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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这话一出场面一下静了下来,祁煦下意识抬眸望向对面的祁然,后者也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将手中虾线剔除干净放在祁念的碗中,拾起桌上用于净手的帕子擦了擦手,不急不慢的回话:这话您每年都得说一遍倒也不嫌累,您说您让我娶亲也不担心祸害人家姑娘,倒时候丢得可是咱祁府的脸面。
    每次谈及这个话题父子俩之间的气氛都会有些僵,祁匡善刚知晓祁然心悦李汜时,是无比震惊的,大晋虽不排斥但却也算不上盛行,祁家身为世家典范,更是规矩严明,族中子弟各个都是君子端方从未做过出格之事,祁匡善一开始心中郁闷,觉得有愧列祖列宗,可瞧着自己小儿子忧思难过的模样心疼都还来不及,更别说往他心窝子上戳了,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那些个脸面啊名声啊抛之脑后。
    他如今半只脚踏进棺材,各种虚名也看得开了,只求儿女幸福家宅平安。
    可谁能料到小王爷病逝了,那段日子祁然像失了魂一般,祁匡善看着眼里疼在心中,却又无能为力,少年的情谊最为浓烈赤忱,像是突然盛开的花,可如今祁然在经历一场虫灾,能做的只有等他自己慢慢熬过来。
    幸好,祁家的人一向能吃苦。
    祁相是十分疼他这个小儿子的,闻言也只是捻了捻胡子瞪了一眼,没好气道:为父也没说非让你找女子,是个知情识趣品行端正的便行,你好歹让我看见个影啊,这般清心寡欲你是要出家不成。
    噗。祁煦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好意思笑,祁匡善正是气头上,立马将炮火掉转过来,又是一顿批评,你身为兄长应当以身作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无家谈和成就事业。
    祁煦浅浅一笑却不说话,左右一个比一个敷衍,一个比一个油盐不进,祁匡善愁的揉了揉了眉心十分焦虑。
    谁说没影了?突然间祁然开了口。
    闻言,祁煦脸色一变顿觉不好,生怕祁然酒气上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忙朝人频频使眼色,后者看了一眼,勾着唇饮酒,话中带着笑意道:那坟不还在河边立着吗。
    这话险些把祁匡善呕出一口血来,用完家宴都是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早早回了房歇息。
    于是乎祁然就光明正大从祁府大门出去,到前院时被人给拦住了。
    今夜守岁你上哪去?祁煦问。
    兄长为何明知故问?祁然答。
    祁煦紧了紧貂毛的斗篷遮住小半张脸,觉得自己像极了话本里棒打鸳鸯的长辈,幽幽道:这守岁还是莫要到处乱跑的好。
    祁然神情淡定的望了一眼,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兄长说的是。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你别不是敷衍我,背过身就翻墙出去了吧?祁煦追问。
    这次祁然没说话,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兄弟俩对视一眼,最后是祁煦长长叹了口气往一旁侧了侧身,早去早回。
    等几人出了府祁煦才仰头看了卡悬挂在院中的红灯笼,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希望父亲今晚不会想着一道守岁。
    灯笼的光十分明亮,正旦节讲究一份热闹,故而整个临安的街道都点着灯笼,偌大的街道仅有三五归家人,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寂静,空中翩翩落了几朵雪花,衬着暖色的烛光,颇有些万家灯火城,白雪道丰年的意味。
    祁然侧身进了巷子中,七拐八绕在在一处院墙下止步,他轻轻一跃翻过墙头进了季府,季府的下人事先被季思打过招呼,这一路过去也没瞧见个人影,就这么轻轻松松到了户部侍郎的院中。
    院中挂着许多红绸带,绸带下悬了不少花灯,一走近仿佛置身于灯海之中,十分漂亮,亭中更是放了不少陈酿瓜果点心,可却未见户部季侍郎的身影。
    勾唇笑了笑,祁然自顾自的走到亭中入座,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放在鼻前轻嗅着,眯了眯眼睛仰头饮尽。
    那人是在他喝完第三杯酒后出现的,撑着把伞站在亭外,眼睛带着笑意故作讶异的问:咦,这可是稀客啊,也不知祁二公子不在府中过节,来我府上做甚?
    祁然端着酒杯扬了扬唇角,侧眸道:来送温暖。
    季思弯了弯眉眼笑出声来,快步迎上前去收了伞抖落掉上面的雪花,放置在一旁,凑了过去笑嘻嘻的问:你冷吗?
    这问题来的莫名其妙,既没有头也没有尾,但却符合季思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祁然挑了挑眉好似猜到了什么,抬头望了望亭外渐渐变大的雪,真挚的点了点头,是有些冷。
    话音落下季思从桌下拎出来两坛酒,眨了眨眼语气一派纯真,这药酒驱寒还能暖身,试试?
    他的用意太过于明显,祁然掀起眼帘看了看面前这人一眼,眼眸中浮现了点笑意,配合着人说:行啊。
    闻言,季思笑的更加愉悦了,他别有用心安得自然是不能说的心思,也知晓祁然酒量不差,特意问初一要来个方子,这药酒驱寒暖身不假也不伤身,就是药性加上酒性容易醉人,季思喝的不多,但是一杯一杯往祁然肚里灌。
    外头吹了阵风,有几片雪花落在季思微醺染上红霞的脸上,被温度烫的立马融化成了水,他用指尖抹去,望着亭外不知不觉间变的鹅毛般大的雪景,痴痴道:临安的雪依旧是这么大,这纷纷扬扬的怪不得诗词中总将之喻成柳絮鹅毛,蜀州的雪便不是这样,那是一种冰晶粒子,落在地上结成的雪层也不似临安的松软。
    他本意是灌醉祁然,可别人眼神清明毫无醉意,他自个儿倒是双眼迷离,呼出的热气都带着酒香,脸红似晚霞,说话时说着说着就没意识的往桌上倒去。
    祁然第一时间伸出手放在桌上,挡在季思脸和桌沿之间,避免了血溅当场的局面,他的手带着凉意季思蹭了蹭嘴中发出喟叹,祁然,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季侍郎平日里都是一副精明的模样,再不济也是矜贵优雅,对着旁人时都极少失态,这副醉鬼样倒是极少,像只猫儿一样在手心蹭着,嘴唇红艳,眼中泛着水光,掀起眼帘抬眸时是千般万般的好看,令祁然呼吸有些不稳。
    祁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目光像是离不开这个人一般,连周遭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看着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指腹从季思嘴角划过恰好后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湿润的触电般从指尖传来,有些痒也有些烫,他眼神顿时又暗了三分,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的说:季思,你喝醉了。
    谁料趴在桌上的醉鬼却痴痴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戳了戳祁然的脸乐道:我才没醉,你醉了,你瞧你眼睛都红了。
    说着说着身子无意识的往下滑,眼看就要掉到桌子底下磕个满头包时,祁然长手一伸将人揽了个满怀,有些炽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带着浓烈的酒香混合着季思衣衫上的冷香,十分醉人。
    祁然垂眸看了看,本就紊乱的呼吸更是乱的没有章法,他喉结滑动咽下唾沫随后弯腰将人抱起走出亭子,亭外的雪还未停他小心翼翼替季思遮住风雪,屋里仅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祁然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季思,叹了口气打量了一圈朝着床榻走去。
    他动作轻柔的将人放在床上,刚欲起身时,衣襟突然被人攥紧用力一扯,身子直直倒了下去,鼻尖相对距离不过分毫,刚刚醉意朦胧的人此时睁着眼十分清醒。
    祁子珩,季思出了声,你若是走了我明日便去小倌馆,你敢和我赌吗。
    你伤
    死不了,季思抢过人的话往下说,随后抬起身子伸出舌头舔了舔祁然的薄唇,哑着声道:要死也是在你手下**,祁然,你疼疼我。
    只一句话,祁然的理智瞬间崩塌。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季思,不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李汜的时候,虽然李汜小王爷一直觉得两人初识是在学堂之上,其实并不是。
    小王爷刚从蜀州来临安时,皇上为了提现重视替他办了个宴,朝中各位有名望的官员都唤了来,又怕小王爷无趣还让各位家中有同龄公子的都一并带上,同小王爷做个伴。
    自己当时是同父亲一道儿进宫的,如厕回去时,引路的小太监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好自个儿按照原路返回,就在那时远远瞧见宫里那棵桃花树上躺了个人,就这么悠闲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
    像是一阵来去自如的风,连笑都带着畅快惬意。
    如今这抹风在他怀中。
    *
    作者有话要说:
    ps:不好意思,今天和朋友出去烤烧烤了,后头才码了三千字,刚开始还没到重点,给我一个小时,我十点发出来啊,重头戏,等我一哈哈!
    修改过了,修改前的其实也没啥,不知道审核为啥锁我,唉。
    第115章 以万家灯火为证
    一月岁始,岚烟缕缕。
    这一脚跨进正月人就变得闲了起来,除了初一那日皇上在宫里群宴百官累了些外,衙门也没什么琐事,乐的季思消停了一段时日。
    说起初一的百官宴,是真真险些要了他的命,他同祁然荒唐了一夜,临到天蒙蒙亮才得以歇息,祁二公子外表看起来君子端方,这上了床确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也非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季思想着自己当纨绔子弟时纵横欢场多年,虽是逢场作戏可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也明白这里头的门道儿,定然是比祁然这连自渎都是自个儿教的来的够面儿,本想借着在床上指导祁然打趣他几句,好正正自己威名,男人嘛,面子事大,于上于下他倒是没这么多的讲究,只要祁然乐意他就乐意,再哪儿不是做呢。
    可这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他着了道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威名没正到不说还教人好生嘲笑了一番,一想到后头自己哭着求饶,被人逼着什么哥哥弟弟相公胡乱叫了一通,好几次还险些晕了过去,半点没有男子雄风,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别说面子了里子都没了,翌日起来便想一头撞在床栏上。
    不怪他多想,祁子珩这清心寡欲的和尚日子过了十几二十年,一不**而不召妓从哪儿学来的这般功夫,季思有些阴阳怪气的将困惑问了出来。
    于是乎只见大理寺的祁少卿皱了皱眉头,颇为欠揍道:不是你身体过于敏感了吗?你身子有些弱了往后还是练练吧,别向昨夜一样又晕了过去。
    气的季思险些呕出一口老血来。
    祁大人天赋异禀苦的就是季思,虽说也爽到了,可这初次尝欢便有些过渡,等下了床后他两股止不住的打颤,腰腹以下像是被人拆散重组一般,半点感觉不到存在。
    后头还是让祁然来伺候的他,穿衣束发时初一突然推门进来,把屋里做贼心虚的两人吓得不轻,季思更是差点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倒是初一神情自然,眨巴眨巴着眼睛,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贺了新年好又缓缓将门合上,哒哒哒的跑远了。
    等祁然翻墙走后又冒了出来,手中端着个碗笑嘻嘻的递到季思跟前,大人,补补。
    季思端起来闻了闻,当归、炮姜、川芎、桃仁、炙甘草这他娘是个女人坐月子补气血的药方,顿时没好气的瞪了初一一眼,不悦道:你个小白眼狼,我这火还没消你故意气我是吧,刚刚怎不见你端着个给祁子珩喝。
    祁大人精气神可比您好,初一低声嘟囔,您这脸色活像被人吸了阳气,待会进宫了不消半刻的功夫,所有人都得传您昨夜被女鬼采补了。
    这番话怼的季思无言以对,只能仰头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一口干了,脸是有了几分血色,可身子的不适却没什么缓解,在宫门口遇见杨钦时,那人瞅着他时不时的扶着腰,还一脸关心的问:你腰怎么了?
    季思笑的咬牙切齿:被我家狗撞到腰了。
    说这话时祁然就在两人身后,后者唇角的笑意让季思有些窘迫,摸了摸鼻子快速离开,徒留下杨钦一头雾水,喃喃自语:季府有养狗吗?
    初一的群宴百官是大晋历年来的传统,为了彰显君臣有爱盛世太平,所有流程都是走个过场,没有人是真的来吃饭的,几个时辰下来身子弱些的都腰酸背疼,更别提季思那不能说出口的伤,整场宴席下来都有些恹恹的,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什么精神,本想早些散席回去休息,却不曾想麻烦找上了门。
    季思看着横在面前的人,抿了抿唇。
    东宫的大太监方青。
    来人先开了口,季大人,殿下有请。
    劳公公带路了。季思笑道。
    随后跟着人上了马车,祁然同裴战出来时恰好瞧见的便是东宫的马车消失在拐角处,脚步停了下来神情有些凝重,不由的担忧。
    怎么了?见人停了下来裴战不解的问,你脸色不大好看。
    祁然没说话只是沉思了小一会儿道:无事,走吧。
    那头季思被马车颠的四肢百骸仿佛都要碎掉一般,忍了小一会儿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帘子被掀开,文青将脑袋探了进来,季大人到了。
    季思揉着腰下了车抬眸打量着四周,看模样像是花楼后门,他心下纳闷面上却未露出来而是跟着文青七拐八绕到了处偏厅,他到时里头已经坐了不少人,样貌有些陌生,有几人倒是瞧着熟悉像是才这批科举才入仕的官员,那其他人应当也是同一批的学子,如今都在各个衙门当差,假以时日又是朝中肱骨之臣。
    倒是平日里同李弘炀形影不离的晏怀铮反倒没瞧见踪影,他同这些人不熟,李弘炀身边这群有志之士也不见得瞧得上自己。
    站门口干嘛,身后传来了声音,莫不是得让人请你进去不成。
    厅里的众人急急忙忙松开怀里搂着的姑娘弯腰行礼,季思自然知晓自己身后站着的是谁,垂着脑袋回身行礼,下官见过殿下,祝殿下......
    行了,李弘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绕开人往里走了进去,才走几步见人未跟上来又停下脚步侧了侧头道:还不跟上?
    季思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在侍女的指引下入了座。
    李弘炀坐下后点了点头,奏乐跳舞才又继续开始,他端起酒杯饮了口,扫视着众人语气淡淡地说:今日唤各位来倒没什么事,不过新年伊始同诸位吃吃酒罢了,诸位随性些不用拘礼。
    有了他这话众人悬着心落了下去,尤其几杯烈酒下肚更是逐渐放开了,酒壮怂人胆,有几个酒气上头的搂着怀里的姑娘各种污言秽语举止放浪,丝毫看不出是个读书人的模样,整一个轻浮好色的浪荡子,厅中各种调笑**声响成一片,画面十足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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