的蔬菜丝还加了橄榄油和金枪鱼碎肉；一小堆甜豌豆。说是对豌豆过敏还有甜玉米可以选择。面包里多了奶油味，柔软了太多。
总算感觉象顿饭了，底层领的救济食物，与这个相比那简直是猪食。中午的饭菜早不吐了个精光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都多要了一份，送来的人没有什么意外。嘴里还嘟噜了一句：“还要再来一份吗？”
“不用了，再加一份足够了，味道不错。”雷格尔道。
“这里的饭菜当然很好，要的话快点再来一份。否则又打电话叫我来送。”这人看了看他们，解释罗里吧嗦的原因：“中产阶级的人也会多要一份，底层有个记忆力天才。破格上来后，第一顿一口气吃了八份。差点进了医院，你们才加了一份。”
八份。。。都能吃到吐了。大家都苦笑了起来，雷格尔道：“能吃八份也是本事，我们不想进医院，谢谢。”
“那我走了，不要到时又加。”得到明确回答后，这人有点奇怪地走了。
吃饱喝好，大家躺在床上。长期的历练让他们都没心没肺，此等没有人、野兽甚至妖魔鬼怪要杀他们的环境下，闭上眼睛就睡，睡不着也养神。
到了大约十点左右，外面的灯一下全灭了，只留下了高楼警示灯在大楼外面不停闪烁。不时慢悠悠地飞过一二架带着聚光太阳灯的飞行器，但灯光不会对着中高层，影响这些楼层人的休息，只会直直往下。
这个国家、或者这个城市实行的宵禁吧。只有很乱的地方才会实行宵禁，但有些欧美国家，据说一到晚上非常不安全，哪怕没有宵禁，老百姓没有事情也不出去了。所以电影电视里，男生约女生出去，女生父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十点前送她到家门口。”
这里很安静，也很安全，至少今夜有地方睡了。躺的地方是干干净净的单人床上，而不是肮脏泥泞的地面，如果没有今天的偶遇，今夜将是难熬的。想想那些人身上灰蒙蒙、层层叠叠的百衲衣，怪不得这里的人说他们身上很干净。
“嘟嘟嘟~”随着一声声高低起伏的响亮小号声，她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对面床上的戈登以及鲁道夫一跃而起。
当过特种兵的戈登大声喊道：“快起来，这是集合号。”
还小号吹的集合号，天啊，这到底是所谓的最高测试中心还是军营呀。
她被硬是拖了起来，晚上睡觉大家都没脱衣服，赶紧地套上运动鞋后，大家全都起了床。戈登还速度很快的把他床上的毯子折叠好后，帮着她把毯子也折叠好了。
其他人也尽量快的弄平整床后，刚结束，门一下开了，一个身高有一米八五，身穿黑色制服、一根皮带还将腰勒得极细、肩膀显得异常平整宽阔的人器宇轩昂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的人，但显然前面是头。
这个人脸上横肉很紧，一脸的精明，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走进来后站停，看到他们五人已经起床，并且站在了各自床前，还将床整理干净，挺满意地：“嗯，不错，以前当过兵？”
“没有，先生！但非常向往部队，愿意为国家效劳。”戈登声音响得都快震破耳膜了，他站得笔直，头抬得高高的。看上去有点滑稽，但非常的认真。
这人将胳膊下电脑板打开看了看：“嗯，无前科、无身份、无年龄登记，所属地底层。”
念完抬起头，看了看这五个有男有女、高矮参差不齐的杂牌。收起电脑板，走到戈登：“到了这里。就是半个士兵。那么士兵，你叫什么？”
戈登象根抬着头的木头般，直挺挺地站着，大声地回答：“戈登，长官！”
“很好，士兵！”这个所谓的长官声音也是很洪亮：“你想成为我们的一员吗？”
“是的，长官！”戈登大声回答着。
“再说一遍！”
“是的。长官。我非常想为国家效力。万死不辞。”
程千寻差点没笑出来，但此时此刻也不能笑，虽然这种事在老百姓眼里很滑稽。但在部队，可能非常吃这一套。憋着的感觉，相当不好。
“很好！”这个长官异常高兴：“我看人一项很准，我看你天生就是个最好的士兵。不是会轻易服输的人，你一定可以成为中心的佼佼者。”
又走到鲁道夫跟前。鲁道夫也抬着个头，当然不是他象戈登一样进入状态，而是他的身高限制。
长官问：“你叫什么。”
鲁道夫淡淡地回答：“鲁道夫。”
“太轻了，再说一遍。”长官对着他的脸大声地道。
鲁道夫轻描淡写地道：“鲁道夫。长官。”
长官有点不高兴了：“哼，不要以为能拆枪就厉害了。”
“是的长官，这不厉害。”鲁道夫依旧很是平静：“我的强项是杀人、拷问和解剖。”
长官一下噎住了。半响才咳嗽出来，鲁道夫阴鸷的目光也让他可能感觉不舒服：“咳咳。好吧，下一个。”
于是队友一个个报出姓名，长官也对照着电脑板一一核对。看完后问：“你们都没当过兵？好吧，这里谁最厉害？”
“长官~”程千寻怯生生地举起了手：“他们都很厉害，这里我最差。”
“你？”长官侧头看着她，上下一打量：“听说了，你只会烧饭煮菜，但这里是高层区，女人不用做这些。而且以你的身材条件，完全不能达到a类甲等要求，除非你是高智商，否则完全会被淘汰到其他层。”
“不会的。”斯内德插话了，很是肯定地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只要我在这里，她就哪里都不用去。”
雷格尔很是肯定地道：“我们是一起的，要么在一起，要么全都走。”
长官一个冷笑，转身对着戈登问：“士兵，你也是这样想的？”
“是的，长官！”戈登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头抬得老高，都只能看到他的脖子了。
这下长官翻白眼了，对着鲁道夫：“那么擅长杀人的，你也是这样想的？”
鲁道夫依旧同样的声调，带着阴冷：“你说呢。。。长官？”配合着类似正在狩猎的黑豹般眼神，任何人听了后都会心中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的。
“好吧。”长官走到程千寻跟前，居高临下望着她，但显然眼神是压制不了她的。过了会儿，见没形成压迫，这才提醒道：“女人，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么记住你靠什么活着，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你的优势到最后。”
她象缺心眼一般嘿嘿地笑起来：“我努力吧，长官。顺便叫我程，这是我的名字，否则女人女人的，会和这里其他女人搞混的。”
长官翻了翻眼，猛地转身，双手拿着电脑板背后，慢慢地在他们中间渡步：“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摒弃以前的生活，从新开始，这里是最高测试中心，半军事化管理。六点起床，六点零五分点名，六点半前到餐厅用餐。用餐完毕可以稍作休息，图书馆开放着的。八点开始晨练，八点五十分结束，十五分钟洗澡时间。九点半开始各种测试和训练。。。”
已经快六点半了，这个长官废话真多，五人赶紧地去餐厅用餐。
☆、第820章 在图书馆
有了鲁道夫，确实一切简单多了。他站在消防疏散地图前看了几眼，就对门对路，不绕弯的带着队友直接抵达了餐厅。
餐厅里已经坐了大约十几人、有男有女，一个个高头大马，见到他们进来后，都侧目而视。男人都是一米八以上，而女人都是至少一米七五以上，肌肉再多点，都快把衣服撑破了。
他们前脚刚到餐厅，那个点名训话的长官就后脚也到了餐厅，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到了。”后面一个人立即拉起了隔离带，意思不能进入了。
那个长官看了看他们，双手背后，眼珠子翻了翻，黑色的军帽压得很低，将整个额头都遮挡住了，以程千寻的个头，只能看到他的鼻孔和下巴，眼睛都看不到：“用餐吧。”说完走到最里面拿餐的地方，拿了一份餐后，端着走了，离开了这个餐厅。
是走过去，是自助餐。都是新鲜烧的，也许在这个世界，只有高层才有可能吃到一份新鲜烧的食物。
戈登提醒着：“八点开始晨练，也不知道练什么，不能吃得太饱。”一边说，一边示意应该拿什么。
面包、黄油、煎蛋、一块小牛排，小半杯牛奶或者果汁。如果胃口大，适当地加大量，水份不能太多。还有餐具，看来这里餐具并没有被摒弃淘汰，于是每人拿了一套。
端着自己的餐盘，找了个六人桌子坐下。这里不算很大，六人桌子也就五六张，两边贴着墙边的是双人或者四人桌，设计得和大学食堂或者快餐店差不多。
程千寻吃着。眼睛一瞥，就看到另外三三两两坐着的几桌人，正侧头看着他们。有点距离，听不出他们在议论什么。
鲁道夫冷冷地看着他们，随后轻声道：“他们是从底层来的吗？听说是的。但他们吃东西听斯文的。哦，是的，底层人吃东西时简直象野兽。只会用手抓。能用刀叉勺的人，绝对不是从底层来的。”
鲁道夫会看口型辨出话来，程千寻忍不住一笑：“鲁道夫。你算是来对地方了。”
“不一定！待会儿，会发觉戈登来对地方了。”鲁道夫慢悠悠地用刀叉切着牛排，感觉不是在公共食堂而是高雅餐厅，割下一小条用叉子插着。说完后才慢悠悠地搁进嘴里。
图书馆里，已经是全部电脑化了。已经不少人在那里打开。电脑居然可以形成立体三维的。
“怎么操作？”雷格尔瞪着桌面上几个按钮。
“又没有说明书，那就随便试吧，再怎么变，也应该是机器。”斯内德指了指一个黑块：“这应该和笔记本电脑的鼠标功能差不多吧。或者就是书写用的。”
“滋~”的一声，还在围着看的人侧头看去，鲁道夫手指按着桌面的一个按钮上。反过来看了看他们，平静地坐下来：“先开机。”
大家一阵苦笑。各自找了台，手指按在鲁道夫刚才按着的相同地方，开机坐下，开始研究。
程千寻又不懂英语，也只有靠在椅背上睡大觉。正呼呼睡得香，只听到桌面有人敲了敲。手指挺有力道，敲在桌面梆梆响。
“啊？”她惊醒过来，赶紧地坐好，睡眼惺忪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清了站起跟前高大的黑影，赔笑了起来：“呵呵呵，是长官呐，什么事？”
长官依旧一身的黝黑制服、腰间系着皮带，只能看到他的鼻孔：“这里是睡觉的地方？”
左右看看，所有人，除了她都在电脑前查着资料。有些人喜欢低头看着桌面，而有些人则喜欢将文字和图片拉成三维，靠着椅子上看，手指在桌面黑板上轻点着翻页。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呵呵，呵呵呵，我不认识字。。。”都是英文的，还不如说不识字。
这下长官又要翻白眼了，过了许久，伸手在旁边斯内德的肩膀上拍了拍：“希望你，噢，还有你们，能力非常强。”说完就去看其他人了。
什么意思？就是说她很糟糕，非要队友能力超强才能留住她。很会嘲笑人嘛，骂人不带脏话。看着四周有人幸灾乐祸地笑，愤怒有什么用，她很是无奈，在目前情况下，真的要靠队友才能留下了。
斯内德一股怨气地道：“多谢提醒，她能照顾好她自己。”
“赫赫。”长官轻蔑地发出笑声：“希望如此。”
鲁道夫点击桌面，飞快地看着资料，悠悠道：“不用希望，从未怀疑过。”
“噢？”长官转过身，戏谑道：“擅长杀人先生，以后会有机会让你展现你的才华的，包括这方面特别的特长。也希望，到时也不用充分了，只要能勉强完成就行。”
程千寻也回敬了一句：“不用希望，他一定会所谓的充分完成，对此也从未怀疑过。”虽然她是弱，但在这里，显然太弱只会让人看不起，队友为她说话，她也应该尽可能的为队友说话。
并且这个人对他们这些“底层来的人”显然一直是抱着藐视的态度，也不知道是这里要作弄新人的习惯还是故意针对他们的，早上一大通的话，要不是鲁道夫方向感特强，差点没吃上早饭。
长官站在那里，身材竖得笔直，侧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再也没说什么的转过身，忙该忙的事情去了。
看了一圈后，他看了下表，双手背后：“还有十五分钟，然后到训练室去，不要迟到，否则要被罚。”
看着他双手背后地走了出去，程千寻皱着眉问戈登：“军队的人都是这样硬邦邦象木头一样的？”
顿时队友都笑了出来，还用问嘛，戈登以前也不是老扳着个脸，不拘言笑。时间长了，才慢慢地跟着大家一起开玩笑，讲讲带色带隐喻的笑话。
她站了起来，学那个长官的样子，站得笔直，挺胸收腹。只过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样好累人呀。”
“应该这样！”戈登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随后笑着道：“为什么当过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胸肌背肌都要发达结实，才军装穿得出样子。不是靠临时的挺起胸就能将军服撑了出来。象长官这样的人，说不定出身于军戎世家，从小就进行训练。他的傲气和气质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长期养成的，甚至是与生俱来的。”
确实腰好酸，就那么点时间，就累，她一手扶着腰，一手随意地摆了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听，如果被他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但好象是那么回事，那制服穿着他身上，有点味道。”
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队友：“不知道你们穿上军装的话会那么帅不。反正斯内德和雷格尔的样子应该差不了多少，你们两个的样子我还没看到过呢。”
戈登抬了抬胸：“一定不会差的。”
大家都看着鲁道夫，看他怎么样回答。鲁道夫都没正眼看他们，悠悠道：“谁说我穿得不好看的，要么瞎了眼、要么是哑巴。”
“呃，好吧。你穿的一定最漂亮。”她苦笑着，此话引得队友们都笑了起来。
看书都居然能看得嘻嘻哈哈，十几个人中，有二个是女人，用鄙夷地目光看了看她。那种目光就跟打量借口夜店女的差不多，惨了，把她当做了靠身体混上来的女人了。而且她的身体也不怎么样，看过那些中层店里挑选衣服的女人，那一个个都是模特儿身材呀。
八点晨练，大家乘坐电梯。一上电梯，程千寻就感觉脚软。尼玛，那么高的楼层居然用的是全玻璃观光电梯。
赶紧地将目光从外面挪到了里面，又有人上来了。这几个人显然对于这些底层来的人还是抱着比较轻蔑的态度：“让一让，别挡道。”
一个人上下看了看雷格尔的身材，一个冷哼：“高没用，第一次晨练就被淘汰的人很多，不要说底层的，中层的人都通不过。”
雷格尔翻了翻眼，嘴巴也不是不饶人的：“看来中层的人体质下降得很厉害呀。”
斯内德也插了一句：“我们和其他人不同，通不过还可以用脑子。”
她猛然想起以前读书时学到过的句子：“谦受益，满招损，时乃天道。”
所有人都看着她，可能古文通过自动天然翻译难理解，她加了注解：“意思是骄兵必败，骄傲的兵打仗时肯定失败，应该谦虚一点。”
一时无声，其他人都扭头了，但从表情上看来，一定是难以用什么来反驳她。这可是几千年的东方智慧，而这个国家的历史只有几百年吧，并且刚才的话，他们听懂听不懂还是个问题，还是要感谢填鸭式的教育，总算还有点用处。
“叮咚~”，到了。大家走了出去，整个楼层都是训练场，已经有人在这里了。显然这个晨练场所不是光供给最高测试中心使用，很多身材壮实、身穿黑色锻炼制服、应该是职业军人正在这里训练。
长官带人走了过来，左右看了看：“跟我来。”
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里，让所有人进去后，关上了门。里面空无一物，人工草地的地面上画着跑道，就听到长官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的扩音器里传了出来：“跟着指示跑，越野五公里。”
☆、第821章 不能垫底
越野五公里？搞什么呀，程千寻急了，不要说五公里，她一公里也很勉强。
可轮不到她提出，这个房间的灯一下就暗了，随后再一亮时，已是草地环境，前面起伏的山脉。。。这个房间居然也是三维的，脚底下的野草，还能随着哪个排风孔出来的风轻轻摇曳。
“现在沿着箭头指示方向跑。”长官的声音传来时，地上出现了一个箭头。后面还出现了拿着激光枪，全副武装的人。
“这也太逼真了吧？”雷格尔感慨道。不光是他这样想，所有第一次见到的人都会这样认为的。
“哔哔~”两道激光枪射了过来，其中一道打在了雷格尔的衣服上。雷格尔侧头一看，衣服冒过轻微的烟后出现了一个洞。
大家诧异地看着雷格尔袖子上的洞，这个洞可不是假的，怪不得那些人一听到口令就跑了起来。
鲁道夫扭头就跑，快跑吧，看来不是简单的逼真了，什么跑得动跑不动，大家赶紧地先逃命再说。
环境弄得确实好逼真，脚踩下水洼时，水花四溅都活灵活现。
跑了一段，程千寻就骂了出来：“怎么还有坡？”原本平整的地面有了斜度，越跑越累，而且环境现实，确实在上坡。
“地板象跑步机升降板一样。”雷格尔也不得不手脚并用地往都快呈六十度的坡上爬。
“哔哔~”身后大约十几米的追兵还不挺地对着他们射击。
“哔哔~”一枪到前面，斯内德要爬坡，手一按立即触电一般缩回来，甩了甩，放在其他地方继续爬。速度明显比刚才更快了。就听到他在骂着：“是烫的，他们用的是真枪。”
“难道想打死我们吗？”戈登都叫骂了出来。
“新人，快跑吧，被他们追上就扣分。”前面有个家伙用戏谑的口吻道。
还有一个人喊道：“甚至打死的也有。”
从后面射击来看，不是开玩笑的。而且那个长官也证实了这点：“他们是正规军，所以路线比你们长一点、也更加曲折点。射穿测试者衣服的加分，已提醒他们尽量不要射死射伤测试者、否则扣分。但不排除误杀。被他们追上。捆绑时可能掌握不好力度，下手重点，希望能原谅他们。”
所以努力的跑吧。可能会逃得过，这招又狠又损。
“麻地，狗屎，混蛋。。。”程千寻也只有心里骂着。她必须全力以赴，否则根本跟不上。
这该死的路。应该是在房间里绕弯子，可这房间不光是地面可以升降，还能延伸出墙壁。跑到树林的时候，她想躲到树后。可伸出手一摸，是硬邦邦的墙壁。这下玩人玩大了，逃也逃不掉。只有跟着地面上红箭头标志跑。
队友时不时在后面托她一把，可她体力毕竟有限。再勉强也跟不上队友了。
跑得是气喘吁吁，快要不行了。看到地上打了个“1k”的红色标识时，不得不对着拉着她的斯内德摇头：“我，我不行了。。。就坐着，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口了，血液流动速度快得让头顶发涨。这才一公里，还有四公里，哪怕是一公里，也已经是她的最好成绩，到达了她的极限。
斯内德也感觉到她实在跑不动了，一个转身，将她扛在了肩膀上，继续往前跑。
就听到长官羞恼地吼：“把她放下来。”
但斯内德听若罔闻，就是扛着她跑。奇怪的是，长官再也没呵斥让他放下人。
多一份负担，自然速度慢很多，在爬坡时，前面的戈登停了下来，并且蹲下：“程，上来。”
不能让斯内德一个人受累，她硬是从斯内德肩膀上翻下来，上了戈登的背。
“行吗？”斯内德喘着气，往后看了看。显然长官说的话是真的，身后的一队全身武装的人，一直没有追赶上来，还在翻后面一个坡。
鲁道夫在前面一边爬坡一边高声道：“放心吧，戈登五公里越野能负重五十五甚至六十公斤，程还没有那么重。累了换雷格尔，你们三个轮流。只要td跑过前面的人，我们就不算输，他们也累了。”
前面的十几个人中已经有速度慢下来的人，最后一名只离他们四五米远、刚到坡顶而已。
戈登刚背着她到坡定，后面的追兵也到了后一个坡顶。
“放下我。”她感觉到稍微缓过神来了，从戈登后背下来后，接着往下坡的斜度，往下冲。这样的话，可以减少队友的负担。
就这样，碰到坡度特别斜的，她索性用滚的，跌得是浑身发疼。爬坡时，她能跑则跑，跑不动也只有队友背了。可她这样的负担，肯定会拖累人，当地面上出现2k时，后面的追兵已经只距离半个坡了。
“不行，一定会全军覆没的。”她有想放弃了，后面的追兵显然知道他们一定能赶上，不再射击，否则射伤了还有可能扣分，索性追上直接加分得了。
“不要放弃，继续。”在前面的鲁道夫话虽如此，却扔下他们，使足了劲往前面跑了。
“这个家伙。”雷格尔骂了一句，一把扛起了显然快累得晕过去的她，开始爬坡：“要淘汰一起淘汰，怕个啥，你们两个跑。”
当跑过一个坡后，发现前面躺在一个。难道说是太累晕倒的？确实好累，她真的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了，气喘如牛，眼前眩晕发黑。不错，至少一个被淘汰了。
爬到坡顶时，发现又一个人躺在地上。。。这有点奇怪了。但可以拖延了后面的追兵，他们跑到后将晕过去的人给捆了，随后再追的。
再爬上一个坡时，明白了。。。鲁道夫正在和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女人搏斗。他瞅准了机会，一脚踢中了对方的肚子，别人捂着肚子时，一个劈掌在对方的后背靠脖颈处，将对方击晕过去。原来鲁道夫跑到前面去，不是要扔下他们，而是。。。
将对方打晕后，鲁道夫对着他们耸了耸肩，喘着气：“没得选择，这里的女人也好厉害，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雷格尔乐了重复了鲁道夫刚才的粗话：“就是这样td跑过前面的人呀？来，程我来背，你们全部追上去。”
“好，拼了！”队友们也正好火大着，这叫什么事，索性要淘汰一起淘汰，反正不能他们垫底。
戈登、斯内德的跑步速度也是惊人的，跟着鲁道夫一路杀了过去。
在雷格尔的肩膀上，每隔三四百米就能碰到一个晕过去的。而后面的追兵马上要追到时，一看到有晕倒的，还管前面能爬的，先捆了这个再说，让他们得以继续往前逃命。
但这也不是长久的，眼看还有半个坡又要追上了，到了山顶，她从雷格尔背上下来准备滚下去。看到后面的追兵，突然有了主意，冲着他们喊：“哎，只要不追上我们，保证还有晕的，今天让你们大丰收。否则就只有我一个了！”
那些六个爬到一半的追兵停下了，相互看了看，停顿了大约有三四秒，随后可笑的一幕出现了。。。他们放慢了速度，爬的样子简直就像慢镜头播放。加上身上的黑色制服，看上去象是乌龟爬山。
雷格尔嘴巴都咧开了，冲着她一个劲的笑。是的，是打算多加分，还是准备后面只抓住一个？这种选择题谁都会做，何必苦苦的追，只管让肉自己送上门就是。
“那我去帮忙。”雷格尔扔下她往坡下冲去。
这下她就慢慢地走，不一会儿前面就躺着一个晕倒的人，从容地跨过去，继续往前。而后面的追兵一看，还真有送到嘴边的肉，那就继续慢慢爬。
等到她以闲庭散步般的步伐走过5k的指示线时，队友们都在终点线等她。
灯一下亮了，四周的草原山脉树林场景消失，大约一个足球场般大的偌大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被打晕捆上的失败者。这次除了五个最快的人通过了终点，其他十一个都躺在了后面，被捆上了。
他们站着的地方紧挨这墙壁，前面不远地方的门打开了，长官戴着手套的双手背后，带着二个人大步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那些失败者，背后的手指舞动的样子，又傲慢又显得好笑。并不是他好笑，而是目前的情况实在是太搞笑了。
那六个追兵拿着枪站在原地，虽然面罩遮挡住了脸，但很难保证在面罩下的脸是不笑的。
可能是这个中心成立以来，第一次碰到居然有人将同时测试的人打晕过去来拖延时间的。可那些追兵的选择也无可厚非，一切都是以效益最大化为目标。
“嗯，很好。”长官拉长了音：“你们居然将自己的队友给打晕，送给了敌人。”
“是队友吗？”鲁道夫坐在地上，扶着腰喘气：“长官，你可没说。”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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