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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没有良心(43)

    他用袖口覆盖住手背上的抓痕,气定神闲地说:世界上是没有恶魔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脑子里有很多疑问,他的话一出口,沈知瑜就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木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想去神庙看看。言知瑾从位置上站起来。
    爱德华惊恐地抬头,语无伦次地阻止:不、不可以,很危险!
    你们留在这里。言知瑾转头看向沈知瑜,点点自己的眼镜镜框,你留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我会联络你。
    真的要去吗?沈知瑜忧心忡忡地说,你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我想去看。言知瑾斩钉截铁地说。
    言虺扶住他的肩,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我陪教授一起去。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教授受一点伤。
    沈知瑜无奈地说:要不我也去吧。我才不信什么恶魔什么翅膀蜥蜴,还能找找灵感素材。
    胡蓬也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也去看看?我们唯物主义者不相信怪力乱神。
    章朔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最后只能从胡蓬团队里安排了几个人,陪着爱德华,其他人结伴前往神庙。
    戚黎安和本杰明的车,仍旧跟在他们后面。
    戚黎安这次倒没出言阻止,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有点你们要找死就去吧我懒得管你们看你们出事了是不是后悔没听我的话的愤慨。
    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本杰明抱着手臂,高傲地说,小心有去无回。
    我回不来,你不开心?言知瑾问。
    本杰明愣了一下,冷笑道: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小肚鸡肠了吧。
    他骄傲地说:伟大的生物从来不介意一只蚂蚁的愤怒,因为他知道,蚂蚁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撼动他一根脚趾。
    言知瑾懒得理他,头也不回地向神庙走。
    越往神庙走,一种奇妙的感应就越清晰。
    他能感到,在那片土地下方,真的隐藏着什么强大的力量。
    上次他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王潮和李论的事件里,见到那只光球的时候。
    和那次不一样的是,他能够很清楚地认识到,这种力量和他是不相融的,但也能够确定,这种力量并不想伤害他。
    是一种涌动的,爆发力十足,但始终对他保持克制,甚至是展现友好的神秘力量。
    很奇怪,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
    言知瑾皱起眉。
    或者说是,被拔去毒牙,但依旧保存着毒腺,随时可能从塑毒牙的毒蛇。
    神庙应该是近十年建造的,门口的柱子上,已经有了风沙的痕迹,但并不像远古遗迹那么残破。
    柱子上雕刻的是长着翅膀的身材修长的生物。言知瑾起初以为是长蝙蝠翅膀的蜥蜴,仔细看才发现,这是长着翅膀的蛇。
    他抬头,仰望着柱子的顶端,也是蛇的头顶。沙漠的阳光灼热而刺眼,他只能眯着眼,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蛇撑扁的颈部,和尖锐的毒牙。
    像是一只硕大的、凶狠无比的眼镜蛇。和绝大多数眼镜蛇科的动物不一样,它的眼睛,是夜行蛇类所惯有的竖瞳。
    和言虺的蛇形,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你?
    第59章
    言虺背光站着, 脸上覆盖着一层朦胧的阴影。
    他尖锐的竖瞳泛着幽光。在他的上方,雕刻的大蛇俯下头颅,用同样冷冽诡异的蛇瞳注视着面前的人类。
    言知瑾后退半步, 手臂横在胸前, 做好自卫姿势。
    如果你喜欢这条蛇,那它就是我。言虺忽然抓住他的手, 笑眯眯地说, 如果你不喜欢, 那我就把它砸烂,埋进沙子里。
    他眼睛里的冷光消失了。
    言知瑾一时失语, 过了一会,才说:不要损坏建筑。
    听你的。
    言虺这么一打岔,言知瑾的思绪就乱了。
    他还是觉得, 这座神庙供奉的、爱德华口中的恶魔, 就是言虺。
    外形、毒液的能力、无法无天的性格, 都符合他对言虺的认知。
    他没有想到, 他真的会遇见言虺的信徒。
    沈知瑜在神庙门口向他招手:里面好像没有人,那我们直接进去看看吧。
    言知瑾应了一声, 把疑问按在心底。
    他跟在人群的最后面,踏入神庙。
    神庙的构造很简单,只有一个负责祭祀的大厅, 祭台后方是两条通道, 大概是通向准备祭礼的房间。
    祭台上摆着一只高高的金色托盘, 托盘上方蜷缩着一团白色半透明的物体,托盘下方的祭桌上, 是一对金色的酒杯和几只金色的圆盘。
    沈知瑜玩笑道:真奇怪, 按照爱德华的说法, 它的信徒这么活跃,不可能不派人看守。果然只是以讹传讹吧。
    他走上前去,闻了闻杯子里的液体,捂着鼻子说:是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
    圆盘上则摆放着一只新鲜的肉块、内脏,和一只被开膛破肚的蜥蜴。
    肉看不出来出自什么生物,内脏倒是可以确定,是一种体型比较小的动物的。
    应该是刚杀的,沈知瑜说,可是没看到人,是人刚走吗?我们刚刚叫的时候,没有人回应。
    言知瑾没有回答他,而是踮起脚,观察托盘上的东西。
    托盘太高了,属于他踮脚,还要伸直手臂,才能勉强碰到的那种。
    站得太近,只能看到托盘的边缘,站得远一点,又看不清上面摆的是什么。这个意味不明的东西都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无知的人类,无形地释放着自己的威压。
    但他很想知道这是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一定是对那群祭祀者来说,很重要的存在。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强迫他双脚落地,同时,另一只手从他身侧绕过,轻而易举地将托盘上的东西取下来,递给他:你踮着脚不累吗?
    言虺随意地拿着那团白色的半透明物体,好像这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工艺品,丝毫没有冒犯神灵的意识。
    沈知瑜等人震惊地看着他:你就这么拿下来了?万一这东西真有魔力不对,就算这东西和什么神啊恶魔啊之类的没有关系,毕竟是别人的祭祀品,弄坏了怎么办。
    言虺用力掐了掐那个东西,从他指缝间传来脆弱的破裂声。他满不在乎地说:是么?
    沈知瑜等人已经不敢说话了,聚在一起,抱着手臂:嘶,有点冷啊。
    言知瑾谨慎地问:这是蛇蜕吗?
    看起来是。言虺唇间挽起笑意。他张开手臂,将蛇蜕展开。
    他手臂张开有一米多宽,而蛇蜕平摊在他手臂间,还有一大截垂顺下来。
    这是一条很大的蛇。
    这是什么蛇啊?沈知瑜咋舌道,是森蚺吗?可是森蚺只在沼泽地分布,这里是沙漠啊,是他们从别的地方带来的?
    章朔说:看起来不太像,森蚺没有这么纤细。这是一条细长的蛇。不过我也不确定,我拍了这么多年野生动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蛇。
    你觉得呢?他问言知瑾。
    是一种类似于眼镜蛇的蛇,硕大的体型,黑色的富有光泽的鳞片,银白色的不规则的细细的条纹,会交替变化的圆瞳与竖瞳。
    这些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
    但言知瑾没有将这些说出口。
    要摸一摸吗?言虺用蛇蜕的一端碰碰言知瑾的手。
    言知瑾缩了一下手。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言虺刚刚在用尾巴尖戳他一样。
    摸一摸吧。言虺握住他的手,把蛇蜕头部放到他掌心,引导着他的手指去抚摸蛇蜕。
    这是一张非常完整的蛇蜕,连头部的形状也保留得完完整整。这在自然界中,是不可能出现的。
    言知瑾鬼使神差地摸摸蛇的头顶,就像他抚摸言虺的头顶一样。
    言虺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是你蜕的皮吗?言知瑾小声问。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尝试给你蜕一次皮。我已经很久没蜕过皮了,上次蜕皮还是还是在M星遇到你之前,养伤的时候。
    我不需要。言知瑾垂下手。
    触摸蛇蜕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件死物,他却觉得,这条半透明的蛇,随时可能张开嘴,含住他的手,用尖锐的毒牙在他皮肤上戳出几个浅浅的小坑。
    你把它放回去吧,别乱动别人的东西。
    不再看看吗?言虺遗憾地说,手感很好。
    这果然是你的皮吧?
    言虺二话不说,手脚麻利地把蛇蜕摆回原位。
    半透明的蛇盘踞在高高的托盘上,仿佛巡视领地的领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刚把蛇放回去,祭台后方就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
    沈知瑜等人马上规规矩矩地站好,装作迷路旅人不误入神庙遗址。
    咔哒咔哒
    干脆、单调、乏味的机械音敲响在鼓膜。
    沈知瑜等人疯狂分泌唾液,一边咽口水,一边僵硬地看着声音的来源。
    有停顿的、没有温度的机械声在寂静的神庙无限放大,长时间重复的声响,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模糊起来,好像意识随着敲击声,从身体抽离。
    沈知瑜大着胆子问:请、请问有人吗?我、我们是旅游的。
    没有人回应,只有循环往复的、没有终结的机械音。
    他舔舔下嘴唇,扯着嗓子问: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是门锁坏了吗?
    机械音停止了。
    众人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们的精神就重新被提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建筑内回荡。
    这个声音,不像人类的脚步声,而像某种体型庞大的动物。
    必须要非常重的人,走路的步子才会这么重。
    它的来源很不确定,好像在不停移动,又好像,它本来就是四分五裂的,每块碎片,都隐藏在不同的角落。
    灼热的烈日下,众人的背上却爬上一层冷汗。
    言知瑾上前几步,掀开祭台后面的地毯。
    脚步声马上清晰了很多。
    不一会,一个扛着麻袋的高大男人从地毯下方的楼梯走了上来。
    他看到一堆陌生人,立刻警觉起来,褐色的双瞳亮起野兽般的光芒。
    沈知瑜活动活动被冻得僵硬的手指,上去和他打招呼:你好我们是来旅游的,觉得这座神庙很好看所以过来看看,因为刚进来的时候,没见到人,所以以为这里是什么荒废的遗址,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你是这里的维护人员吗?
    年轻男人漠然地从他旁边走过。
    他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沈知瑜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年轻男人目不斜视,仿若完全没看到他们,径直向神庙门口走去。
    他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
    他背着一只差不多有一人高的麻袋,麻袋边角破了个小孔,多得兜不住的鲜血正从小孔渗出,把麻袋的底部染上暗沉的红色。
    他的脚步声异常沉重,仿佛正背着另一个人。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胡蓬仍旧头皮发麻:他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多血。不对,他不是信徒吗?信徒会容忍神庙被弄脏?
    不知道是什么,我们还是先走吧。沈知瑜抖抖鸡皮疙瘩,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不过既然这里真的有人维护,我们还是别乱走了吧。
    他征询地望向言知瑾:你说呢?
    先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过来。言知瑾思索片刻,给了个折中的答复。
    胡蓬已经跑到门口了:快走吧,该吃晚饭了!
    他们回到车上的时候,爱德华正心神不宁地抱着保温水杯,看到他们都平安无事,做了几个手势:谢天谢地,你们没出事。
    你认识一个红头发、褐色眼睛的男性alpha吗?言知瑾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描述很平常,任何一个小镇,都能找到许多满足条件的人。
    但爱德华好像就是明白他指的是哪一个,手里的水杯应声落地。他激动地说:马特,是马特!你们你们遇见他了?
    他是那个教派的教徒。
    他就是个魔鬼!爱德华破口大骂,有多少人因为他家破人亡。
    你先冷静一下,沈知瑜把水杯捡起来,塞他手里,但是他好像没有理我们,感觉也没有那么恶劣,你们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怎么可能!艾森家小儿子的腿就是他打断的,到现在还要坐轮椅爱德华言辞激烈。
    沈知瑜拍着他的肩膀:消消气,消消气,不要激动。
    爱德华逮着沈知瑜,痛斥马特的恶劣行径。
    沈知瑜一个头两个大,但为了爱德华不被气晕过去,还是耐心地听着他诉说。
    也就是说,他这个人,喜欢欺负人,一旦有什么不如意的,就直接上手,对吧?然后他下手又特别重,轻则骨折,重则直接去世。而且他脾气很恶劣,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到他,被报复了。
    爱德华喝了口水,严厉地说:是你没惹到他,他也会看你不顺眼!这种人就是社会渣滓。
    嗯,沈知瑜频频点头,问,我们晚上去哪吃饭啊?我有点饿了。
    爱德华看看时间,惊呼一声:对不起,我都忘了,已经改休息了。我给你们安排好了旅店,就在公园里,马上带你们去。
    他回到驾驶位置。
    沙漠里的景色都差不多,不知道他怎么绕的,车居然回到了入口处。
    入口处终于有人烟气息了。爱德华把车停在一家装饰幽雅的店铺面前,招呼他们下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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