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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混元三喜(13)

    银绒警惕道:我没有什么相好,你可别诈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兰栀说,不管怎么说,你从涂大嘴手里救了我,还不计前嫌,并没有伤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才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我自然没见过你的相好,可涂大嘴绑我的时候,提到过他,而我最近与几位外来的恩客打茶围,知道了些事情。她含糊地说,那些恩客来头不小,到琵琶镇是来找人的,我只是猜测,也许是你的相好。
    其实听到来琵琶镇找人,银绒一颗心便已经沉了下来。
    找人、来头不小、劫云
    这说明那些仇人里还有个刚突破的元婴老祖啊!自家炉鼎哪里是他们的对手!那么大一片桑林都烧了,该不会他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兰栀:若真是他,现在也许还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兰栀姐姐,谢谢你。银绒郑重谢过她,转身就走。
    这是兰栀第一次没被银绒故意叫姑姑,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你小心啊!
    银绒眨眼间已化作小狐狸,小小一团,贴着地面穿梭,身上蓬松的毛毛随着奔跑的动作起伏,很快便跑得不见踪影。
    再见城阳牧秋时,与初见的情形十分相似。
    青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比初见时更加狼狈,一身毫无防御法力的粗布衣裳被劈得七零八碎,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腹,皮肤也被染得焦黑,手边一把寒光凛冽的白剑,周遭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首。
    两败俱伤。
    银绒顾不上思考为何自家炉鼎对上元婴老祖还能两败俱伤,只心惊胆战地挪过去,伸手去探城阳牧秋的鼻息。
    如同第一次见面,城阳牧秋豁然睁开眼睛,可这一回眼中没有杀气,而是银绒熟悉的缱绻温柔,银绒儿,你怎么找来了?
    也许是声音太虚弱,嘴唇太苍白,银绒听了这一句话,鼻子便酸了,心疼地摸了摸城阳牧秋的脸,摸到一手短短的胡茬儿,伤到哪里了?我带你回去疗伤,我去找师父
    城阳牧秋却摇摇头:快跑,还有追兵。
    话音刚落,就呕出一口血来,紧接着的一幕,把银绒吓得丢了三魂七魄,自家炉鼎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唯有苍白的嘴唇被血染得猩红。
    这是天人五衰?
    元婴以上的大能油尽灯枯时,才会出现天人五衰之相,银绒看得又惊又怕,喃喃道:哥哥,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城阳牧秋却只是苦笑,用最后的气力说:银绒,快跑。
    像是应和城阳牧秋的话,远处响起隆隆的车辙声,饶是银绒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小妖,也能感应到随之而来的澎湃灵力。
    那绝不是普通的车马,而是大宗门、世家才有的交通法器,比御剑飞行更有排场,能装更多的修士。
    该不会是千军万马来剿灭,呃,一个人吧?
    自家炉鼎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理智告诉银绒,现在应该立即、马上跑路,多待一刻都是致命危险。
    银绒咬咬牙,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再好的炉鼎,也不如小命重要,炉鼎没了可以再找,但小命没了,自己可什么都没了,相处得愉快又怎么样?缝个布娃娃而已,用不着念念不忘,去坊市卖绣品,赚到的灵石他自己也要花的,千万不要心软!
    城阳牧秋气息微弱,仍用最后的力气不断地喃喃重复:银绒,快跑。好像这四个字是他的临终遗愿似的。
    银绒:
    娘的,算了。
    银绒咬咬牙,用生怕自己后悔的速度,把城阳牧秋抗到背上,背着他努力奔逃。
    你做什么?城阳牧秋可能真的大限将至,竟没了挣扎的力气,连质问也有气无力。
    省着点力气,别说话。银绒气喘吁吁地说。
    城阳牧秋身材高大,两条腿尤其长,被背着时,两只脚背都要拖在地面上,整个人修长而结实,重量可见一斑,好在银绒这些日子以来受益于双修,修为增长,背着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竟也能健步如飞。
    银绒是被放养长大的,琵琶镇周遭的一草一木都如数家珍,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他赌的就是追兵不熟悉地形,想打个时间差,争取出一线生机。
    .
    太微境,参横殿主峰内,守着魂灯的景岑与郗鹤二人,同时霍然起身。
    这一回不待郗鹤提醒,一向沉稳的景岑便道:去取密信。
    师尊留下的锦囊密信需要几位亲传弟子同时在场,才可开启,郗鹤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寻到齐霜、杜厄等几位师兄弟,待到以密法开启了密信,景岑沉声吩咐:即刻启程,前往雪窟谷外琵琶镇。
    .
    银绒将城阳牧秋拖入一片地下的陵寝地宫中。
    听镇子上的老人说,这是某个没落的修真大家族的陵墓群,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总之有琵琶镇之前,便已有了这片地宫。
    地宫有一片天然的防御法阵,用以隐藏位置,也能顺便隐藏误闯入的生灵气息,靠谱的大人们都不准小孩子往这里跑,可银绒的监护人东柳道君,从来与靠谱二字相去甚远。
    银绒刚能化形成奶娃娃的时候,便误闯过,在地宫中整整困了七天七夜,被急疯了的东柳找到时,不由分说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板子,哭得直打嗝,师父才停了手,又给他饱饱地吃了顿烧鸡。
    银绒关于地宫的经历就是这样浓墨重彩,因而记忆犹新。
    小孩子的好奇心,当然不是一顿屁股板子能扼杀的,这么多年,银绒已经把这迷宫一样的地道摸得清清楚楚,闭着眼睛也能躲过所有攻击符咒,全身而退。
    他把城阳牧秋放在一片空地上,这是个小小的耳室,没有棺椁,地面是光滑的整块星痕石,长长地松了口气:哥哥,咱们暂时安全了,这地方谁也找不到。
    城阳牧秋能感觉到生命在迅速流逝,刚刚那一场大战,对方不但以多敌寡,还准备了无数高阶符咒、法器,明显有备而来,而他还要应付劫雷,能在临死前拉他们同归于尽已是奇迹。
    别白费力气了,我已有天人五衰之相,药石无医。
    银绒却没理他,自顾自地脱衣服,然后便去扒他的裤子。
    我有办法救你,银绒说,哥哥,我便是你救命的良药。
    第十九章
    城阳牧秋不久之前刚被劫雷劈过,一身衣袍都成了破布,轻而易举就能扯掉,银绒习惯性将大尾巴卷到身前遮羞,可很快反应过来,墓室里昏暗无光,料想自家炉鼎也看不清楚,再说,两人赤诚相见多次,什么没见过?便大大方方放松了尾巴。
    而后蓬松的大尾巴发愁地扫来扫去城阳牧秋已经伤成了这样,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主导这场双修。
    银绒从小修习媚术,让一个濒死之人兴奋起来,其实不是难事,难的是,他家炉鼎天赋异禀,每次都疼得他双股战战,现在自己要迎疼而上,实在让人想打退堂鼓。
    可现在人命关天,不是纠结的时候,咬着牙硬着头皮也要上。
    银绒吐出一口气,跨坐在了城阳牧秋腰间。
    青年的腰劲瘦结实,腰腹线条清晰,在黑暗中,城阳牧秋只觉一股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香如梅花幽寒,却如烈火般点燃了他,几乎同时,丹田内就滚滚地灼烧起来,这感觉和当初银绒扬言验货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的心境却有云泥之别。
    当初他只觉羞愤,恨不得将那妖狐除之后快,而现在
    银绒说什么自己是救命良药的话,城阳牧秋根本没相信,他怀疑银绒在安慰他,或者,只是在他临死前,再赐他一晌贪欢。
    生死于他而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城阳牧秋虽记不起从前的过往,却总觉得那是段冗长无趣的记忆,没滋没味儿,以至于他潜意识里不怎么怕死,如今油尽灯枯,面临死亡,也并不惊慌,只是不舍。
    舍不得眼前的小妖狐,更怕他伤心难过,小狐狸娇气又爱哭,自己死在他面前,他应该会哭的吧。
    银绒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因体力不支而停下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原来这事儿体力消耗这么大的吗?他没多久就累成这样,自家炉鼎从前到底是怎么做到从日落到日出的?
    可现在,城阳牧秋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两人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僵持,时间变得难熬,连地宫里原本阴凉的空气,也变得黏腻暧昧起来。
    城阳牧秋却格外珍惜这场煎熬,甚至希望长长久久地停在这一刻。
    他用力伸出手,只够到了银绒腰侧肌肤,便像抚摸价值连城的瓷器一般,虔诚而小心地摩挲,疼的话,就算了吧。我听到你哭了。
    他的小狐狸那么娇气,一碰就哭,可他却那么自私,明知他会疼,明知外边有危险,仍旧不愿意放他走。
    城阳牧秋怕自己后悔似的,飞速说: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银绒,你还是快走吧。我已经很知足了,有你相送,此生无憾。
    银绒抽抽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有我在,你死不了。
    而后俯下身,吻住了城阳牧秋的唇。
    有什么圆润寒凉的小东西,借着这个吻,滑入了城阳牧秋的喉咙,可还没等他吞咽,那东西便自动融化,消失不见。
    城阳牧秋问:这是疗伤丹药吗?
    银绒抖抖头顶毛绒绒的狐耳,骄傲道:疗伤圣药,全修真界独一无二,这是我的半颗妖丹。
    最后,银绒退出来的时候,又疼哭了一回,但心里是欢喜的,他悄悄摸了自家炉鼎的脉门,天人五衰的虚弱之相已有了明显改善。
    师父说得没错!他们媚妖的妖丹果然能救急!
    哥哥,我可是用命来救你,这个人情,你一定要牢牢记得,银绒双腿发软,无力地枕在城阳牧秋胸口,姿势亲昵,媚妖一辈子只能救一人,这个机会,全用在你身上啦,你得好好报答我。
    给我缝一辈子布偶娃娃,赚的灵石都给我花银绒掰着手指算,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又强行掐了自己一把。
    不行,不能睡,这地方虽有隐体结界庇护,可对手到底强悍,其中还有元婴老祖,只能防住一时,若是被他们找到了也不知自家炉鼎还有没有力气一战。
    哥哥?银绒推了推城阳牧秋,哥???
    没反应。
    很好,他昏迷了。
    师父也没说把人救活之后会陷入昏迷啊!银绒开始慌了,可他本来修为就不高,还把一半妖丹送给了城阳牧秋,现在战斗力就更低,别说元婴老祖,金丹修士都能一指头捏死他。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古墓的法阵足够强大,能迷惑住敌人。
    然而,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事与愿违,古墓的结界又仅仅坚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被人破开。
    师伯,寻灵决有反应,坤艮位,三寻七尺处。有人声传来。
    银绒:!!!
    那些人不但进来了,还离自己非常近!
    银绒顾不得酸软的双腿,爬起来便拖着城阳牧秋跑,明知自己的速度决计比不上那些大能,还是要跑,总是要挣得一线希望的。
    银绒又惊又怕,骇得头顶狐耳和屁股后边的大尾巴毛毛全部炸了起来,但也没有扔下城阳牧秋,只沿着地宫墓道埋头奔逃,一刻也不敢停下。
    他居然真的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地宫里传来打斗声,打斗又激发了地宫的防御法阵,砖石碎裂、墓道坍塌,一时间天塌地陷,好不热闹。
    怎么突然打了起来,难不成是他们内讧?亦或是自家炉鼎的仇人们也遇上了对头?不管怎么说,银绒都乐见其成。
    打啊,最好打得一地鸡毛,两败俱伤!银绒小声咕哝,怀里紧紧抱着昏迷的城阳牧秋,正躲在一处小小耳室里,耳室外的墓道已完全坍塌,将他们与外头的危险隔绝,却也堵住了出路。
    银绒倒不怕,只要外头那些大能离开,他们就不会死他可是狐狸,打洞是天生的手艺,还能真被小小的砖石困住?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刚失去半颗妖丹,现在多多少少有点虚,罢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银绒强行克服了恐惧,闭上眼睛打坐调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天几夜,城阳牧秋依旧没醒,银绒的修为勉强恢复了三成,外头的打斗声终于停止。
    但银绒期盼的两败俱伤并没出现,胜利一方劈开砖石的力道仍旧可圈可点,那气魄,徒手杀死几百只他这种修为的小妖恐怕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银绒骇得瑟瑟发抖:仙尊饶命!我我我只是路过的,其实跟这人也不熟,别别别别杀杀杀杀我我我我!
    话虽这样说,可紧紧抱着城阳牧秋,手一直没松开。
    岑师兄,找到师尊了吗?一道清亮活泼的青年音从远处响起,可紧接着,周遭坍塌的星痕石便忽然凭空而起,哗啦啦垒成高墙,将银绒三人围住,隔绝住了那喊岑师兄的青年等人。
    景岑沉声道:放开他,抬起头来。
    银绒有声地吞了口口水,头顶一对毛绒绒的狐耳也吓得趴下,紧紧贴到脑袋上,抬头便看到个身着华丽白袍的青年。
    青年眉眼冷肃,挽着道髻,手持长剑,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压,银绒只觉琵琶镇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全都捆在一起也比不上这青年的一撮头发有威严,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师兄?怎么回事,到底找到师尊了没?砖墙之外,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尔等退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景岑皱眉吩咐了一句,便又看向银绒。
    他想过一万种和自家师尊重逢的方式,猜想他可能会受伤,可能会遇到麻烦,甚至会狂性大发,如同所有修炼无情道而走火入魔的先贤们一样。
    可万万没料到,他会看到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师尊衣不蔽体地和、和一只媚妖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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