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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色性也 作者:才下眉头

    摆手,“为师有些不适,小辛代为师去见他们吧。”

    童辛一听,这活他乐意干,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本余不愧是管物资的,这一来就带了一堆的东西。

    见到童辛,本余不敢怠慢,恭敬的唤声,“师叔。”

    “师侄来了就来了,干嘛还带那么多东西,真的不用那么客气的。”童辛边说客气话,边毫不客气地指挥本余带来的人将东西全部搬进房里。

    搬完,童辛一挥手,“快用午斋了,我就不留你了,免得我们吃你看,尴尬。”

    “……”本余宓模“那师侄就不打扰师叔祖和师叔了,不过……师叔能不能先把那叠刚浆洗过的裤衩还给师侄,那是师侄随身多年的,颇有感情的。”

    童辛澹“……”暗道,这能怪他,谁让你跟东西都混一块了。我纳闷怎么还有人送礼,送裤衩的呢。

    童辛赶紧把裤衩还给本余,“你放心,师父和我都没那个要拆散你们的意思。”

    本余:“……”

    本余后脚刚走,督监僧前脚就到。就童辛把他信鸽吃得剩一只的那位。

    督监僧一进门,童辛连让他打招呼的机会都没给,就问:“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督监僧愣,“东西?什么东西?”

    童辛向本余送来的那堆东西挑挑下巴。

    督监僧恍然,“这次是师侄有欠考虑了。”

    童辛很认真地问道:“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督监僧:“……”

    30、童辛是师叔祖(三)

    督监僧是专门管理四大班首和其他执事管不到的事,所以不管是在人力资源还是在物理资源上当然都比不上其他的执事,而唯一资源充沛的信息,也被童辛给吃了。

    因此注定了督监僧的一开始就完败的下场。

    督监僧尴尬地起身道:“午斋将至,师侄还有事务就不打扰师叔祖和师叔用午斋了,先行告退了。”

    童辛很关怀备至道:“你放心去忙吧,就算你没事我也不会留你下来吃饭的,不够吃。”

    督监僧:“……”

    打那以后,除非必要没人再敢来打扰觉悟了。

    晚课后觉悟讲法,全寺僧众皆到场听法。

    童辛和觉悟被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远在角落的段君恒看着这样的童辛倍感遥远,孤独感油然而生,也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起他单调得只有师父的世界里,多了个经常让他苦笑不得的童辛。

    法会完后,段君恒见童辛和觉悟被众僧包围着,怕是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了,边独自一人回到西来堂的寮房。

    灰砖炕头上一床灰布被褥,一双枕头齐整。

    就算童辛被罚上达摩洞了,段君恒没想过要将童辛的那个枕头给拿走,觉得他总会回来的。

    如今童辛的寮房比他的还要舒适了,怕是不会再回他这里了。

    段君恒拿起童辛的枕头想收回到箱子里,可当看到自己的枕头孤零零的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闷,几乎让他窒息。

    “师兄。”声音从远处传来。

    段君恒怔怔,但很快的他以为是隔壁寮房的人喊师兄,绝对不会是童辛在喊他。童辛现在应该在服侍觉悟大师就寝了。

    想罢,段君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师兄。”

    这次的声音又近了许多,听得真切的了不少,段君恒敢肯定是童辛没错。

    一个疾步闪身去开门,就见童辛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跑过来了。

    段君恒止不住的心喜,但脸上却未表现出来,抱胸依在门边拦住童辛不给入,“师叔祖不在你寮房你睡觉,跑着来干嘛?”

    童辛自动忽略他的生分,埋脸进他抱来的那床被子里,“师兄讨厌,都老夫老妻了我们再闹别扭也不能分房睡的,影响感情。”

    段君恒一挑眉,“谁夫谁妻?”

    童辛抬起脸,“你是我媳妇,这可是连我师父都知道的。”

    段君恒弹他额头,“我是男人怎么可能嫁你。”

    童辛一脸的没关系,“那我嫁你好了。”

    “……”段君恒澹“难道你不是男人?”

    童辛害羞的,“师兄你不知道,表面上我是男人,实际上……”

    隔壁大通铺寮房的俗家弟子早就拉长了耳朵听着了。

    童辛侧着身子靠在段君恒胸口,“我还真的也是男人。”

    段君恒:“……”

    隔壁传来摔成一堆的声音。

    接着童良砰的甩开门,从隔壁出来了,指着童辛的鼻子,气愤道:“你处处为个外人,我忍了。”敢情还在醋中午童辛没第一个将他引见给觉悟的事。

    “但是哥哥,你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童家的好男儿,对一个男人这么低声下气的,太丢我们童家的脸了。”童良爆发了。

    童辛将被子递给段君恒,腾出手来捂住脸娇羞道:“没办法,我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童良:“……”

    段君恒:“……”

    俗家弟子们:“……”

    童良感觉自己是被秒杀的,连反击都不可能。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入睡了,童辛和段君恒却都精神得很。

    “你给我安分点。”段君恒轻声喝童辛,“再动你就回去和你师父睡去。”

    童辛像章鱼一样的抓着段君恒不放,“不要,我竟然已经以身相许师兄了,那我就要捡回我的贞操观,烈男不侍二夫。”

    段君恒澹“……你以前的贞操观干嘛去了?”

    童辛理所当然道:“拿去教育青楼那些苦命的女子了。”

    “……”段君恒一抬脚,踹。

    几乎是同时,童辛被踹到窗户,外面的人正好要破窗而入,于是两人撞一个了脸贴脸。

    半晌后,童辛道:“偷听这种事在外面呆着就行了,进来就是劫色了。”

    来人:“……”

    童辛就感到后衣领被人一拎,然后就被丢到炕上了。

    来人不止一个,全是黑衣蒙面。

    段君恒不敢大意,一开始便没手下留情,一阳指几乎招招直逼对方的死穴。

    而段君恒他们这房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其他房的人,西来堂众弟子一拥而上。

    黑衣人见形势不对,一声哨响正要撤退,就听到童辛一声大喊:“等等。”

    大伙跟中邪一样的全定在了原处。

    童辛指着黑衣人他们,“你们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吧。”

    全体包括黑衣人在内,“哈?”

    “作为一个杀手应该有不死不休的职业素养,现在才风紧点而已你们就要撤了,怎么对得住培养你们的组织,怎么对得起生你们养你们的父母?”

    “……”

    童辛一招手,像招呼小狗一样的,“来,乖,别走,继续让我们群殴。”

    黑衣人;“……”

    “等实在打不过了,你们再咬舌自尽,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

    最后真被童辛说中了,错失了撤退机会的黑衣人都死了,不过不是死于咬舌自尽的,自刎的。

    见杀手都死后,了改忽然道:“糟了,觉悟师叔。”

    蹲重重保护圈内的童辛道:“师父没事,我让四大金刚守着了。”

    了改微微一怔,“你知道?”

    童辛一脸的天真不解道:“我知道什么?”

    “阿弥陀佛,知也罢,不知也罢,但既然觉悟师叔下山了,必是想做个了结了。”说完,了改转身离开了。

    了改的话,很多人都没听懂,童辛懂没懂更没有人知道了。

    就见童辛扫看了眼四周的人,问道:“方苏青和徐子洲呢?”

    鲁满边和别人抬着尸首,边道:“前两日,徐子洲和方苏青下山修农具,和山下的地痞流氓打了一架,回来圆德师父说他们好勇斗狠,被罚到法堂抄经书去了。”

    “哦。”童辛这声哦得很长。

    而经过这次刺杀事件后,段君恒知道童辛倘若再不习武,如果有天他不能在他身边,谁来保护他?觉悟大师辈分虽高的,但一点武功都不会。看来不管怎样,都要让童辛学武了。

    童辛作为“了”字辈的人,是不用再和俗家弟子他们一起劳务的,于是每天早课后童辛打算睡回笼觉的时间都被段君恒抓去练武了。

    段君恒也没指望童辛学什么高深的武艺,最起码得会跑,所以他要童辛学轻功――凌波微步。

    这凌波微步相传是他们段氏先祖段正誉(即是天龙八部里的段誉,不过历史上他叫段正誉。)机缘巧合下学得,是段氏不外传的绝密武功之一。

    凌波微步是《易经》八八六十四挂为基础,按卦象的特定方位顺序走步,此步法精妙异常而且姿态优美。童辛很聪明,段君恒觉得应该很适合童辛练的。

    可事实上有些没天分还真的……

    段君恒揉揉发痛的太阳穴,“……童辛,我让你迈步,没让你用两条腿绞成麻花那样。”

    “……”童辛看着缠一块的两条腿,感觉已经分不清那条是左腿那条是右腿了。

    “罢了,你先练运气吧。”段君恒妥协了,“就按我刚才教你的那样。”

    童辛赶紧把两条腿分开,盘腿而坐。

    段君恒道:“气聚丹田。”

    就见童辛的肚子,蓦然鼓起。

    “气走腹背,沿背而上,闭气。”

    童辛觉得只有天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气走背后去,但气怎么从背后出来他是知道的。

    段君恒问道:“气走腹背感觉怎么样?”

    童辛道:“果然是排除毒素,一身轻松。”

    段君恒就闻到一股不明气体在蔓延,“……让你气往上,没让你往外送。”

    “哦。”童辛很孺子可教的提起向上,喉间闭气。

    “感觉到什么了?”

    童辛歪着头感觉了下,“不打嗝了。”

    “……”

    段君恒忽然觉得教童辛武功,不如把童辛一直栓裤腰带上更实在。

    这时,童良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指着少林寺常住院的方向,“哥……哥,不……不好了……”

    31、童辛是师叔祖(四)

    童良的慌张并未感染童辛和段君恒。

    段君恒向童辛勾勾手指,“自己过来绑我腰带上。”

    童辛像小女人一样的踩这小碎步过来,先是试着将段君恒的腰带在脖子上绕一圈发现不够长,只能扫兴地将两人的腰带打一结。

    “你们别闹了。”童良急了,“本明师叔祖受重伤,被北堂隆送回来了。”

    “什么?”段君恒本处事不惊的脸,蓦然变色。

    童辛就觉得眼前的景物快速倒退,他整个人就在段君恒的腰上颠簸着,不禁庆幸刚才绑的不是脖子。

    方丈室内,一室的凝重,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本明昏迷不醒,满身绷带,面色晦暗,唇无半点血色。

    段君恒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等待着方丈给本明号完脉。

    方丈大师眉头深锁,他的每一丝一毫的反应都让段君恒觉得本明的伤势不容乐观。

    这时,一直昏迷中的本明蓦然有了动静,不停的咳嗽,暗红的血液从他口中溢出。

    方丈不敢迟疑立刻封住本明身上的几个大穴,从袖中摸出一颗药丸来塞进本明口中。

    本明这才又稳住了。

    “阿弥陀佛。”方丈轻声道,“本明的伤势不轻,伤口老衲也看过了,伤口十分奇特似是刀造成的又似是剑造成的。”

    北堂隆一圈打在墙上,“是武士刀。”

    众人不禁道:“倭人?”

    可本明又怎会惹上倭人的?

    方丈一抬手,“此事押后再谈。”看向了改,“有劳师兄和我一起护住本明的心脉。”

    段君恒轻轻地扶起本明,了改道声佛号和方丈一起上炕准备运功。

    四大班首和四大金刚护法,其他人都自觉的出去等候。

    北堂隆拉着童辛到院外,神色十分之严肃,有些神经质地看了下四周才道:“童将军也受伤了。”

    童辛心头一惊,抓住北堂隆的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北堂隆摇摇头,“详细的我也不知。只知宁王携长子回朝,长子得封世子特请旨上少林还愿,不想路遇贼人偷袭,童将军领兵恰巧路过,宁王便让我等护送。”

    “那我大哥又是怎样受伤的?”童辛紧张道。

    本堂隆也不解,“说来奇怪,就在宁王被偷袭的那夜。宁王的追兵不知为何一路追到我们营帐中,声称刺客躲进我军中,当时形势紧张双方差点便要打起。我便去请示将军,没想将军和本明大师晕倒在帐中。我欲要请军医,将军却让我莫要惊动任何人,更不许将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

    童辛的嘴唇紧紧的抿住,“后来呢?”

    “当夜将军平息了双方的纷争后,就让我将本明大师先行送回少林,他护送宁王随后上山。”

    “那我大哥的伤?”

    “一直强撑着,人前故作无事,实则伤势不轻,而且刀刀皆是被武士刀所伤。”

    童辛用力地咬住嘴唇,脑子飞快的将所知的蛛丝马迹整理疏通拼凑,“宁王身边可有用武士刀的人?”

    北堂隆想了下,“倒是有个倭人,但不见其使武士刀。”

    线索太少了,童辛无法推断,只能等童逸过来了。

    童辛想下山去接童逸,可这样一来恐怕会坏了童逸的事。

    童辛只能坐立不安地忍耐再忍耐。

    就在本明昏迷的第三天,宁王大驾终于到来了。

    少林是皇家寺院,不时有皇族到来不足为奇。

    一接到消息,主持和四大班首还有八大执事等高僧出门迎接,就连童辛也得出迎。

    宁王――朱权,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被朱棣胁迫参与了“靖难之役”,后被朱棣削夺兵权改封地,从河北迁徙江西南昌。

    一人面带鬼神面具白衣若雪,骑跨一匹枣红马在前前列。见这人童辛心中分外焦急,不时踮起脚尖张望。

    队列前后是禁卫军,中间是两辆外观简约的马车。

    这一行轻车简从,如若不是接到通报还真看不出这是位亲王出行。

    马车停下,从内走出一位体貌魁伟的男人来,看年纪似乎比段君恒还要小些,但却有位十一二岁的世子了。

    方丈带领众僧上前,“阿弥陀佛,老衲有失远迎。”

    宁王也没什么架子,“方丈莫要多礼,是本王突然而至打扰了各位大师的清修了。”

    这两人客套寒暄了一番后,刚要一同进去时,带鬼神面具的男子走了过来,“既然王爷已安全抵达,那末将便要先行告退了。”

    宁王扬眉浅笑,“既然已到少林,本王觉得童逸将军也该进去礼拜一番才是,将军的杀戮太重了。”

    童逸刚要再拒绝,宁王倏然欺近,“还是将军有身体有何不适,不宜再劳顿了?”

    两人暗中较劲,互不相让。

    童辛见状突然冲出,跑向童逸,“哥哥哥哥哥……”丝毫不顾及宁王的身份,挤入这两人中间。

    宁王呵斥道:“大胆,什么人,竟然敢冒犯本王。”

    童辛转头看宁王,若受惊吓的可怜小兽般,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宁王,粉嫩的嘴唇在抖动,就像是随时会哭出来一样地无声控诉着宁王你大人欺负小孩。

    见这样的童辛,宁王不知何故蓦然倒退一步,神色似是受到了惊吓又不似。

    童逸将童辛拉到身后,“我们兄弟许久未见,一时情难自禁失礼了,请王爷见谅。”

    “啊……哦。”宁王的目光一直不离童辛的脸,就像是想找寻些什么,明显的失礼了。

    童逸不顾宁王的目光,将脸上的鬼神面具取下,顿时听到不少人轻轻抽气的声音。

    这两兄弟实在太像了,就像是照镜子般。

    见童逸的脸宁王蓦然醒来般,神色有些复杂的和方丈一起走进少林寺。

    在碰到童逸的身体时,童辛就开始紧张了,因为童逸全身滚烫,身后的衣裳都被汗湿了。

    童逸脚下的虚浮了改大师一早便看到了,近前道:“这位施主,你的身体不可再勉强了。”

    童辛不着痕迹地扶着童逸,道:“哥哥你留下疗伤,我自有办法应付宁王。”

    这一路的车马劳顿,童逸也知自己的身体快到极限了,无力地捏捏童辛的手,点头。

    童辛将童逸带到自己的寮房中,让童良到宁王那边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回来知会声。

    童逸脱下外衣,就见内层层白布缠绕,隐隐可见血迹。

    “阿弥陀佛,老衲失礼了。”说完了改慢慢解开童逸的身上的白布。

    童逸身上的伤口可谓是触目惊心,由于童逸勉强自己骑马导致不少伤口几度开裂,又处理得不及时已经开始化脓了。

    看着童逸这一身的伤,童辛很少愤怒的情绪失控了,“哥哥,到底是谁伤的你?”

    童逸摆摆手,“是我过于大意,中了别人的机关,倘若不是本明大师出手相救,我怕是也走不出来了。”

    提到本明,童辛和了改都默然了片刻。

    “阿弥陀佛。”了改拿起一把小刀,“施主,老衲要为你削腐肉,你且要忍住。”

    童逸毅然点头,“劳烦大师了。”

    清理好伤口后,了改大师让童逸吞下一颗药丸,并嘱咐短时日内不可再发力运气,不可劳累。

    了改大师走后,童辛小心翼翼地扶童逸到炕上躺下后,“哥哥,你怀疑宁王?”

    童逸平常对童辛毫无隐瞒的,知无不言的,可不知为何对宁王童逸似乎很复杂,支支吾吾的,“我只是去追一个可疑之人,没想惊动了宁王了。”

    其实童逸的话不但和先前的话前后矛盾,还破绽百出,但童辛也没点破。

    这时童良跑回来了,“大哥不好了,宁王让人来找哥哥去。”

    童逸一听,不由得从炕上坐起,顿时扯痛了伤口,止不住地倒吸冷气。

    童辛按住童逸,“哥哥你躺着,我去会会那个宁王。”

    “不,宁王绝对不简单。”童逸拉住童辛,“我陪你去。”

    童逸执意要去,童辛和童良无法只能让他跟着。

    童家兄弟三人来到方丈院。

    宁王和方丈正坐上位,四大班首还有八大执事作陪。

    童家三兄弟上前见礼,落座。

    宁王看童辛,又看看童良,“童将军,你们童家果然是人才济济。如今正是皇上用人之际,怎么不举荐?”

    童逸道:“王爷过奖了,末将这两个兄弟愚钝得很,难登大堂。”

    宁王的鼻子哼了一声很轻很轻,“童将军过谦了吧。”

    见宁王一直在纠缠,童辛坐不住了垂眸片刻,挑起纯真的笑在嘴角,故作一派天真道:“王爷身边才是能人多呢。”指着站宁王身后的一个个子偏矮,装束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中土人士的人,“看这位壮士的身高就知道一定是卖烧饼的能手,武大郎若能碰上这位壮士恐怕也只有趁早收摊的份了。”

    “……”

    宁王的脸色微变。

    “还有,还有这壮士的黑裙子好独特哦。”童辛就像是好奇心旺盛的孩子一样,盯着看了一会又愣了下,“哎呀,不好意思看错了。不是黑裙子,是腿毛。”

    “……”

    “……阿弥陀佛。”方丈他们其实很想告诉童辛没看错。

    童辛又换上一脸崇拜的样子,“不知王爷这位高人,怎么称呼?”

    那人紧咬的牙关好半天才开,“在下百野一次郎。”口音很奇怪。

    “哈?八夜一次郎?”童辛的声调微微拔高了,很是同情的,“都虚成这样了!不过没关系,你临走时我让本余师侄给你捎副猪腰子带回去补补。”

    “……”

    “……阿弥陀佛。”方丈他们除了这个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百夜一次郎深呼吸了好几次后,才又一字一顿再报姓名,“是百、野、一、次、郎。”

    童辛愣了下,“还不如八夜一次郎了。百夜才一次,这下恐怕猪腰子都补不过来了。”

    “……”

    百野一次郎双手紧握成拳了,“不知小兄弟师从哪位高僧,才学得的如此‘伶牙俐齿’。”

    童辛对他甜甜一笑,“常言英雄莫问出处,流氓莫问岁数。”

    “……”

    32、童辛是师叔祖(五)

    “不过你放心,虽然你问了我的出处,但我绝对不会问你岁数的。”童辛一脸的我很上道吧。

    “……”

    此时此刻除了童家兄弟,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感叹,童辛有这么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能平安长大,没被人砍死绝对是奇迹!

    而那么多人里宁王的表情稍微有点不同,就像是有些幻灭了。

    百野一次郎感觉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慢慢变态了,爆粗了,“巴嘎。”

    童辛也不示弱,“雅路。”

    百野一次郎:“……”

    童逸:“……”

    童良:“……”

    宁王:“……”

    方丈他们茫然。

    童辛自己都澹“……接快了,顺嘴了。”

    众人:“……”

    “刚才的不算,重新来过。”童辛就像是想抹杀刚才那段般的用力的摆手,虽然很幼稚但却很单纯。

    这样的童辛似乎又让宁王又起了幻想,脸上的表情又美好了。

    见百野一次郎没反应,童辛急了,“刚才的不算重来,你没听见吗?”

    宁王又饶有兴趣的,“这种事怎么重来?”

    “就从巴嘎重新开始。”童辛指着百野一次郎,“你快说。”

    百野一次郎都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了,“巴……巴……巴嘎。”已经没刚才的气势了。

    童辛很害羞的,“雅蠛蝶。”

    百野一次郎就像是突然遭雷噬,“……”

    童辛很温柔的俯身关怀道:“带胶布?”(有哪位亲知道童辛在说什么?)

    宁王:“……”

    童逸:“……”

    童良:“……”

    方丈等人继续茫然。

    百野一次郎已经忘了该有什么反应,“那……那跌莫奈。”

    一听被夜一次郎回话了,童良顿时激动了,“老……老娘教的都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娘胡诌的。”

    童逸也和童良同感。

    童良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疑问,很据研讨精神地问道:“可是‘没什么’非要说成男的摸奶呢?太下流了吧。”

    百野一次郎:“……”

    方丈等高僧:“阿弥陀佛。”声音很高亢颇有附和之意。

    “良良太失礼了。”童辛叉腰训斥自己的弟弟,“你不准人家是自摸二筒吗?自摸犯着谁了。”扭头又转向百野一次郎,“对不?”

    百野一次郎:“……”

    方丈等高僧:“……阿弥陀佛。”声音小些了。

    后童辛又很高兴的对百野一次郎道:“既然你没事,那我们继续说猪腰子吧。”

    百野一次郎:“……”

    宁王有三度幻灭的冲动。

    执客僧本无大师是负责少林寺来客接待处理寺院外务的,立马站起来缓和气氛,“什么猪腰子猪鞭的多无趣,我们继续刚才的行茶令接龙……”

    “本无师侄。”童辛突然大喊一声。

    本无被他这么一喊,都忘了下面该说什么了。

    童辛跑到本无面前,“你果然是肾亏肾虚专家,一般人一开始是不敢轻易用猪鞭的,只有你一上来就敢鞭。”

    本无:“……”

    方丈等高僧:“……阿弥陀佛。”都佯装看别处,不接收本无的求救信号。

    本无最后很无奈对童辛道:“……童师叔,我现在再坐回去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童辛挑挑眉,但童辛也知道见好就收的,接着道:“你刚才说什么行茶令接龙的,我很感兴趣。”

    在刚才童辛叫本无大师为师侄时,童逸和宁王都不太敢置信,在听到本无大师真的叫童辛为师叔,他们都惊讶了,都没想到童辛的辈分会这么高。

    童逸想想又笑了,他这个弟弟果然不管在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见童辛不在纠结猪鞭什么的,本无赶紧岔开话题,“这行茶令于行酒令异曲同工,接不上者罚茶一杯,并要说出这茶的由来。”

    童辛一拍手,“这好玩,我也来玩。”

    无本大师解释道:“规矩也很简单,以佛家禅语开头,接语必是上一句的末尾之字打头,如是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为开头,那接语之人头一字必是以‘来’为始,同音也可,如‘莱’。”

    童辛点头,可想想又犯难了,“嗯,接语也必须是禅语吗?可我知道的禅语不多。”

    无本大师又道:“无需,但谁将话又引回禅语便先胜。”

    “明白了。”童辛屁颠屁颠地跑回童逸身边,“哥哥,良良,我们也玩吧。不过我要坐哪里呢?”蓦然将目光定在宁王身边。

    见童辛的目光,宁王一愣,童辛便跑过来了。

    “王爷,我能做你旁边吗?”童辛那乞求的小眼神,让宁王微微黝黑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

    童逸则有些失神地端起茶杯,却久久不见喝一口,就只是盯着杯中的倒影发愣。

    “咳咳。”宁王赶紧扭头向一边假装咳嗽道:“游戏而已,都请随意。”

    见都落座就位,无本大师向方丈单手竖掌,“那就有劳主持再开一头了。”

    “阿弥陀佛。”方丈想了会,“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宁王一抬手,“末为‘声’,该了肯大师了。”

    了肯乃首座僧,虽是少林二把手却十分低调,就见他两手合十虔诚道:“生值佛世难。”

    “佛曰:人有二十难。贫穷布施难。豪贵学道难。弃命必死难。得睹佛经难。生值佛世难。忍色忍欲难。见好不求难。被辱不镇难。有劫不临难。触事无心难。广学博究难。除灭我慢难。不轻未学难。心行平等难。不说是非难。会善知识难。见性学道难。随化度人难。睹境不动难。善解方便难。”宁王徐徐道来,可见这人颇是博学。

    宁王道:“好。了肯大师一语便引回禅语,”

    了肯荣辱不惊淡淡道:“阿弥陀佛。”

    “接下来该了空大师了。”

    结巴了空站起身来,“师……师兄……末……末为……为……为‘难’,那……那老……老……老衲……便……捡个……个……个现成的……来。老衲就……接……接……南无阿弥陀佛。”

    了空话一完,众人皆笑,果然是捡来的现成。

    该后堂僧本斋大师了,“师伯末为‘佛’,我接,佛曰:不可说。”

    后来接龙的高僧几乎人人一语道接回禅语,到童逸时,他接的是,空非非空,空是是空。

    童良和童辛一般慧根有限,就随口接了句,“空空是也。”

    终于轮到童辛了。

    可一听是“也”字做尾,童辛想得那个五官都挤到了一块,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憋出一句,“爷爷。”

    “……”

    不少人很不淡定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本无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见方丈和了肯还有了空大师皆安然不动,不由得惭愧道:“阿弥陀佛,贫僧果然是修行不够,修行不够。”

    见大伙的反应,童辛看宁王,“接爷爷不行吗?”

    宁王目光闪烁的,“……行,行,行。”

    “那该你了,接爷吧。”童辛高兴道。

    宁王:“……”怎么感觉这话有点被占便宜了呢。

    可这爷还真不好接,而且在童辛天真期许的目光下,宁王的大脑有些罢工了,便随口接了个,“野味。”

    童辛评价道:“王爷,果然很馋语。”

    宁王:“……”

    众位高僧:“……阿弥陀佛。”

    于是第一轮过后,剩下接龙第二回的人就不多了,童良接了句感旧之哀。

    “怎么到我这就都那么难的。”童辛抱怨着开始苦思。

    随着时间的过去,众人皆心有余悸,因为他们发现一个规律,童辛想得越久说出来的话就效果越惊人。

    本斋悄悄对堂主僧本法道:“快点我的穴道。”

    本法大师:“……”

    本斋催促道:“快点,我刚才就是帮了空师伯点慢了,来不及让你点我的穴道了。”

    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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